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即使是捕风捉影,我也要穷追不舍。”她用力挥了挥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支持你!”我也伸出手,“啪”的一声拍在她的掌心。
“我就搞不明白了,不是说同性相斥吗,你们两个怎么会如此默契呢?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让你们如此着迷呢?”于焉在一旁面露困惑地说。
“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臭男人明白。”于烈白了于焉一眼,继而转向我说:“是吧,凌羽。”
“没错。”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臭吗?哪里臭?”于焉装模作样地抬起胳膊吸着鼻子闻自己的胳肢窝,转而又作势来闻于烈和我。
“我们俩是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你就省省吧。”我也忍不住笑着打趣。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待见了?”于焉皱起眉,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于烈搀起于焉的胳膊,把他送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回家。”于焉歪着头,开心地斜靠在于烈的肩膀上。
于烈淡淡一笑,侧过头,将两个人的脑门轻轻碰了一下。
兄妹俩的亲昵举动又令我心生欣羡之情,继而联想到两人腿部相同的刺青图案,愈加感到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当我沿着小径走回锦庐时,看见穆寒的车停在门口,他站在铁栅栏旁,正仰头望着花园里的合欢树。
“穆寒。”我唤了一声。他回过头,朝我微笑着。
“去散步了?”他问。
“恩。”我点点头。
“在看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他摇摇头。
“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转身打开车门从里面捧出一个暗绿色的玻璃瓶。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上次穆寒带我去餐厅就餐时喝的那种智利葡萄酒。
“那个餐厅老板特意送给我的。他说好东西要与识货的人分享,我没理由拒绝,就收下了。”穆寒说。
“他一定还记得我酩酊大醉的样子。”我的脸颊倏的红了。
“没关系,你醉眼迷离的模样其实蛮可爱的。”穆寒疼爱地拍了拍我的面颊。
“而且,你那天讲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呢。”他说。
“真丢脸,我都想不起来当时说过什么了。”我越发难为情了。
“这酒虽好,我却不敢再喝了。”
“怕我趁你喝醉了套你的话?”
我低低地吭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吗?”他凝视着我,乌黑的眸子深邃得如同一汪望不到底的潭水。
“没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还担心什么,就让我们一醉方休吧!”他爽朗地笑着,伸手揽住我的腰,然后,我们并肩走进锦庐。
第二十一章 你中有我的戒指(1)
她出生在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古老县城,那里道路崎岖,很少有外人不辞劳苦前去打扰,县城里的人们也很少离乡背井,走出大山。县城虽然闭塞,但人情浓厚,民风淳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同样充满纷争与无奈。所以,他们将心灵安顿在家乡的山水风物之间,安于不富裕但也足够温饱的生活。
她的父母亲都在当地唯一的学校里任教,县城里几乎所有人家的孩子都是他们的学生。两个人知识渊博,诲人不倦,和蔼可亲,受到普遍的尊敬和爱戴。
她是父母的第二个孩子,因为是中年得女并且她又生得乖巧伶俐,如掌上明珠一般,深得父母的宠爱。特别是年长她十岁的哥哥,更是视她如天使,悉心呵护,不容任何人亵渎。她在无忧无虑中成长,就像一朵不着风雨的花,瓣蕊娇嫩,馨香馥郁。
十八岁时,她以全县最好的成绩考进省城的大学,这是县城从未有过的幸事。从她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整个县城的骄傲,成了每位父母教育孩子时的榜样。就连一向倨傲的县长都亲自登门,在送上贺礼之余更执意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她的哥哥,让两家结为儿女亲家。她的父母虽然对这份恩宠感到意外,但征求了儿子的意见后,还是应允下来。
她背负着父兄的期待踏出家门奔赴大学读书。初到陌生的环境,她有些不适应,特别是离开了亲人的庇佑,她对身边出现的男男女女总是感到不知所措。然而,与生俱来的聪明俊秀很快使她在校园中脱颖而出,吸引了众多男生的目光。他们想方设法和她约会,她有时微笑着接受,有时又微笑着拒绝,与每个人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喜欢谁,最终会花落谁家……
当我和穆寒将葡萄酒斟满酒杯,慢酌细饮之际,我随口提及那天穆寒看到剪破的油画而说起的故人,穆寒并不推托,略一沉吟便低声地诉说起来。
“后来呢?”我问。
葡萄酒顺着毛细血管在我的皮肤下蔓延,我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热,不照镜子也知道一定又是腮染桃红了。
“后来……”穆寒凝神注视着我,眼睛里藏着一股幽暗的似乎要探究到我内心最底层的力量。片刻之后,他眉毛一挑,移开目光,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
“后来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他的唇上现出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
“哦?下雨了。”他站起身,望向落地窗外遥远的地方。
我端着酒杯走到穆寒的身边
一度亮得晃眼的阳光被一团阴郁的云覆盖了,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雨线,将天地之间的空明连接在一起。潮湿的风拂过花园里的合欢树,一片片羽状的树叶徐徐颤抖着,抖落叶尖上的一颗颗晶莹透明的水珠。
“生活中总是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将头依靠在他的肩上说:“比如这杯酒,跟那天我们在餐厅喝的一样红润,一样醇厚,我相信它们一定是产自同一片土地,出自同一个酿造工厂,但是自那一次亲密接触之后,我以为会与它永诀,再没机会品尝到它的味道。不料,隔了这么多天之后,竟然又与它不期而遇。这样的欢聚并没有鼓舞我的味蕾,反而胆怯了,怯于与那份稠密重新缠绵。于是……”
“于是,味道和感受都截然不同了,是吗?”没等我说完,穆寒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把我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于是乎,你今天不会再喝醉了,对吧?”穆寒接着说。
“你是不是在我的肚子里装了一个窃听器啊,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你。”我攥起拳头轻轻捣在穆寒的胸口,被他一把抓住。他把我的手抵在他的唇上,我能感受到他鼻息的劲道和热度。
“穆寒。”我柔声呼唤。
“凌羽。”穆寒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
我们互相对视着,目光在透明的空气中碰撞,迸发出劈啪作响的火花。
第二十一章 你中有我的戒指(2)
“对了,还有样东西要与你分享。本来上次去餐厅纪念我们相识一千天,就打算送给你的,谁知你酒醉不醒……”穆寒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锦缎包裹的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繁复又很特别的戒指。有些如藤蔓般缤纷的枝桠,裹挟着一朵朵似花非花的图案。乍看上去好像很杂乱,但杂乱中分明又有条不紊,脉络清晰。只是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象征意义,我却未能马上领会。不过,我能够肯定的是,戒指不是新近制造的,虽然经过抛光处理,表面显得温润明亮,但在那些枝蔓的缝隙中仍然存留着历经久远岁月后所郁积的沧桑痕迹。
“这是给我的?”我望着那个别具一格的戒指问,心中一阵波涛汹涌。
“是我们的。”穆寒回答。
他取出戒指,手指按住戒指中段雕镂的一个别致的花朵稍一用力,相互纠结缠绕的戒指便嘎然分成两个,并且两个戒指的尺寸各不相同。他抬起我的手,把其中偏小的一个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另外一个偏大的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这是我妈妈设计的,也是她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一件遗物。”穆寒说。
“这个戒指好奇特。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设计。”我禁不住感慨。
“我妈妈当年在读到元代的管道升《我侬词》时非常感动,就依照词意设计了这个戒指。”穆寒的心情也很不平静,与我相握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读过管道升的《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