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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护士小姐。我很快就去跟有关方面讲明情况。”我说。
“也别急,小姐。等治好了你的伤,或者至少等伤口拆了线,你再解决这些问题也不迟。”护士小姐热情地说。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对我各方面又作了一些常规的检查。看来他对我的恢复状况甚感满意,嘱我好生将息,说是再过两三天拆了伤口的线,就可以出院了。
我谢过医生、护士,并最后输了一次液,便假借到花园散步之机,悄悄溜出了医院。
终于又回到了我和徐艳合租的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住房。一切布置依然如故。我的床上用品和床下的大皮箱,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就像我半年前匆匆离开时一样。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我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与我刚才在病房所见一模一样的红玫瑰。这显然是徐艳特意为我插上的,她知道我很快就会出院了。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立即拨通了徐艳的电话。
“谁呀?”电话里传来徐艳熟悉的声音。
我故意捏着鼻子说:“你猜猜,我是谁?”
“噢,是格格?你这个鬼东西,还骗得了我!”徐艳欣喜地叫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昨天看你,还昏迷不醒,怎么今天就跑到家里打电话了?”她显然从显示器上见到了我打去的电话号码。
“徐艳,你什么都别问,也别告诉任何人,赶快回来。我有重大新闻向你报告。”我故意卖关子说。
“好的。”徐艳欢叫起来,“你在家等着,我二十五分钟之内准到。”
果然,不到十二点二十分,徐艳就推门进来了。
她一见我,就愣住了。“哟,格格,你怎么瘦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久无影无踪,还割破了手腕的血管?”
我说:“咱们出去找一家茶楼,坐下来一边解决‘民生问题’一边说,好吗?”
“好吧。”徐艳答应着,上前挽着我的胳膊,像搀扶病人似的把我扶出了房门。
我俩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家空调设备良好的茶坊里坐下来。各要了一份红烧牛肉饭和粉蒸猪排饭,再要了一壶桂圆红枣茶,便在那里舒舒服服地边吃边喝边谈。
徐艳在听我简要叙述这几个月的奇特经历的过程中,时时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和慨叹。当然,她是绝对相信我的,至少不会认为我是在编故事。
“哇,格格,想不到你还会有如此神奇的经历!”徐艳赞叹地说,“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能拿出一点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确实到过两百年前的英格兰吗?”
她这一问,可真把我给问住了。我能有什么证据呢?如果早知道我不会死,还可以安全回到我原来生活的时空之中,别说去有意搜集一些那个时代有特殊意义的纪念品,就是放几枚英格兰十八世纪的银币在包里带回来,现在恐怕也是价值不菲的文物了。本来我是喜欢集邮的,在玫瑰庄园时也注意过邮差送来的信,可惜上面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邮票,连邮戳也不盖一个,只是信送到以后才按规定收一定的现钞作为邮资。我当时就想过,如果那时英国发明了邮票,我真想见识见识在我们这个时代价值连城的印着维多利亚女王侧面像的“黑便士”邮票呢。可是我问过他们,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邮票为何物。
噢,我想起来了——我带回来的两个小东西足可作为证据。一个是我休闲包里的水晶瓶,虽然瓶颈有一点破碎,毕竟是两百年前英国利物浦工匠的杰作,如今要想仿造也仿造不出来。还有一件,就是我戴在手上的白金钻戒。不但工艺精湛,单凭镶嵌在里面的这颗足有十克拉重的古代钻石,恐怕就不是我这样的“漂一族”所能得到的。
“你看看这两样东西算不算得上是证据呢?”我把水晶瓶和戒指放到徐艳面前。徐艳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哇,真是了不得!就把这钻戒拍卖出去,你也发财了。”
“鬼丫头,闭住你的臭嘴!”我笑着骂道,“这都是威廉送给我的爱情信物,就是穷死,我
也不会卖掉的。”
后来,我要徐艳暂时不要告诉交警部门说我见到她了。我说我现在还一时难以摆脱刚刚经历的悲痛,想先去旅游一下散散心,等把情绪调整过来,再来和她一起闯荡。而且我告诉她,我这样去旅游散心,一方面是调整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也是想静下心来把自己这一段离奇的经历清理一下——没准儿我会把它写成一部独特的游记或小说呢!
于是我把放在存折里备用的一千多元钱全取出来,加上休闲包里的一点零钞,共约一千五百元,再从徐艳那里暂借了一点,统统存进一张工商银行的牡丹卡里。再背上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就出发了。
旅行的第一站当然是北京,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我们的首都呢。到了北京,我想起毛泽东主席的诗词名句“不到长城非好汉”,便决定从游长城开始。
长城,是我国古代文化和古代建筑中最引起世人注目的一个伟大的遗迹。它与埃及的金字塔和伊拉克的空中花园等等一道,被称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当然,人们不可能轻易看到长城的全貌。它东从山海关起,西至嘉峪关止,全长加起来近万里,谁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游览参观呢?所以一般游客想看长城,多半是去离北京不远的八达岭就可以了。我当然也不能免俗。
登上八达岭那雄伟壮丽的长城最高处,缅怀着几千年前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奇迹,一股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噢,这一条如长龙般蜿蜒于群山之中的古代建筑,凝结着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多少超凡的智慧、毅力、痛苦与辛酸啊!今天,它又像一个历尽沧桑却返老还童的长寿老人,以其披红挂彩的崭新面貌,笑迎着来自全国和全世界的旅游者。
我心潮澎湃地从八达岭最高处的烽火台往下走,手里举着一把蓝底白花的小洋伞。整个长城被阳光涂上了一片金黄色,映衬在蔚蓝的天空和碧绿的群山之中,真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迎面的一个拐弯处走出来一群外国游客。一个中国导游用英语在向他们边走边作介绍。这不像是一批远道而来的游客,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背任何旅行包之类。我想,这或许是北京的什么外资公司的员工在利用节假日作集体旅游吧。
忽然,我的眼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集中到一个穿蓝色休闲装的外国男子身上。他高瘦的身材,金褐色的卷发,灰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长长的脖子……
“噢,威廉!”我不禁轻轻地叫出声来。
我顿时停下脚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过来,生怕这是一个幻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他离我越来越近了。没错,就是他!忽然,他也好像看见了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一刹那间,激动与惊喜在震撼着我——他认出我了!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我紧张地等待着他呼唤我的名字……
然而,他并没有呼唤我。他只是好奇地看着我,并对我露出一丝同样令我心灵为之震颤的熟悉的笑容,与我擦肩而过。
我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耳边忽然响起威廉的声音:“格蕾西,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去中国。”
他现在不是来了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很快就清醒过来,他不可能是威廉。威廉在两百年前的圣诞节那一天就已经死了。而且纵然不死,他也活不到今天。刚才这个人,只可能是一个模样与威廉相仿的陌生人。
噢,不对。世界上哪有如此形似又如此神似的人呢?他一定和威廉有什么关系,没准就是小亨利的后人呢?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回头用英语叫了一声:“爱德华兹先生。”
奇迹出现了!那一群外国游客全都没有介意我的呼唤,惟独那酷似威廉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迅速回过头来。
“您是爱德华兹先生吗?”我激动地重复了一句。
“是呀。”那年轻人回答说,“你认识我吗?小姐。”
我一下跑了过去,语无伦次地说:“是的,先生。噢,不不,我不是认识你,我是认识……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杰克·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