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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帕红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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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衔泥巴不安地躺下来,胆战心惊地抚摸印染在内裤上不经意地交错相扣的小圆圈与大圆圈,依然跌落向缺口的深渊。她变成一块浑圆的石头,一直跌向可怕的山谷,山谷便传出阴森的暗哑回声。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如同羽毛一样,在自己的山谷里,轻飘飘地沉来浮去。
  燕衔泥巴在自我的山谷里沉来浮去,想象掀翻的海浪已经把她托起,抛到充满风险的半空中。一条鳞片发出幽光的鱼在海鸥的尖喙边摇摆尾巴,鲸鱼的背鳍与白色的浪花在捉迷藏,航行的船桅直指向湛蓝的天空,一声不响地拥挤在甲板上的货物折射出耀眼的辉光。她惊慌又充满渴望地跌回神秘的海底。
  燕衔泥巴抚摸光洁的皮肤,就如同抚摸有些不合常规的错误理念,“我非常渴望蜕变成一个女人……我将要在这里完成这种突破,我已经充满了对这种突破没有边界的向往……噢,我的身体即将发生质的突变……”
  燕衔泥巴渴望抓住一支画笔,任意地挥拨,浓墨与淡墨,色与墨,天与地,你与我。
  “让我变成一个点,一个笔尖……变成艺术本身。”
  在渐起的水雾中,燕衔泥巴的眼睛里又浮显出巴第年少的躯体,优美的脊柱,以及背部肌肉组织。她晃一晃脑袋,又听到了翻起的水浪拍打缸壁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对巴第动过邪念。”
  门手柄开始旋动,燕衔泥巴希望抓住什么,挡一挡身体,却抓到了许许多多浸泡她身体的液体,“我抓住了水的意义,水的意义就是必需的……水。”
  上官熙倚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托住下巴,没有说话,又回转身,踏着诸如例行巡视的侦察员一样的步伐走向圆形茶几。
  燕衔泥巴用白色浴巾裹住了单薄的身体,袒露着肩膀与小腿,轻缓地走出浴室,害怕踩疼了地毯上的某些微生物,她认为地毯上存在着某些微生物。
  燕衔泥巴走向这里,似乎是走向自己的艺术殿堂,这里即将是她的艺术殿堂,她要在这里完成奠定艺术风格的关键作品。
  燕衔泥巴胆怯地走过去,听到荡漾在山谷中暗哑又低沉的回声,“是天堂,还是……地狱?”
  石油钻井队野营房密密匝匝地安扎在中国内陆,包括砂岩孔隙型储集层大庆油田、火山岩孔隙型储集层辽河油田、溶蚀洞穴型储集层任丘油田、破裂裂缝型储集层四川气田、具有“第二个波斯湾”之称的南海——曾母盆地、沙巴盆地、万安盆地,以及蒙古国的东戈壁省宗巴音地区,东部呼和诺尔盆地。
  在上官熙伸开臂腕的牵引下,燕衔泥巴平静地躺下,湿漉的头发陷进了软软的床榻上。她躺在一个陌生的身体旁边,急切地渴望自己如同鲤鱼一样跳起,舞动快乐,在高高的山峰上,抬起头,变成更高的山峰,然而,她只有疼痛,心灵深处的某种疼痛,冰冷的胀疼,“我感觉不到类似温暖的情绪……一笔交易。我没有理由要求得到必要的尊重。”
  腥腻的分泌液体飞溢在雕镂的复古靠椅、天花板上的玉莲花吊灯、忸怩的腰肢、拖地的婵娟窗帘、湿润的皮肤、半睁开的眼睛、低垂的眼睫毛上。空气被欲望的液体临界到燃点,似乎就要着火。燕衔泥巴就要变成一个定时炸弹的燃点被点燃,燃成无人问津的灰烬,或者是,一个起跑线上纯粹的标符。
  燕衔泥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又对变成女人的过程充满了需求与无限的好奇。她正在坚硬又无可挽回地经历蜕变的过程。
  “我的白手帕在哪里?”燕衔泥巴眼睛里的宇宙失去了色彩,只有黑暗,只有腥腻的欲望漫天飘起,闪闪发光,“镶嵌在黑暗的天帏是星星吗?谁能够告诉我这是星星吗?我似乎看见了美妙的星星。”
  燕衔泥巴又被那些渴望的藤蔓无法阻挡地缠绕着。她变成藤蔓本身,在圈绕自己的身体,试图找寻掉落在创意井底的画笔。她伸展条条枝蔓,勾住了画笔,闪烁着智慧的眼睛正在流溢出无比亮丽的光芒,光芒中逐渐显现模糊的空白,空白中已然渐渐地浮显真实的轮廓。脊柱中线生理的弯曲,平滑的短肌深层蓄含着男性的底蕴,灵性的躯体半蹲在碎岩石与灰尘混杂的地平线上,映衬出画者企图彰显的旨意。她打开画架子,开始涂画一个空碗,假想碗里盛满了青苹果、荔枝、红番茄、蟠桃。她在涂画想象中的物体,画面的旨意诱使观画者能够看见这些想象中的物体。在完成生理蜕变的同时,她的作品也在得到完满的跨越与升华。她渴望创作一幅赞不绝口的精品。
  燕衔泥巴真实地挥动一支木炭画笔,每一笔又每一笔都洋溢着一股活力,一股硬梆梆的气息。她若有所思地向右侧扭转脖子,观察有褶皱的拖地窗帘。没有一丝风。她望向暗藏在窗帘后面没有存储介质而空无地摄录的镜头,忽然,她轻快地跃起,一只脚倒挂在玉莲花吊灯上,伸开手臂,湿润的头发垂下去,垂到展开的画纸上,浓墨着艳色,淡墨施浅彩,色不碍墨,墨不抵色。她笔下的男子是活动的,运动的。骨骼在运动,思维在沸扬。男子的运动在牵引她的画笔,粗鲁地牵引她缈缦的四肢。
  上官熙看见从天花板上降落下来的甜蜜的微笑,湿润的发尖垂挂一滴已经准备落下的水珠,婷美的乳房像两只灯笼一样倒挂在城堡上空,想象的甘甜乳汁如同城中心的喷泉喷射向静谧与空无的街道,“你是我的天使,天使……我非常需要你!”
  “天使?”一滴咸涩的液体不自然地从燕衔泥巴的眼眶慢慢地滑出,滑到裸露的额头上,滑进浓密的头发里,“我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的天使。”
  苏三逸模糊地看见雕花屏风后面一位女子——通过身体的曲线确认是女子——一件又一件地脱衣服。
  苏三逸慌张地抓住咖啡杯子,呼吸异常地急促起来,如同一头猖獗狂奔的野兽闯进了她的体内,恐慌不能自控,然而,她已经习惯身体里某些器官发生异常病变引起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幻觉,感到自己又出现了怪异的幻觉,于是,便慢慢地放松了紧张的肩膀。
  “他不可理喻。
  “他抽挖那些不可再生的石油。”
  苏三逸虚弱的身体摇晃着从木椅上站起来,便清楚地看见一位女子脱一件衣服,照一遍小镜子。女子举着一面正方形化妆镜,从头顶、脸颊、乳房,一直往下移动镜子。她照一遍镜子,再脱一件衣服。
  明显癫狂的女子光裸着身体昂首挺胸地走在醉醺之后的幻觉当中,一会儿半蹲,一会儿弯腰,一会儿抛投虚无的标枪,一会儿张开嘴唇,冰凉的后脊背紧贴在墙壁上。
  在苏三逸记忆的深井里,那张挂在门厅墙壁上的黑白照片这样光鲜,曾经印在相纸上的丹凤眼与俏皮的鼻尖并没有雕刻上岁月的任何摧毁痕迹。
  玉槐的后脊背紧贴在粗糙的墙壁上,前缩肌明显地抽搐,或者是,故意表现出不能控制的痉挛。
  “强盗。暴徒。那些惊世骇俗的录像带,他对女孩施予了罪恶的勾当。
  “我也是女人……一个完整的女人!”
  苏三逸被这种撕裂的嗓音俘获,体会如同一位年迈的母亲失去幼子般的悲痛与欲绝,一匹野狼撕开女子身体一样的哀号与惨烈。
  弹奏古筝的修长手指继续忘情地弹拨音弦,浑厚的音符携同幽醇的咖啡余香飘游在四周墙壁与天花板上。
  “我乐意的时候,很想带一个男人回家,或者是,男人对我说,‘今晚把你带回家,吸食你柔酥的乳房。’我认为现场能够甩这种诗的人,实际行动中未必就做得漂亮。”
  苏三逸镇定地坐下来,感到意外的迷茫与酸楚,“你没有必要这样摧残自己,不需要在每一个男人面前表现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保持女性的矜持和尊严……你有尊严,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体现你的存在。”然而,这种善意的规劝并没有穿越屏风,传送到玉槐鸣响的耳朵。
  玉槐似乎从镜子里看见了回忆中的景象,滚动的马车轮、受精的卵子在子宫内壁着床、揉捏中的幸福生活。
  “我愿意跟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带我走。”
  玉槐举起正方形镜子,恶劣地瞪视着自己,目光炯亮,似乎将要把看见的物件吞噬,“现在我必须忘掉……这些记忆。”紧绷的眼皮低垂着,遮住了暗淡下来的半个瞳孔。
  忽然,玉槐决然地再次举起手臂,把镜子与映现在镜子平面的物体,扔向了无辜的墙壁。“我讨厌自己。”毫无意义的碎片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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