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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白蝶旗命摇头,费力地高声解释,〃我是说你一去了公主那里,就不会再理小蝶了。〃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
〃就会!就会!〃白蝶跺着脚,撒起赖来。
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平素温柔婉约的姑娘怎么喝起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苏秉修摇头,有些不解,却有更多怜惜,他一只手紧紧扣住白蝶不停晃动的身子,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她细嫩的颊。
〃好了,小蝶,别闹了。〃他柔声诱哄着,〃表哥答应你不走,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你快睡吧,夜深了。〃
〃我不睡,不睡!〃她不依,仍然紧紧抱住他不放,〃我睡了你就会走。〃
〃表哥答应你,表哥不走〃
〃你不能答应她。〃清清淡淡的嗓音扬起,伴随转进屋里的是一个身着艳红喜服的秀美女子,她莲步轻移,在窈窕的身子立定她面前时,嵌在那张天仙美颜上奇特难解的黑玉瞳眸同凝定他。
〃是你!〃苏秉修剑眉一轩,有讶异、有惊艳,也有对自己莫名其妙反应的淡淡怒气,〃你来做什么?〃
〃你不能留在这里。〃李冰淡定重复刚进门的那句。
〃为什么不能?〃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你是我夫君,理当与我回新房。〃她平静说着,语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苏秉修讨厌她那仿佛对顽童说理的冷静语气,〃我偏不回去,怎样?〃
〃为什么?〃他的负气回答似乎令她淡淡讶异,但也只是淡淡而已。
〃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命令我,强迫我!不妨告诉你,〃他眯起眼,黑眸点起危险的火焰,〃我娶你只是因为无法违抗圣意,并不表示我会让自己变成在你跟前摇尾乞怜的狗。〃
〃你为什么那么说?〃
〃怎么说?〃
〃说你是狗。〃李冰摇摇头,眉尖疑惑地蹙起,〃我并不希望我的夫君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啊。〃她该死的是装蒜还是怎地?他不相信她听不懂自己话中挑衅之意。
〃别想在我面前玩花样,天星,我〃
李冰凝眉打断了他的低吼,〃你不能那样叫我。〃
〃什么?〃
〃你不能直呼我封号,应当唤我一声公主。〃
〃公主?!〃苏秉修狂啸一声,蓦地轻轻推开正迷惘听着两人对话白蝶,一跨步更加靠近李冰,俊脸饱含威胁性地俯下,近得只离她数寸之遥,〃你别想那么做,别想嫁入我苏家后还要我执人臣之礼!〃黑眸燃烧狂焰,他冰冷掷落每一字句,〃既入我苏门就得按我规矩,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我爱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爱直呼你封号也好,你名字也好,随我高兴。〃
〃但我是公主。。。。。。〃
〃公主怎样?很了不起吗?既然如此尊贵,当初就不该选择下嫁一介低三下四的布衣。〃
〃我没说你低三下四。。。。。。〃
〃那就别在我面前摆公主架子!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他语音冷冽,嘴角弯起似讽非讽的弧度,〃随你在皇上面前告御状也罢,我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父皇面前告你御状?〃她问,而后忽地摇摇头,仿佛认为自己即使问他也得不到满意答案,只轻叹了口气,〃好吧,你就唤我天星好了。〃
〃天星这名字不好,我不叫。〃他莫名一句。
〃为什么?〃
〃李冰这名字比较适合用在你身上,〃他嘲弄他说,〃瞧你不哭不笑,不喜不怒的,不正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吗?〃
〃是吗?〃她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冰'这个字再适合你不过了,你说对吧?冰儿。〃说着,他有意无意地唤了一声。
李冰浑身一颤,陡然一扬眼睑。
从没人这样唤她,从没人直呼她芳名。
父皇与其他亲人总是唤她天星,久了,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本名。今日他一唤,不知怎地,竟唤起一种从不曾流窜过她身子的异样感觉。
这感觉强烈得令她无法负荷,又陌生得令她不知所措。
她怔然凝立原地,水灵双眸不曾须臾离过他面上,紧紧盯着。
他仿佛被她的眼神烫着了,两道浓眉揪得更紧,眸光不知不觉避开她的。〃你瞪我做啥?〃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她在瞪他?
经他这么一问,李冰才恍然察觉自己的眼眸竟片刻也没离过他,一迳深深凝睇着那五官分明的俊颜。
怎会如此?她几时学会瞪人的?几时学会目光紧紧盯住一个人,一眨也舍不得眨?
还有,这奇特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这样深深凝望着他的时候心跳会一次次逐渐加快,体温仿佛也缓缓上升?
为什么她想看他,却又不敢放任自己眸光真正与他的相接?
只要眸光一与他深邃的眼眸交会了,她就觉得身子一烫,忍不住便想别开头去,躲避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
苏秉修忽然转回那对炯炯的亮的黑眸,奇特难解的眸光持住她。
李冰呼吸一紧,低敛眸,〃你要我道歉吗?〃
〃道歉?〃
〃因为我方才瞪你。〃
因为瞪他所以要道歉?苏秉修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无法理解她的思考逻辑。
〃你要道歉?〃
〃不。〃李冰摇头,〃公主不道歉。〃
〃这是什么意思?〃他好不容易稍稍平息的怒火又燃起来了,〃你的意思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应该对一介布衣平民道歉,以免自贬身分?〃
自贬身分?这一点她倒不曾深思。可是她的确是个公主啊,公主是不需要对平民道歉的,宫廷礼仪一向如此教导她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他嘲讽地问她,〃你读过书吧?识得字吧?〃
〃我从小便读书识字。〃任她再怎么无感也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屑嘲弄,弯弯秀眉微微一颦,有种奇特的不舒服感流过心底,〃当然知道这句话。〃
〃知道归知道,你了解吗?〃
〃我了解这句话是错的。〃不舒服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
〃错的?〃
她直视他,〃天子怎能与庶民相提并论呢?庶民犯法必须获罪,可若是王公贵族犯了法,自然有家世背景替他担待,罪就算不免也肯定轻许多,只要位高必然权重,又何况是君临天下的天子呢?〃
苏秉修一窒,她这番话说来冷静自持,更兼一针见血,教他无可辩驳。
不错,圣贤书上是说〃民为贵,君为轻〃,强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毕竟是说说而已,为的是教导历代帝王另一种御民之法,要真正达到万民平等还差得远。
即使现今是讲究法治的太平盛世,皇家贵族还是拥有相当特权的。
就连他苏秉修,还不是借着科举制度晋升统治阶级。他考取功名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名利,为了让自己更接近所谓上流阶级?
他皱紧眉,从前只在心底隐隐流过的自我厌恶如今更加挑明了,而这浓烈的自我厌恶化为对李冰强烈反感。
〃这么说你是坚持以公主的身分压制我了。〃他语气冰冷,〃你是可以这么做,但休想我因此臣服。〃
〃我没有要你臣服。〃她轻轻咬着菱唇,〃如果你真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
〃什么?〃他一愕。
〃对不起。〃她清晰他说。
苏秉修倏地呼吸一紧,灼然眸光紧紧凝定,难掩震惊。
她竟真的向他道歉?但她何需道歉?
她仿佛为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一惊,蓦地转过身,轻灵纤足急点,窈窕的倩影迅速飘然逸去。
而苏秉修只是一直凝望着那如一只红色喜蝶展翅飞去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第三章
早晨,苏秉修才刚刚跨进饭厅,他的寡母便利落发话。
〃秉修,公主殿下呢?怎么不陪她一块儿过来?〃她紧蹙翠眉,略嫌圆润的脸庞依稀可辨认出当年美貌,一双紧盯着儿子的瞳眸也仍然锐利。
〃不需要吧。〃他耸耸肩,自顾自地在饭桌主位坐下,但还没坐稳,便听见母亲锐利的叫喊。
〃不能坐,那是公主殿下的座位。〃
〃什么?〃苏秉修朗眉一轩。
〃主位是公主殿下的。〃
他眸子掠过一丝怒气,〃谁说这位子是她的?〃
〃当然是她的。〃苏母理所当然地回应,〃她是公主啊。〃该死!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要他臣服于那女人脚下吗?
他一抬精锐的黑眸,正要回话,忽然听见一声清脆嫩喊。
〃公主到。〃
随着这声叫喊,李冰盈盈出现于饭厅门前,她风姿绰约。
亭亭玉立,身旁还侍立着两名宫女。
这倒好,在他苏家摆起皇室的架子来了。
苏秉修眼看着一向势利的寡母迎上前,竟然便要当厅跪下请安,〃公主。。。。。。〃
幸亏李冰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婆婆起。〃她静静说着,朝苏母微微颔首,〃婆婆对天星不必如此多礼。〃
〃那怎么行?〃苏母满面谄媚的看着身分非凡的儿媳,眉开眼笑,连声音也颤抖了,〃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