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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来，可卓万年不动筷子，他也不敢动，“来，老爷，吃只虾，很新鲜的。”
“老李啊，你在卓家工作也大半辈子了吧，你看看家里，什么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吃饭过？”
“老爷，这只是暂时的。”
卓万年呆呆地坐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空旷的大客厅，“哎，这个家，是真的要散了。”
“不是还有小姐么，小姐终是您的孙女，她是不会走的，还有二少爷，等二少爷结了婚生了孩子，家里又该热闹了。”
“宁宁大了会嫁人，卓凌又不愿意回来住，他跟安琪？？”卓万年自嘲地笑了笑，“呵呵，希望他们能顺利结婚吧，早点成家立业也是好的。”说着说着，卓万年的眉头又紧皱，“老李，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对方婷的事情，怎么看？”
“这？？老爷，这件事就是大少奶奶不好，您不用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打人也不对，不过打也打了，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我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我都没法接受，更何况是老夫人。这个女人的心已经不在卓家，硬留也是留不住的。”
“恩，我心里有数了？？那卓凌的事呢？”
“至于二少爷和老夫人的矛盾，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老夫人一直看不惯二少爷，想方设法要除掉二少爷，二少爷呆在卓家就像踩在刀刃上一样，他能不走么？这回啊，老夫人肯定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对二少爷下手，如今二少爷当了环球的总裁，我想老夫人也不是真的想赶尽杀绝，估计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卓万年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哼，吓唬吓唬他还能把他腿撞成那样？”
“我也只是猜测嘛，毕竟老夫人是您的结发夫妻，凡事都要从好的方面想。”
“我是这么想的啊，我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对她百般忍让，连她派人暗中杀害了卓凌的母亲，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屡屡害卓凌，我哪次说过她？可她不这么想，我越忍让，她越得寸进尺。”
老李叹了口气，提及此，他也无话可说。
主仆二人难得坐下来谈谈心，这么多年了，老李始终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忽然，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哦，可能是老夫人回来了，我去开门，”老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提醒了句，“老爷，不要跟老夫人吵了，反正二少爷现在也没事，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真的要离婚分家？那才是上海的大笑话啊。”
卓万年浑浊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家散了，他就这一个愿望而已。
“老夫人，您回来啦，”老李笑着将提着大包小包的蔡念兰迎了进来，“这不，老爷正等您吃饭呢。”
蔡念兰往餐桌上看了一眼，卓万年只身一人坐在餐厅里，周围灯火通明，却遮不住萧条和冷清。
白灯，冷菜，老人，这种场面令人看了心疼。
蔡念兰忍不住怨了一句，“老李啊，老爷饭后还得吃药，错过了时间哪能成。”
“是是？？老夫人，您出去这么久肯定也累了，来，东西我来拿，您快去吃饭吧。”
蔡念兰知道这是老李给她下的台阶，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哎，陪老姐妹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正好也饿了，吃饭吧。”
两个老人在公司当众大闹了一场之后，终于心平气和地坐到了一起吃饭。四十多年的夫妻，很多话都不用说，光用眼神就可以明白。
“医院打来电话，方婷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估计她也不会回来了，明天去找个律师，看看这件事情这么解决最好。”
“想离婚，没门！”蔡念兰咬牙切齿地低骂了句，“卓群对她这么好，这个女人真没良心，外面偷男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儿子成了植物人她就想投奔他人，她想得倒美，我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好了好了，你就是这个急脾气，不要一遇到不合你心意的事情就暗地里搞鬼，事情发生了就好好解决。”
蔡念兰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儿媳妇给你儿子戴绿帽子，你能接受？你不替你儿子出头也就算了，也别阻止我啊！”
卓万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又吵架，实在没这么大的精力，“好了好了，方婷的事情你去做吧，我也懒得管，只要别闹出人命。但是卓凌，你可不能再动他了，他现在是环球唯一的继承人，环球还得靠着他。”
☆、第153章 玉石俱焚是最坏的打算
第153章玉石俱焚是最坏的打算“但是卓凌，你可不能再动他了，他现在是环球唯一的继承人，环球还得靠着他，卓家以后，也还要靠他。”
好不容易才肯心平气和坐下来的蔡念兰，一听这话，又勃然大怒，“我说过我没有派人弄卓凌，我只是派人跟着他以防他跟何楠西那丫头再见面，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没做，你别冤枉我。”
卓万年一副看开了的样子，坦然地说：“除了你还有谁啊？算了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难道你还指望着卓群能跟以前一样吗？不能啦？？”
“死老头子，我简直跟你没法说，我知道卓凌现在是你唯一的继承人了，我虽然恨他，但我也巴望着环球好，我真的没有派人撞他，那就是意外啊。”
卓万年看她说得恳切，“真的？”那天晚上看完卓凌回家，实在是气得不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蔡念兰说得也有道理，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吧，是因为以前蔡念兰害得卓凌次数多了，所以现在一出事，他们就理所当然地想到蔡念兰身上去了。
“老头子啊，你我四十多年的夫妻了，这环球是你一手创立的，是你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我的？我也知道卓群回不来了，我也知道环球的未来只能靠卓凌，我又怎么还会再害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卓万年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那你自己算算看，这么多年来你有多少次想害死卓凌？他妈妈已经惨死还不够吗？他是无辜的。”
提及凌秋枫，蔡念兰的脸上依然挂着恨意，“是她勾引你在先，是她毁了我幸福的家庭，她活该。”
一旁的老李忍不住劝道：“老爷，老夫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所幸这么多年你们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不就够了么？重要的是以后啊。”
这话令两个带着怒火的老人深深地反省起来，很多时候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还是这个在卓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伙计，看得最清楚。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菜都凉了。”卓万年主动夹了菜给蔡念兰。
蔡念兰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欣慰，不再多说什么。
——海滨私人会所，欧冠昇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他有想到王亚瑞会来找他，可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你的效率真快，才短短几天，你就收集全威胁我的资料了？”
坐在他对面令他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怎么样的人，正是王亚瑞。王亚瑞说得十分轻巧，“一晚上就搞定了，只不过这两天有点忙才拖到今天。”
欧冠昇挑了一下眉毛，从王亚瑞的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他也是仗着自己的一技之长狂妄无比。
王亚瑞也不想多说话，开门见山，“欧先生，这些资料只是你所有犯罪资料的冰山一角，从你创业之初到现在的所有，我都有。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条件，而是要转告你一声，一是只要我有事，你的这些将自动投递到国际刑警组织警长的邮箱；二是，请你务必让我的妹妹安全健全地回到我身边；三是，请你别对何楠西动任何心思。”
欧冠昇点了一根雪茄，又递给王亚瑞一根，“谢谢，我不抽。”
欧冠昇笑了笑，从容地问：“前两条我可以理解，这第三条？？我跟谁走得近不干你的事吧。”
“楠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的人生太复杂，你配不上她的纯洁。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看着自己的好友身处危险而无动于衷。”
今天的王亚瑞，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以往他们是雇佣关系，从今天开始，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什么关系都不是。
“如果你继续接近她，不管是什么目的，我都会告诉她你是怎么样一个人。”
欧冠昇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凌厉，倏地一下看着王亚瑞，“小子，别把我逼急了，你的犯罪资料，我手里也不少，我若落了水，你也跑不了。”
“呵呵，你都派黑手党来对付我了，我还怕跟你鱼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