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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知道了吧,她想抱孙子想疯了。”
“孙子?那也得我秦雨默承认。”他撇嘴一笑。
席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早就知道季梦涵的家世吧?”
“那又怎么样?”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席岩烦躁地冲他晃了晃手,“你先出去吧。”
“你打算溜?”
“你觉得在你妈的眼皮底下我能溜成吗?”她毫不客气地又白了他一眼,点了支烟,挨着他,懒懒地倚着墙。
走廊上,不少过往的人都盯着瞧上半天,即使走远了也会再回头看上几眼,不知是对她,还是他,或者是他们。
而秦雨默和席岩竟默契地相视一笑,各自撇开脸,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前两天我见过季梦涵。”
秦雨默侧过头看向她,浅笑,“然后呢?”
席岩虚空地直视前方,看着洗手台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烟夹在指尖缓缓燃烧着,“她说她爱你。”
“然后呢?”秦雨默双手插入口袋,等待着她继续。
“你要不要娶生不如娶熟?”席岩从余光中瞥见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自己,便将他的话奉还给他。
秦雨默讪笑,盯着她烦躁的模样有片刻的失神,过了许久才开口:“岩石头,她和伊凡不同。”
看着秦雨默俊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扔了烟,慢吞吞地踱回去。
回到座位,除了有一份意大利面,还有一份芒果布丁,想来是秦雨默替她点的。她卷着面小口吃起来。
林罗兰嫌她离开太久,责怪了几句,便又和季梦涵聊上了,两个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季梦涵把学校的往事都扯了出来,唯恐林罗兰不知道她席岩有多霸道冷酷。
“搞半天你和伊凡早好过啊,你这孩子,那天还……”
席岩握着拳,指甲都能抠出血来,却在她们面前强撑着微笑。她依旧一言不发,专心地吃完了面前的芒果布丁。
秦雨默放下刀叉,拿起桌巾按了按嘴角,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妈,你儿子还没有到什么女人都要的地步,你也别费心张罗了。”
秦雨默此言一出,季梦涵脸色煞白,拿着饮料的手微微颤抖着,大大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看得人一阵怜惜。
林罗兰一急,一边安抚着季梦涵,一边大声呵斥秦雨默:“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人话。”秦雨默淡淡地回了一句,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季梦涵,推开自己的牛排,拿过席岩面前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吃了起来,动作迅捷自然得连席岩都来不及阻止。
这场景看在林罗兰和季梦涵眼里自是一番愤懑,但又不好责怪,只双双用燃烧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席岩。
正当席岩不知所措之时,电话铃声救了她,不过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却让她瞬间石化,手微微一松,手机重重摔在餐盘上,一声闷响后直接坠落到地上。
随即,席岩面色惨白,毫无生机。
“怎么了?”秦雨默眉头紧蹙,稳住她的双肩。
“伊凡,他……他……”
“走!”
秦雨默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朝外面跑去,也顾不上跟母亲和季梦涵解释。
一路上,席岩看起来很平静,偶尔与秦雨默相视一笑,却比哭还难看。秦雨默跟展延通了电话,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席岩的手用力捏了捏,低沉的声音坚定有力,“伊凡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席岩点了点头,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汲取力量。她最无法承受的就是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分离、死亡……她不愿意记起过去并不代表忘记。六岁那一年的影像时不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大火吞噬,每一天都经受着刻骨铭心的疼痛……
两个人跑进医院时,陆向东和展延已经在手术室的门口,见着席岩,陆向东欲言又止。
“是谁干的?”秦雨默转向展延,等待他的回答。
展延看了一眼被秦雨默扶着的席岩,“她说认识岩丫头。”
席岩后背一僵,眼睛直直地盯着展延,“他叫什么?”
“没来得及问,是个女人,目标是你,在伊氏的新公寓电梯做了点手脚,没料到今天你没有过去。”
“今天你本来要去那里是吗?”秦雨默也转头问席岩。
“嗯,本来约好了,后来林阿姨电话……”
秦雨默明了,拍了拍她的肩,“这事我和展延会处理。”
“暂时没有通知老二父母,他们去国外度假了,怕二老紧张。”陆向东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四个人的沉默等待,各怀心事。
伊凡被推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英俊的脸上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小伤口,伤不重,但看着还是有些揪心。
医生复查完后交代情况:“问题不大,就是动了旧伤。”
“旧伤?”“什么旧伤?”
四个人皆是一惊,几乎同时看向医生,个个脸上都写着疑问。
“他出过车祸,也是左脚,本来不会那么严重,老位子上,可能恢复起来会相对慢一些。”
其他三个男人又齐齐把视线落在席岩的身上,似乎在询问她为何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席岩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我知道的比你们都少,他从来不会告诉我。”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床头的加湿器在噗噗地冒着白烟,四个人在病房内各自站着。
席岩在伊凡的床头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受了伤才离开,还是离开了才受的伤?她曾经猜测过他是不是出了意外。难道他当年失忆了?
她讪笑,伊凡究竟有多少事情隐瞒着她?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小时,谁都没有先行离开。
伊凡的眼皮动了动,一时没受住光,眼睛开合几下,才完全睁了开来。环顾了一圈,视线掠过其他三兄弟,最后落在席岩的身上,艰难地扯开了一丝笑容,虚弱地道:“你来了……”
席岩带着愧疚和心疼,却提高了嗓门:“不是说好明天我自己过去的吗?”
他轻笑,“幸好砸到的是我。”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连受伤都要替我做决定!你以为这些痛就能让我内疚让我原谅让我感激吗?”
席岩虽是平日里性子极烈,但大家都知道五个字能说完的事情,她绝不会用六个字。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安静的病房显得异常尖锐,连着惊吓和内疚,积蓄多时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伊凡你个浑蛋,走得莫名其妙,来得莫名其妙,伤得又莫名其妙!你从来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没有顾及到大家的感受!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替人受伤!你以为你这样大家就开心了我就能安心了……”
伊凡非但没有生气,虚弱的脸上反而浸染着淡淡的笑容。等她骂完,停顿了片刻,他对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过来。”
席岩虽然生气,但人家好歹是伤病员,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就乖乖地凑近了些,蹲在床边。
伊凡的长臂有些吃力地伸了过来,还差一点点就够到了她的脸。他轻叹了一声,改扣住她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将她的身体朝着他的方向拉去,见她没有反抗,他更拉近了一些,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脑袋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压向他,他稍一抬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席岩睁大眼睛定格住,怕一动扯到他的伤口,一时也忘记了挣扎,虚靠在他的怀里,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瞟了秦雨默一眼。
这一幕让病房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秦雨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眉头不由得皱起,插在裤兜里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几个回合,心里难受得紧,却又不知道所为何事。
看来自己对老二的芥蒂还是很深啊。他自嘲地甩甩头,悄无声息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个吻没有缠绵辗转,伊凡只印着她的唇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但没舍得放开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由于身体很虚弱,这样轻微的动作都让他有些喘,让席岩更不敢轻易动弹,她就这样被动地倚在他的胸口。
怀里的身体那样温暖熟悉,他都不敢太用力,又不敢放开,怕是这样的绮丽只是在梦境中。就这样拥着她,所有的怨怼、愤恨都抵不过悔意的翻涌,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岩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秦雨默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