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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植物的女孩(寄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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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然天成的纯真气质干净得让人找不到一丝杂质,仿佛与自然同化,融入纯绿世界里的森林妖精。

    这是司徒五月对夏姿然的第一印象,不过,人的外表不一定与内在相符,越是拥甜美的容貌越有可能是毒蛇的化身,包藏祸心伤人仅在瞬之间。

    所以他对她的看法得保留,得经由一股时间的观察才能确定她是否表里合一。一生遇到一个人神共愤的魔星已经是上苍给他最大的磨难,他不想拥有更悲惨的人生。

    “我的名字叫孜然,孩子们的发音不甚准确,也就由着他们自然、自然地叫了。”反正知道是唤谁,不用太刻意去纠正。

    “你几岁?”看起来好小,像是会走动的陶瓷娃娃,脆弱得一碰就碎。

    “啊?”夏孜然愣了一下,有点接不上话。

    通常昏迷多日的伤患一清醒,不是先要水喝就是喊饿,不然也会茫然地先问自己身在何处,再想办法和家人联系报平安。

    再者也会先了解目前的处境,例如自己伤得重不重,受何人所救,几时能出院,医疗费用如何计算,需不需要找个看护来照顾等等。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已经令她有些怔愕,毕竟哪有人不先关心自身的处境,反而一把捉住走过眼前的女孩质问对方身份。

    “你满十六岁了吗?”司徒五月的目光流连于她玫瑰色泽的唇,眉峰明显往眉心点一拢。

    “呃,我十九了,有什么问题吗?”这人真奇怪,她几岁关他什么事。

    “十九……”他思忖片刻,轻抚青髭新长的下巴。“应该还没嫁人。”

    夏孜然星眼大睁,不太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你不问是谁救了你吗?”

    “是你。”他不假思索地说道,眼露浓浓笑意。

    “你怎么知道是我,也许是其他人。”她不服气地噘起小嘴,笃定的语气让她觉得刺耳。

    他笑了笑,眼神柔如秋水。“因为我听见一群孩子叫自然姊姊。”

    她三番两次害他掉下地,又踩过他的手脚,像拖死人一般地让他以背磨地,加重伤势,还“非礼”男人最脆弱的一点,要是轻饶她,怎对得起自己快消失的良心?

    “可是你不是昏死过去了?”她惊呼,认为不可思议。

    快死的人哪能知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他灵魂出窍得以窥视一切。

    “不,我只是受伤甚重,并未昏迷,但拜你所赐,最后我还是被你摔晕了头,难再保持清醒。”噙着笑,看似清澈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怨怼。

    “啊!是……呵……呵……是这样吗?”感觉有阵寒意迎面而来,她不自觉退了两步。

    “当然,我还是得感谢你的救命大恩,若非你见义勇为地伸出援手,我大概会化作一摊烂泥,葬身鱼腹。”成为鱼消化后的排泄物。

    有句古谚曾说,今生无以回报,只得以身相许。唉!她是不是该认命点让他报恩,以免下辈子再继续纠缠,没完没了地拖过一生又一生。

    “呃,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正巧路过而已。”怪了,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邪恶。

    夏孜然不敢直视他的眼,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要救他,若非身边跟着一群崇拜她到极点的孩子,她绝对会见死不救。

    其实她是很怕麻烦的人,而且不喜欢和成年人打交道,他们的心思复杂又诡谲,往往心口不一地想东想西,不若小孩子的天真无邪。

    只是尽管她很讨厌和人太亲近,却又不能不收留他,怕那群孩子问起他的状况,她却无言以对,“自然姊姊”的光环将一夕之间消失,而成为坏心肠的皇后。

    “受人恩惠当泉涌以报,千言万语皆不足以形容我内心的感激,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无妨,我一定尽全力配合。”有恩必报,有仇……谁也逃不了。

    “你?”夏孜然怀疑的目光瞟向他那裹上纱布的伤臂。

    很少接触成年男子的裸胸,但她的不自在只在一瞬间,因为凡是人瞧见那一层又一层缠绕的白布,及布上沁出的血迹,相信同情的眼光会多过害羞。

    “小伤。”似看出她心底疑虑,司徒五月微笑地说。

    “小伤?”他……不会摔坏脑袋了吧?

    “死不了的伤就叫小伤,用不着太担心。自然姊姊你姓什么?”他话锋一转地问。

    身体上的伤好医,多休息个……三、五个月。

    他眼中闪过笑痕,既然人家对他不仁,他又何必有情有义,“重伤”的人需要多休养,龙门那些狗屁倒灶的琐事就丢给闲着没事做的热心分子,他们应该非常乐意承担他的责任。

    “夏,我姓夏。”咦?她没说吗?

    “很好,夏孜然,十九岁。”恩人的名字还满美的。

    “很好?”为什么她突生寒意,有种毛骨悚然的异样感。

    “我叫司徒五月,二十五岁,未婚,你可以直接叫我司徒或是月。”这是只有少数人才有的特权。

    “司徒……五月?”舌尖一顿,夏孜然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

    “我在五月出生,你不用猜想为何不是七月、八月、九月。”看出她心里所想,他解释道。

    “噢。”她脸一红,捂着嘴偷笑。

    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出生,那他不就叫司徒十一、司徒十二?人的名字是数字还真奇怪。

    温眸转黯,露出难以察觉的狡光。“既然我们已经互相介绍了,接下来的婚礼你属意几月?”

    “嗄?婚礼?”谁要结婚?

    有些傻住的夏孜然恍若处于五里雾中,完全摸不着头绪,稚儿学话般地重复突如其来的大炸弹。

    “你还有亲人吗?宴客名单开给我,由我来安排。礼服样式就用缀着珍珠的凡尔赛白纱,后曳不必太长,十公尺就好,男女傧相和花童各九人,取谐音长长久久。婚戒你中意钻石或蓝宝……嗯,水晶好了,纯白的顶极水晶与你的气质较为相配,还有……”

    “等……等一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先喘口气?”她听得莫名其妙,都被他搞糊涂了。

    “不需要,我……”起码还能再说上半小时。

    夏孜然举起手,阻止他开口。“你不需要我需要,我头痛。”

    下意识地轻抚额心坠饰,冰冷的触觉一碰到指尖,顿时转化为温热气流,给人无形的力量和安心的感觉。

    她深吸了口气又吐气,星眸微闭地想理出这一团混乱,她无法理解单纯的做了一件善事,并违背本意地将人收留,为何会让她的头一阵阵抽痛?

    “头痛?”可怜的小东西,往后的日子还有得她受。他故作关心地暗笑在心。

    “很痛,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哪里有砂子,借她埋头。

    眼不见为净,她抱持着鸵鸟心态。

    司徒五月轻笑地抚上她柔顺黑发。“一切有我,不用烦心。”

    就是有你才可怕,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入无底深渊的祭品,人生的唯一使命是被吃掉。

    夏孜然沮丧地抱着头,清丽小脸垮成苦瓜脸,努力分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新娘子要开开心心,愁眉苦脸就不美了,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保证会恪尽丈夫的职责,让你每天幸福得想笑。”夫妻同命,他有的,她绝对少不了。

    “再等一下,你说的新娘子是指谁?”她心存侥幸地干笑。

    “你。”他指着她。

    “那丈夫又指谁?”璀璨如星子的水眸慢慢圆睁,透着微恼。

    “我。”他指指自己。

    一向乐观的小公主忽觉心口沉重。“请问,你什么时候求婚的?”

    “现在。”

    “……”瞪!瞪!瞪!瞪得她火气上扬。“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

    “是没有,不过……”噙着笑,温和的眼中多了一丝有趣的兴味。

    “不过什么?”她不信他能掰出什么歪理。

    司徒五月笑得像只偷吃鱼的坏猫,迳自执起她的手一吻。“你得对我负责。”

    “我负责?”酥麻的手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对!你侵犯我的清白,必须负起维护我名誉的责任。”她休想逃避。

    “你的清白”她几乎是惊跳地一吼,两眼像见到怪物似地瞠大。

    “男人也有节操的,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糟蹋了,你不负责都不成。”报恩兼报仇,她没有拒绝余地。

    “停——”天呐!她遇到疯子了吗?“我几时糟蹋了你的身子?”

    好人有好报是天大的谎言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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