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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聂严哲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到阮恒舟的身体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恋人就是靠这种东西生存。
手术虽然奇迹般地成功,但是造成的后遗症便是医生也不得而知阮恒舟可以何时完全清醒。 现在的他,或许能够感知一点外界的动静,却依然沉默如昔。
聂严哲起身,拉开落地窗的帘幕。
在这所房间里他选择了两层薄薄的淡色窗帘,使得这个卧室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开始费神在这种小细节上面,聂严哲也只是希望可以促使昏睡的恋人快些醒来。
眺望夜空中的明媚的夜色,聂严哲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很久以前阮恒舟曾给他讲的故事。
为了屏蔽掉突然在心里升至的寂寞感,聂严哲开始在房间里左右走动,然而不到一会儿,他还是拖过护工的座椅坐在阮恒舟身边。
“恒舟,你知道吗?今晚的月色很美。我还记得你很久以前所提到过的月下灯。”
回应他的,仍然是一片沉寂。
“你说过,人们有了美丽的月色便不再需要灯光的温暖。”聂严哲痴痴地看着脸容清矍的阮恒舟,仿佛已经迷失在重新拥有恋人美妙幻境之中,下意识地带着深深的了然柔声开口,“可是你却忘了:月亮只是反射太阳的光芒。再美的月光也只是虚幻,而且非常冰冷。所以人类才需要火种、需要灯光真实地照亮脚下的道路。”
不知什么时候,聂严哲再一回有力地握住了阮恒舟的手掌,一字一句地恳切地央求,“快醒来吧!我这一回,真的好想拥有你这盏灯!因为,你已经睡得太久,如果这是你施加给我的惩罚…已经够了。”
是的,已经够了,恒舟。如果你再不会睁开双眼…
聂严哲把头伏在他握着的那只带有暖暖体温的手掌之上,好半天才收拾好情绪抬起身来,将阮恒舟的手掌小心地放回被单之中。然后大步走到窗边合好帘子。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情奔放?波动不断?恒舟,都是因为你…
专心致志拉拽窗帘的男人并没有留意:在那一边静静躺在洁白床单之中的人——
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番外
阮恒舟甩掉拐杖,皱着眉头,直视眼前那条被夸张地安置在豪华公寓里用于复键的双杠。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物理治疗伴随的剧烈疼痛,而是站在双杠另一头对着他笑得一脸自然的聂严哲。
因为阮恒舟仿佛记得,似乎很久以前他曾清楚地说过:与眼前这位变得嘻皮笑脸的男人彻底划清界线。
然而根本没有料到,自从恢复意识那一天开始,以往对他忽冷忽热、阴晴难定的聂严哲居然变成块强力牛皮糖,似乎恨不能整天24小时都紧紧粘在他身旁。
阮恒舟是个对事对物都相当执着与认真的人,他已然决定放弃的感情根本没有打算再延续。但是那日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时恍惚听得聂严哲对他所解释的另版月下灯,原本已呈死寂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对啦,就像这样再走一步!”聂严哲看着摇摇欲坠的阮恒舟,嘴里虽仍在调笑,可是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怜惜的神色。现在这样的情形更让他怀念以前那位作风强硬的恋人。
阮恒舟狠狠地瞪视鼓励他的男人,脑子里不禁回忆起当初对方答应他的条件。如果快些让身体复原、可以自己理料日常生活,对方就放他回到父母身边。
说起来,为什么家里人都似乎被聂严哲古怪的行为所打动,竟然全不顾他的感受凭由这姓聂的将他‘软禁’?
聂严哲像这样抽出大量时间陪着阮恒舟做物理治疗的时日多了,弄得最后阮恒舟也不禁诧异起来。他看见他这位在他心目中已经算分手的前男友,丝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反倒是他随时会跌倒的时候,身边就会立即多出一道高大的人影。
然而聂严哲仍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似乎相当理解阮恒舟不愿意别人相助的心情。
最多只是接过护理人员递来的汗巾,难掩一脸痛惜地给他擦拭额角的汗水,不管阮恒舟怎么侧头也避不开对方这只执着稳健的手。接下去,阮恒舟总会咬牙用尽身体之中最大的力量迫使他颤悠悠地重新站起来。
其实直到现在阮恒舟才觉得他的这种自尊非常可笑,如果真的心如死灰,那么何必在意聂严哲炯炯的目光?就当是不愿意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个自大的男人眼前罢!
每次当阮恒舟艰难地从双杠中间走过、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眼前习惯性地就会呈现黑暗,却是聂严哲却总能及时伸出手将他下坠的身子抱个结实。
直至今日,阮恒舟对这个男人的深情拥抱仍然感到极不舒服,尤其是接触到聂严哲热情的眼神时,脑海里总会浮现以前无数次性事时,对方口里所叫的全是别人的姓名。
莫名的,胃部开始不舒服。
聂严哲苦笑着示意护理人员扶好阮恒舟,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搂着阮恒舟时,对方都会立刻脸色苍白,一副快吐出来的模样。
难道在恒舟心里已经把他归划为蟑螂老鼠或是毛毛虫一类的生物?
不行,这种感受比阮恒舟彻底地漠视他还让人不爽。聂严哲看见他请的家政护工把一道道精致的小菜儿端上桌时,郁闷的心情才稍稍缓解。至少这一个月以来,阮恒舟还是与他面对面坐着共进晚餐。
尽管席上多是他一个人找着话自顾说着,可是最初由于阮恒舟手腕不能自如地握物,而在聂严哲斥退左右的时候,悉心照顾伤者的人选就只有这间屋子的主人。
直到现在聂严哲才体会出真心真意关怀一个人、看到所在意的那一个人接受他的好意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幸福满足感。
不管阮恒舟乐不乐意,他也去做了:膳食改为阮恒舟所喜欢的菜色;亲手哺喂、换衣抹身,等等所有亲密之事他都亲力亲为,做得自然之极。这些日子以来,聂严哲这位大总裁竟然从护工那里学到不少护理知识,
心甘情愿地充当起保姆这一角色。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而阮恒舟的毅力更是惊人,所以物理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伤者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当然这位头脑清醒的大总裁也清楚阮恒舟是迫不得已才接受他的好意,他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笨蛋,没有呆到与他自己身体过不去的地步。所以聂严哲才能够回味每当阮恒舟吞下他递到唇边的食物时,给予的一记让人异常怀念的狠然目光。
这种熟悉的倔强,很是让聂严哲心神安宁,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一种阮恒舟仍旧像三年前那样在他身边的感觉。
唯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阮恒舟的手掌可以稍微握物与慢慢来回伸展的时候,他那双时常不知看向何方的眸子。很多次聂严哲从公司回来,都可以见到阮恒舟略显空洞的眼睛,只是在面对他时候又罩上一层寒霜。
呼,也应是报应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聂严哲总是这样安慰他自己,继续顶着阮恒舟冷漠的表情契而不舍地按着他的意愿行事。慢慢地,聂严哲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他们之间细微的变化。
恒舟,终究是个内心较为纤细的人,尽管他外表常给人一种强悍的力之美。只要他没有真正的对这份感情死心,聂严哲总会有机会慢慢融化对方已经决定冰封的心。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治愈阮恒舟对他的接触恶心症。
然而这似乎是件极其艰辛的征程,好在最近的发生的一些事总算让聂严哲心情好转。
在阮恒舟清醒之后,他努力治愈的是他的手臂,就在他专注于上肢的物理治疗时,聂严哲找到程晨,向他学习了最简单的五线谱。
果然,当聂严哲花了两周时间才勉强摸清五线谱的规律、拿出笔与纸张来,对阮恒舟说让他把脑子里构思过的乐曲说出来时,他们之间无声的冷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