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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格尔的奇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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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声不响。过去我和陌生人谈话的次数大多了,可是并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这个矮予找我千什么?喝完一杯酒,我掏出最后一根纸烟。
  “来个人吧?”捕鸟人说,同时迅速地把打火机凑近我的脸。用点着了的火去端详可疑的脸。
  这套手腕我懂得,我气呼呼地吹灭了打火机,掏出自己的火柴,点着纸烟,吸了口烟,朝着捕鸟人的脸喷去。
  他让烟呛得打了个喷嚏,可是仍旧谦恭他说:“我不生您的气。很多人抽烟的时候都喜欢自由一点。您别介意我来打搅您,因为咱们本来是见过面的。您于吗不说话?我在树林里碰见过您。也许还要早一点。噢,是啦!应当给您赔个礼——我在药房里撞过您一下——我的天,您怎么不理人!”
  裴姬拿来了麦酒。捕鸟人举起酒杯。“还是为您的健康干一杯吧。”
  我对他的唠叨连一句话也不回答。我在思索舅舅的话。那番话使我完全相信,我已经见不着爸爸了。我又把一股子烟直仲着不速之客的鼻子喷过去,可是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从杯子里呷了一口麦酒,低声嘟哝道:“现在埃绍夫城里城外的人真叫人纳闷。怎么没有从前那种礼貌啦?都不爱称呼‘先生’。你把别人当朋友,请他喝酒,可他反倒冲你的鼻子喷烟。我想,这都是那种神秘的瘴气闹的。天上刮来了这种瘴气,让咱们受了毒。什么?您不知道这回事?别装傻啦——难道您没听说那利米神父的事吗?您不知道弗利特大夫看的那些病人的事吗?简直太奇怪了。难道您是从月亮上头掉下来的?”
  我慢吞吞地捏灭了烟头,用拳头捶了下桌子,冲捕鸟人点点头说:“对,你算猜着了。我是从月亮上头掉下来的,这个酒杯说不定也会掉到你的头上。现在你永远记住,我天生又聋又哑。你那套花言巧语,就像雨点落在火炉上,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你顶好趁早给我滚开。”
  我穿过厨房回到自己那间小贮藏室的时候,对正在木盆里哗啦哗啦洗匙子的凯蒂说:“小姐儿,明天早点叫醒我。”
  “先生,您放心。睡吧。”
  在厢房的门口我像个被迫捕的人那样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了听。是啊,这个捕鸟人使我又恢复了流浪汉的老习惯。
  但是布里吉的院中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八
  埃绍夫的主要街道英王街,从我小时候起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条开满了洗衣店、面包房和古老的小铺子的街道,还是那样的凄凉冷落。店铺的橱窗还是布满了尘土,伙伴们还是连连打着呵欠,肥胖的老板们还是穿着丝绒的背心。
  我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走着,温暖的太阳朝着我微笑。走到一个小花园的时候,我心中感到说不出的优郁。
  这儿就是三年前我和爱吉坐过的长凳。园丁在花坛的绿草中间种的还是夹竹桃。长凳的斜对面,有一个卖果子露的卖货亭子。我觉得卖货的姑娘很面熟,于是走近了几步。我看见卖货亭前站着一个红脸的青年人,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正在对那个量着果子露的姑娘献殷勤。那个姑娘鬓角上的鬈发使我的心中一惊。她那雪白的领子整整齐齐地搭在瘦削的肩头,每当那双小手一动,领子就微微地颤动一下。
  青年斜眼看着姑娘,嘴里嘟嘟哝哝地说:“喂,爱吉小姐,坐在我那艘帆艇上可美极了!我们可以坐到琴恩角,到灯塔那边玩去。”
  当然,这个姑娘就是爱吉。我不看她的脸就知道是她。我永远记得她那双明媚温柔的眼睛,甚至在“布克苏司”号沉没的时候,当漩涡要把我卷进大海深渊的生死关头,我也在想着这双眼睛。
  我没听见爱吉回答的是什么。走到这个青年的跟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我很友善地对他说道:“跟你说,波普。你那艘帆艇的锚刚才断了,孩子们在埃绍夫到处找你。快去吧,别让石头撞碎了你那只宝贝船——”
  波普吓得瞥了我一眼,就急忙沿着大街向港口跑去。
  “爱吉小姐,万分抱歉。”我喃喃他说了一句,猛然转身离开了卖货亭。
  我走开的时候,感到爱吉在惊慌和注意地看着我的背影。我很想转过身去,但我没有这样做。爱吉并没有认出我,她也不可能认出我,因为我的脸已经不是平格尔的脸了,她当然是为波普担心——
  小时候,我遇到心里有什么委屈或是难过,总是到妈妈那儿去找安慰。在这种时刻,我总是跑到她身边,把自己的悲伤和烦恼说给她听,于是她就用充满母爱的温暖的言语来安慰我。现在我感觉迫切需要到我爹妈墓前去,使我惶惑不安的心灵宁静下来。
  埃绍夫公园坐落在一个陡峭的海岸上,墓地占据着公园的一部分。在峭壁的下面,海浪哗啦晔啦地冲击着岩石。我走过守卫室,走过寂静的老教堂(它的灰色花岗石墙壁上攀满了常春藤),走过一排被花草环绕着的肃穆而凄凉的墓碑。
  在绕过小路的拐角,离峭壁十码远的地方有两棵沉思着的苍松,我在那下面找到了我双亲长眠的地方。
  我走近这个对我异常神圣的地方,恭恭敬敬地摘下帽子,屈膝脆在墓前。
  泪水迷糊了我的眼睛,我低声喃喃地说道:“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生出了我——你们现在能不能看见你们的孩子呢?我来了——”
  我悲哀地哭了,并没有因这些出于爱和无限优郁的热泪而感到羞愧。
  我噙着眼泪念着雕有简单的蜡菊花环的墓碑上的题词:

  “安娜·平格尔之墓。
  192 
  悲痛万分之愚夫及幼子哀悼永志不忘之贤妻与慈母。”

  “埃吉道·平格尔之墓。
  193 
  审判之日,祈勿念余所为,凭主恩赦,早赐升天。”

  我低下头来小声诉说我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好像妈妈能听见我的话似的。
  忽然在不远的蔷蔽花丛后面发出轻轻的口哨声,有人在模仿鸟叫。我觉得在墓地吹口哨是一件不对头的事,于是转过身去。
  捕鸟人打扮成猎人的模样,神气十足地沿着小路走来。望远镜用皮带挂在右面,我昨天卖给布里吉的水壶十字交叉地挎在左面。
  就是他在昂着头、朝着树梢吹口哨。
  “哼,要是这个无赖再来纠缠我,我决不搭理他!”我站起来,捏紧了拳头。
  可是这家伙的脸皮真厚得无法想象。他走到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忽然敞开两条胳膊,好像刚刚遇见一位多年失去音信的老朋友。
  他叫道:“是你吗?一定是你!我就知道会在这儿找到你。现在我不疑心了——”
  在辽阔无边的蔚蓝色的海洋上方,早春的天空衬托着悬崖边捕鸟人的可笑轮廓,看过去好像是个用纸剪成的剪影。这个无赖,只要把他推下这个悬崖,他就完蛋啦!
  我撇着嘴说道:“一点没错,你准是个头号大混蛋,你老跟着我。告诉你,我可常犯疯病——”
  接着我就抡起拳头揍他。
  捕鸟人连忙喊道:“慢着慢着!平格尔,情你等一等!”
  我在狂怒中咬牙切齿他说:“我从来就不是平格尔!你搞错啦——”
  捕鸟人把手护在胸前央求道:“平格尔,听我说,是你搞错了。我的老天爷,真不容易认出我了——你记得马萨特蓝的博士吗?”
  我仓皇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您是罗尔斯?”
  “不——我是汪道克——”




第十一章

  一

  现在要请这部笔记的读者原谅我暂时离开一下本题,因为我应当谈谈这段时期在埃绍夫发生的种种奇怪事情。这些事是我从许多亲身经历的人的谈话中知道的,并且由许多亲眼看见的人证实的;任何人都不能怀疑它们是没有根据的瞎说。
  医院的病历卡,在一般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最枯燥无味的文件了,然而弗利特大夫却坚决认为,这种由各位主治医师用不同字体写成、并附有温度曲线表、调光照片说明以及化验单的医疗卡是一种最珍贵的文件,因为其中最客观地反映着日常生活中的悲剧和喜剧。诚然,埃绍夫市警察局局长傅雷逊对于刑事案件的记录,以及代理人西顿对于遗嘱,也具有同样的看法。但是,医生的看法似乎最接近真理。他还说,往往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难疾病,尽管听起未很不寻常,却完全是实有其事的。
  五月里一个晴朗的早晨,弗利特大夫本来坐在欧尔菲的药房里,他拐到那儿,为的是去拿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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