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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达尔文的阴谋 (全本)作者:[美] 约翰·丹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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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谢谢您能让查这些资料。”
  “哦,没关系。那是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些作者去世了,我们还是会好好照料他们的。”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会注意到这房间有将近200年没动过了。陪你的都是些名人,有骚塞、克雷布、莫尔、华盛顿·欧文、阿瑟·柯南道尔爵士和斯塔尔夫人。那边”,——她示意了一下中间的窗户——“1815年沃尔特·司各特被引见给拜伦勋爵。还有那边”,——她头朝一个大理石壁炉架的壁炉点了一下——“拜伦勋爵死后,他的自传被烧毁了。那些自传被认为是最有价值的,尤其是对于拜伦夫人。”
  原来是这样——他对周围的一切注意得不够。
  她出去了,留下休一个人。他环顾四周,把所有的记在心里。这时另外一个女的走了进来。她一本正经地坐在窗边桌子旁,在他打开盒子找资料时,不时地抬头看他。
  那位档管员说的没错:是好像没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只有些商务卷宗和账簿——销售账单,版税声明,翻译合约,账目明细表等等。休开始感到兴味索然。
  只用了一个小时,他就把所有的资料都过滤了一遍。然后,他拿起一本账簿,意外地发现一排排用黑墨水写的数字,字体小而工整——是分条记录的开支。他跳过前面那些页,一手托着书脊,用拇指飞快地翻过书页。一会儿工夫,记录有数目的页码翻完了,接下来是些空白页——突然,令他惊异的是——后边又写有东西!一页页漂亮的手书被迅速翻过,好似电影骤然蹦出一面白屏那么抢眼。
  他更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纸页。字迹的时间很长了,是女孩子的字体,但很好认,也很优美。那是一片手写的文字的海洋,里边的字母a,o,e往前形成优雅的峰状,字母b,l,t则像船帆一样高耸而倾斜。
  第一则前写有一个日期。 





《达尔文的阴谋》作者:'美' 约翰·丹顿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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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865年1月4日
  新年的时候,爸爸(Papa)本书中莉齐称其父达尔文为Papa。——编者给了我这个本子,要我必须老老实实地执行记账的职责。我得把自己的开支(少得可怜)记录成列,并不断从总额中扣除,直到账单神奇地归零,他才又给我补给每月的零用钱。不过这个小本子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一个秘密的用途。我将用它来记日记,把我认为真正有趣的、最最私人的所
  思所想和观察记下来。求上帝保佑它不要落入其他人的手里,因为这会让人很难堪的。
  因为我有很多属于个人的想法,不能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亲爱的妈妈——她从来不会说人家坏话,还有艾蒂——她虽然比我大4岁,但在我看来,却并不比我聪明4岁。我将把这些私人日记藏在账簿的后面,不让人发现。我想的是,它会呆在我的书桌最底下。除我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爸爸说,欺骗是大自然的艺术,我们可以向它学习。
  自从爸爸出名后,到唐豪斯来的客人可真是多如水流。很多人都来自很远的地方。我非常喜欢跟他们在一起。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都是些知名人物——现代思想家和拥有各种希奇古怪的标本专有权的形形色色的科学家,而且还因为他们给了我一个求之若渴的休闲机会。
  有客人来的早上,每个人都急切地行动起来,以求把自己最好的模样展现出来。我们像是一支调遣去克里木半岛的军队。妈妈沉着地进行组织分工。戴维斯太太急急忙忙地吆喝着把锅搬到各处的火炉上。加了香料的羊肉和烤土豆的香味弥漫着整间房子,一直到仆人住的房间。帕斯洛在配制室里配好了酒。园艺工康福特套好马,驾着四轮马车到奥尔平顿去接客人(很可能不止一个客人)。
  因为我18岁了,所以被强迫穿上一件硬衬布的裙子,系带太紧了(腰围24英寸,一寸不多),真让人受罪。我觉得几乎不能动弹或是呼吸——想想我多喜欢无拘无束,在田野里乱跑,或者藏在树林和土坑里玩。艾蒂可以不穿紧身胸衣,因为她体质太弱。
  总之,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有爸爸例外,躺在床上,因为一想到有什么他必须露面的社交活动,他的胃往往就会犯病。
  这种忙乱的景象给人的印象是,达尔文一家人都很正常和安足——至少在下午的时候是这样。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们当然如此。不过有的时候,在快乐和有礼有节的表面下,我发觉有种怪异的东西。毛病到底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但是与我们一起坐在丰盛的餐桌上的客人,如果他观察力敏锐,他会注意到我们有些强颜欢笑。如果他有我们某些现代小说家的那种睿智——正如我们在穆迪的流动图书馆中的加特斯克尔太太或特罗洛普身上看到的那样,他可能会察觉出其中的缘由来。我们并不像我们展示给外人看的那种样子。实际上,我有的时候觉得,我们努力表现得好客和快乐,只是在演戏而已。

  1865年1月6日
  像往常一样,爸爸是我们整个家庭的中心。我觉得《物种起源》发表的6年来,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糟糕。现在他在书房里一躲就是几个小时,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回想起来让我感觉是如此的温馨。那时候,他常常沉浸在对黑雁之类东西的研究中。他坐在轮椅里志得意满地转来转去,还经常到大厅的罐子里取一撮黑鼻烟。当我们小孩子突然冒出来问他要一把尺子、一枚别针时,他会好奇地抬起头,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打扰而生气。而现在,他一躲就是好几个小时,好像他根本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不管我怎么想,我也猜不透他为什么脾气变得这么糟糕。
  3天前,为找一块橡皮膏,我无意中打开房门,看到他坐在黑皮的马鬃椅上,阴郁地沉思着什么。我开口一说话,把他吓得跟小鹿似的。他站起身,责问我为什么“偷偷溜进来”打扰他,让他得不到“一刻安宁”。他那样一个劲地大喊大叫,我把门关上了,整个大厅还能听见,惹得正在给霍勒斯上德语课的卡米拉站到楼梯上边,一脸关切地朝下张望。
  前不久,他叫帕斯洛在窗扉上安了一面小圆镜。这样,只要选一个恰当的角度坐在椅子里,他就能看到前门的门廊。他告诉我们说这样能方便他看见邮差,但我对那种解释表示怀疑。我认为他这样是为了瞧见来访者而又不被人家发现。因此如果说他不在家,就能装得更像。我觉得,他这样做不单是为了避免打扰的问题,而是有某种更深的、让他的内心不得安宁的原因。
  爸爸的健康也不见有任何好转。实际上,在最近一段时间,它明显地恶化了。他现在每天都要干呕两三次,还常说有胀气和其他胃病。他也不喜欢吹风。外边的空气太香了,因此他拒绝出门。除了消化不良,他还感到头眩,一阵阵发晕和头疼。有些时候,他身上会发荨麻疹或者湿疹。可怜的妈妈简直成了佛洛伦斯·南丁格尔护士,牺牲自己的所有时间给他端茶、擦背和朗读,以使他的神经放松和转移他对病痛的注意力。他在书房建了一个类似盥洗室的东西——一个盆子固定在地面的一个平台上,前面遮着半堵墙和一个布帘子,距离存放他珍贵的书籍和小抽屉的屋角不足10英尺。它是用来应急的。这样他就能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推开写字板,跑过去呕吐。听到这样响动——着实吓人,仆人就会紧张地聚在大厅,面面相觑。只有帕斯洛才允许进去帮忙。有的时候,这个管家甚至还不得不把四肢无力、面色苍白和大汗淋漓的他抱到楼上房间去。

  1865年1月11日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总是在生病。只要他一上床,整幢房子便会噤若寒蝉,我们几乎都不敢大声说话。妈妈说他的病是工作引起的。他思考自然科学的问题太紧张了。为了证明她的说法,她提醒说他第一次犯病——到现在几乎30年了——是他刚刚开始提出物种演化和自然选择的理论的时候。22年来,除了在基尤与几位朋友和同事(如地质学家赖尔先生和植物
  学家胡克先生)进行过讨论以及与哈佛大学的阿撒·格雷先生在信里做过讨
  论外,他从未公开过他的理论,而只是把它藏在私人笔记本里。
  她说,你能想像这么多年来一直思考这些理论有多累吗?难怪爸爸要向格利医生求神奇的水疗法。一次,我陪他到莫尔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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