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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悄然别开眼神,一时沉默无语。
半晌。
“……罢了,此事你不必太过操心。冯子秋那边,本阁自有办法解决。”楚逢君勾动嘴角,“只是随陛下上朝什么的,恐怕得……”
“以工代赈怎么样?”尉迟采忽然道。
楚逢君一愣,“什么?”
“就像二战前罗斯福新政那样,咱们也可令昱州灾民部分前往各个州郡……不是快秋收了么,就让他们去帮忙收割,或是找其他的活干,这样就不会饿死了。总之,不能让他们闲着。”尉迟采双眼放光,“留下一部分人重整农田,由朝廷出钱供养,这么一来也能节省户部开支……”
“采儿,”楚逢君打断她,俊脸上布满茫然:“二战是什么?”
“……啊。”
完蛋了,一激动就把世界历史搬出来,倒忘了这里是古代。她抚额暗咒一声,立时换作笑嘻嘻的模样:“二、二战嘛,就是……唔,白国历史上的两次战争!别管那么多啦,重要的是‘以工代赈’这个方法,哦呵呵呵呵。”
楚逢君显然远不及天骄那么好糊弄。虽说听了这话也并未开口质疑,可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似有莫名的了然之意,加诸面上高深莫测的微笑,尉迟采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处境堪忧”。
“……嗯?接着说下去啊。”象牙扇悠悠款摆,美男循循善诱,“本阁很期待呢。”
尉迟采浑身发毛:“唔,大人还想听什么?”该说的不都说了么……
楚逢君又是一笑:“嗯……你是从何处知晓这个法子的?”
当然是历史书啦——“这个啊,唔,是、是白国的……”
“采儿和白国很熟么?”
“咦?啊,不……也不是很熟啦。”是根本不熟。
楚逢君忽然笑出声来,柔软的发丝被象牙扇撩起半幅,又簌簌滑落。唇角掠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凤眸微眯间,有大片璀璨的光晕自一色沉黑中泛起,魔魅摄人。
“呵……采儿,你在害怕什么?”他笑问。
正文
第十六章 请勿调戏(2)
'更新时间' 2010…01…13 20:51:18 '字数' 3560
尉迟采咬了红唇,自知方才的一番生拉硬扯已经令他起疑了,此时只好缄口不语。
楚逢君笑得愈发愉悦:“现在才想起防备,已经太晚了。本阁毕竟不是你的二叔,说得难听点,甚至还能算作你的敌人。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给敌人……”象牙扇缓缓点在扬起的唇角上,“真不像是八面玲珑的长千金呢。”
是的,你出戏了,尉迟采。
怎么能用本来面目,面对这个曾经将你投入大牢的男人?你在扮演长千金,在获得自由之前,必须得无休止地扮演下去。
若是长千金,现在应当如何补救?
楚逢君笑睨着她,只一瞬,慌乱的神色便从这女子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傲然与平静。她的杏眸微敛,羽睫在眼睑下投落浅浅暗色,那抹于唇畔绽开的笑意疏离而淡漠,一如雾气中盛放的明灭花影。
“……呵,那么中书令大人夜入天枢阁,仅仅是好心替本昭仪帮忙么?”长千金轻道。
楚逢君笑意更盛:“昭仪以为呢?”
这“昭仪”二字,便足以令两人各自退守。
“中书令大人会如此好心么?”尉迟采冷笑起来,“莫不是有何阴谋,欲算计本昭仪?”
“谈不上阴谋,只不过是……”楚逢君悠然地摸摸下巴:“嗯……调戏。”
……调、调戏?
尉迟采忍住嘴角的抽搐:“中书令大人说笑了,本昭仪乃是陛下的后妃,只怕这种话讲不得呢。”
“喔?你还记得自己是后妃?”楚逢君眉梢一挑,“好极了。本阁也不想拿什么祖宗的规矩来吓人,不过有一点你需记得——既然站在这朝堂上,你就不能把自己当做女人,文武百官面前,没有人会回护于你,受了委屈,也得自己扛着……你可明白?”
“原来中书令大人也反对女人参政么?”笑话,冯子秋哪会没有盟友?这不就来了一个。
楚逢君摇头:“不,本阁并不反对。只是……现在的你,还不行。”
“天骄还是个孩子,他需要的是辅佐,而不是嘲讽!”尉迟采是真怒了。
“哦?孩子?”楚逢君的笑意忽然变得玩味。“昭仪,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的扇子慢腾腾扫来,轻巧地托起她的下巴,凤眸中有未曾见过的冰寒之色。
尉迟采直直凝视着他。
“虽说陛下尚且年幼,但他是你的丈夫,至少……现在是。身为后妃,就该恪守后妃的职责与规矩,至于辅佐么……那是百官的职责。所以,别擅自将他当做一个孩子,嗯?”
楚逢君收回扇子,也收敛了眸中的冷色。
“我知道你担心陛下。”他低声说,“可是眼下,你的处境比他更危险。我不想看到哪一天陛下令我起草废你封号的圣旨,你明白么?”
尉迟采后退一步,扶住身后的桌案,紧抿着嘴角默然不语。
楚逢君淡淡吁了口气:“昭仪若真心为陛下着想,待此事平息后,还是趁早退出朝堂的好,你说呢?”
“我……”尉迟采张了张嘴,终于小声道:“待本宫考虑一番。”
“考虑?与本阁为敌也没关系么?”他忽而扬唇。
尉迟采眼中一凛。
象牙扇慢吞吞展开来,掩住楚逢君轻柔翕动的嘴唇:“不如,咱们俩也来打个赌?”
“……什么赌?”这话刚出口,尉迟采就后悔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这么轻易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她眉心紧了紧,补上一句:“要是太过火,请恕本宫不奉陪。”
“安心,赌约在你我承受的范围之内,并且……就算是昭仪输了,也还能为你赢得美誉呢。”
楚逢君的笑容不似先前那般放松,反倒带着些刻薄的意味:“怎样,赌不赌?”
尉迟采思忖片刻,决定接招:“说吧,怎么个赌法?”
“明日早朝,如果昭仪能顺利踏入龙仪殿,那么本阁便不再过问你入朝听政之事。”
听罢,尉迟采心中颇为纳闷:“只是这样?”
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过分的要求,想不到就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楚逢君微笑颔首。
“好,本宫赌了。”尉迟采扬声道,“若本宫顺利踏入龙仪殿,那么……”
“本阁自当对昭仪以朝臣之礼相待。”
尉迟采忽然觉着胸中腾起莫名的激奋,不由一挑眉梢笑起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中书令大人。”
“对,是本阁自己说的,昭仪不必担心本阁反悔。”
他楚逢君,从来就只参加“必胜”的赌局。
“话都说清楚了,那么……”象牙扇悠然一摆,“咱们朝堂上见。”
言毕,楚逢君勾唇浅笑,拂袖离去。
她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直至它消失在门后,她才听见耳中急促的心跳声。
这……究竟是调戏,还是宣战?
翌日晨。
“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尉迟采手指窗外豁亮的天光,冲着两名女官怒道:“难道陛下都没告诉你们要本昭仪随侍上朝么?!”
“这……陛下叫过您许多遍,可您都没反应……”女官期期艾艾地垂下脑袋,“所以陛下就自个儿上朝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昭仪,已是辰时初刻了。”
尉迟采立马掀被子下床,“快替我更衣束发,简单一点的!动作快!”
“是!”
奇怪,为什么会睡过头?昨晚明明还特地嘱咐了天骄,让他记得叫自己起床啊!
……
待尉迟采赶到龙仪殿前时,百官已纷纷往殿外走去了。她心急火燎地张望一阵,实在没瞧见天骄在哪里,便随手逮了个官员:“喂,朝会结束了?”
那官员见她气冲冲的模样,薄削的嘴唇轻轻扬起,逸出一声嗤笑:“这不是昭仪么?我还说今儿个没见着您,看样子是睡过头了吧?”
咦?这不是前一日在殿上满眼冷淡打量自己的陌生男子么?
尉迟采不由得松开手,赔笑道:“对不住,我没瞧见是您……”
“朝会的确是结束了,您不必进去了。”薄唇男子漫道,“况且,就算朝会还没结束,您也最好是别进去了。”
“庭秀,别吓着咱们昭仪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带笑的嗓音,似是藏着三分揶揄之意。
尉迟采登时浑身警觉,抬眸一看,果然是楚逢君。他与两三个官员迈出殿门,径直往这边走来,一袭深绯朝服衬得他肤色洁白,凤眸里有邪魅的气息。
“不要叫得这么肉麻。”薄唇男子眉头一皱。
“方才你与昭仪这么拉拉扯扯,本阁可都看在眼里呢。”楚逢君不知从哪儿摸出了象牙扇来,闲闲点在下颔上。“……小心本阁以调戏后妃之名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