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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下,一个纵身将她扯了下来。
不待他开口,廉宠先没好气道:“你说你是不是找虐,非要这样吓你才肯出来?”
刚被他抱入怀抱,她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迎上那双隐隐泛着血丝的幽深凤目。
无可奈何再叹一声,她一脚踩上墙角花坛高沿,站得比他高出半个头,揽臂将他头颅抱入怀里。
宇文殇僵了僵,猛地将她塞了满怀,微用力抱起,开始了一个疯狂掠夺的热吻。
廉宠任他恣意搅动唇蜜,原想他如此发泄一场便肯听她说话,孰料他竟探手一把扯下她的腰带。
她条件反射推了推。他见她挣扎,动作极快一爪撕了裤裆,将她向上托了托,迫得她叉腿抵紧那片昂热。
号称千杯不倒的她,却被他满口酒气熏得发晕,手紧了紧,一声婴宁,抬眸扫过周围,啜吟道:“会被人看见……”
宇文殇不理睬,径自脱下裤头,将她身子往下狠压,一举进入,发力抽/耸。
浓云骤雨,碾破春风,银瓶雪滚翻成浪。
倚墙妖桃,扶入醉颠,红裳剥尽看香肌。
几番销魂,廉宠被宇文殇折腾得芳红骸散,见他无丝毫止意,实在受不住,只得发横撒娇闹着腰折筋痛,定要回房,宇文殇不依,两相争执妥协,他便抱了她坐于花坛,不肯撤出,只是不动。
廉宠软在他怀里片刻,知道再呆下去仍逃不过就地正法,遂硬巴巴挤出滴眼泪,抱着他脖子一昧啼闹叫唤,口没遮拦与他翻起旧账,一言之失,竟惹恼了他,哪里还肯怜香惜玉,将她提起又是一阵狂轰滥炸,极尽手段。
可怜廉宠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他发泄意歇,已大汗淋漓斜压花丛之上,碾碎一地赤英阑枝,有出气没进气。
宇文殇半蹲一旁,瞧着红颜片片,狂风红瘦,腹下又热,只垂眼看着,也不拉她起来。
廉宠脸颊粘满草泥,狼狈不堪。疲惫抬眼瞅见他模样,知道孙子再世也休有计策救得了自己,未免今夜一无所获,也顾不得场合气氛愤愤开口:
“你这毛病,终归要改改,一碰上我的事情便像头疯狗似地四处咬人,你说说你自己干的事,哪里像个老谋深算的帝王。”
宇文殇微微错愕,皮笑肉不笑,两指夹起她腰下碎枝,便去勾她脸上污泥。
廉宠懊恼地躲了躲,嘴不停歇:“那日晚莫言与我说的话,你是知道的吧。”
宇文殇冷眼猛黯,嘴角微撇,又用那枝上小叶去戳她蕊尖。
廉宠弓身拧过,拍手打开树枝:“后来我找楚怜去调查她所说的话,你也知道。”
凤目微眯,他扔掉树杈双手抄起女子横陈玉腿便往身下拖。廉宠闪腰怒骂,死死抓住那凶器不让靠近,气急败坏道:“你宁愿胡思乱想,也不来问我?”
宇文殇闻言一顿,垂眼半晌,冷笑道:“问了你就会说实话么?”一边说一边已将她硬抱置腿间,俯首咬噬她脖曲胸线。
廉宠微恼:“你不也瞒着我好多事!”
他停住吻,抬首凑近,紧抵秀鼻,寒目熠熠。
“晚莫言言下之意,你推我至浪头风尖,不安好心。紧接着便是流言匪匪,莫名其妙这么多言论针对我,我不信依你脑子,会察觉不出蹊跷!你是又想将计就计,还是脾气拧了明知是陷阱也跳。阿……!”
宇文殇一记戳入,刁钻毒辣,满脸狂怒之色,似被刺爆的气球般次次深入咆哮着:“朕就是乱来怎么了!一道废黜诏不就结了,你非要给自己找气,也不知是给你自己找气受还是给朕找气受!说话说话不理,碰不许碰,朕在你眼里还比不过几个贱嫔!”
“你这疯狗,你这暴力狂……痛啊,痛……!”廉宠玉腿乱踢,却被他分得更开,顶得更狠。
“疯?朕倒是疯给你看!”他粗鲁地将她拧起,翻过身子,如野兽般狠狠占有着她。神色愈发狰狞可怖:“你说朕有话不问你,那你呢?宁愿去问楚怜,也不肯亲自来问朕!是楚怜跟你亲,还是朕跟你亲!大婚那天,你眼睛里除了他还有谁?朕在你身旁,你连看也不看一眼!”
在他的狂骂声中,廉宠又被折腾得丢过一次,一阵促呼后,还想挣扎,双眼却没来由一眩,勉力咬唇清醒,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四肢仿佛脱离控制般,只不停抽搐,宇文殇的斥责断断续续传入耳畔,她却连听的力气也没了,又眩了眩,便一黑眼晕了过去。
舒筋活骨
廉宠醒来时,仍在墙角花坛旁,整个身子蜷在宇文殇怀里,身上裹着龙袍,他的手掌捂在她小腹穴脉徐缓渡力。见她睁眼,晦黑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脆弱。
“疯子,疯子!”她一有力气,便虚弱地喃喃骂着,有些歇斯底里道,“成日里抬眼不见低眼见,顺你都快顺成奴隶了,你还不满意,你非要弄死我了才甘心是不是。”
他的手紧了紧,忽地拼命用力将她往怀里揉,沙哑的嗓音嘶喊道:“怎么抱,你的心思也不在朕身上!说什么要给朕怀孩子,你又想哄朕是不是!”
好心被当驴肝肺,廉宠憋了一肚子鬼气此刻亦彻底爆发,腾地掐住他脖子吼了回去:“你他妈的脑残,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我要走做什么还累死累活安置你的女人,我要走做什么还唯恐得罪了你的裙带关系,我就直接剁了你,剁了你们,你说这些话,你有没有眼睛,你有没有脑子,你是白痴还是什么。你要怨我怪我由着你,但你好歹睁大眼看看,我到底为你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我给全盘否定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
廉宠越说越激动,竟没来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原本软软掐着他的手松开,不停抹泪抽噎,嚎得一塌糊涂,泪水鼻涕通通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宇文殇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面色煞白,慌忙拱身搂住,为她拍背顺气,急得无头苍蝇般:“宠儿,不哭不哭,别哭……”
廉宠兀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连连,嘴不肯停:“我就哭怎么了,我每天憋着一肚子鬼气,让你当当出气筒又怎么了?你成天装酷好像放我自在,却只要逮到机会便,便……翻旧帐,算我怕你了,我……我不跟他们走近,可,可你连怜的醋都要吃……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非要逼得我除了你谁都不见才满意吗!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都妥协了,你还要怎样,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以前是骗了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要绑着我占着我,我都依你还不行吗,我全依你你满意了!”
宇文殇早被她反常的号啕大哭惹得六神无主,一直紧紧抱着,心如刀割,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揽错,只求这心尖肉别再折磨他,可听她渐渐提起楚怜,满腔愤怒无从说起,待她喊着“我全依你你满意了”,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惨声于她耳畔:
“你当初不要朕,是为了谁,你真当朕一点都猜不出来?”
…》…》…》…》…》…》…》…》…》…
繁华云州城,其衢四达,其涂九轨,高屋连簃,琼栏压墀。物华天宝,目不给视,竭北都之环富,备九州之货贿。
云河贯城为渠,纤夫船工,载货连橹。舳舻相衔,千里不绝。市集喧哗中,一艘贾舶穿桥而过,徜徉波光之上。锦幕垂垂深处,隐约见得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丹空先生,为何突然改于此处相见?”说话是一女子,声音清爽婉约,带着西覃人特有的软哝。
她身旁男子轻笑,阴滑如蛇:“秦王狡诈,臣只求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女子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道:“仙儿依先生嘱托,暗自观察秦王,可此人不过只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成日不务正业,离经叛道,实在是……炤国皇帝压根不将此人放在眼里。”
丹空墨闻言顿默:“公主能否详细道来?”
“宇文烨在人前温文儒雅谦谦君子模样,私底下行为放纵,毫不节礼,日夜混迹于勾栏伶馆,时不时勾结狐朋狗友赏酒作画逗蛐蛐,全无半分正经心。逆龙帝那边倒一直派人监视,也无甚异处。至于皇后,秦王与皇后几乎不曾联系,或许是仙儿愚钝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