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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帕红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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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红杜鹃走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酒瓶,往古典玻璃杯子里倒了半杯五十六度二锅头白酒,急切的脖子往后一扬,在液体来不及流入胃囊之前,她在体内听到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热辣的溪流像火炭一样烧灼,顺沿着食道流进她的胃囊里。她变成了一块正在燃烧的煤火炭。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想喝我就喝。”
  “大夫,很严重吗?”
  “我告诉你,宫颈糜烂,中度发炎,偏重。”
  “现在我怎么办?”
  “注意休息,放松心情,按时用药,最后一点,不能过性生活。”
  有时候,艺术是庄肃的,克己的。
  燕衔泥巴突兀地联想到“纯粹”这个词汇,便扭转身体,回过头,重新诠释自己的图像创作。她间歇地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感到无法承受,一种无可挽回的痛绝,大脑里又充满了争吵的声音。她不清楚坏心情与过度疲累导致生理方面出现了问题,还是目前的身体状况直接影响了情绪。
  “我存在是因为我被赋予了生命,我不能舍弃我的生命,它不只是属于我。我是我生命的奴仆。
  “虽然我爱这个世界,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我无比的难过。”
  “你送给我的耶稣铜像……为什么有一个红点儿?”
  “你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个问题?”
  “听说有人曾经看见过同样在心脏部位有红点儿的铜像。”
  “耶稣?可能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现在我已经二十岁,有些事情我应该知道。”
  “我告诉过你,你的爸爸开采石油,外婆去世之后,你出生了……”
  “不是这些。”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我是一个……你指望一个废人能够告诉你什么真相。”苏三逸气喘吁吁地捂住剧烈起伏的胸膛,“你相信这个真相吗?我已经……一无是处,没有用途了。”
  玻璃女孩若有所思地凝视飞驰的云朵,正在施工的建筑群,以及竖立在路边的宽大广告牌,又懵懵怔怔地特制铁栅栏里一只舒缓地行走的鸵鸟时而低下头,啮啃着食物。
  略为凸出地平面的小型坟冢呈现凹陷的穴坑,里面布满杂乱的脚印。安插在南侧的小木架歪斜在一旁。
  玻璃女孩瘫倒在穴坑边,表情异常平淡,可是,虚弱的手指用力地抓捏沉默的散土与枯枝。湛蓝的高空上浮漂着浅白的云朵,几只喜鹊栖落在杨树枝杈上,忽又飞起,轻盈地落到另一棵树上。
  玻璃女孩气喘吁吁地奔跑在泛黄的草丛中,仿佛被一位凶狠的刽子手追杀。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野生动物园门口。
  “有谁从那边挖出过什么东西吗?”
  “两个男孩子。他们说这里偷埋了一只猫。”
  “小白在哪里?你们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我在楼梯下面抓到了小白。我有权利任意处置。”
  “我安葬了小白。”
  “昨天,我和我的表弟安葬的。”
  “小白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它需要安静,你们不能移葬。”
  “你移一次,我们移一次。”
  “小白是一条生命!”
  “小白不是你的布娃娃。”
  “你们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就是因为尊重你,所以没有更换玻璃盒子。”
  巴第抬起头,“还有你的指甲,你的头发和一包白色绒毛。”
  “你们简直就是强盗,野兽,你们不可……理喻。”
  “你生气的样子,很像一个乖孩子。”
  “我讨厌你的武断。你的自以为是。你的无知。你的轻佻。”
  “歇斯底里是你的自由,可是,现在我的耳朵讨厌你没有品位的尖叫。”
  “够了。”
  “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你告诉我,现在我不是女人,不是你的妈妈。”
  “别坐在地上,你会着凉。”
  苏三逸轻轻地抽出挂在梳子上的一根头发,“我找到我的头发了,儿子,我还有头发!”
  幸福西红柿搀扶起苏三逸,“走廊有风。”
  “我难受,我非常难受,没有人在乎我……
  “儿子,你也嫌弃妈妈了。
  “……你也要离开妈妈吗?别的女人要把你夺走。我憎恨别的女人……不要夺走你!”
  苏三逸跌跌撞撞地走到幸福西红柿的橡木书柜旁边,伸手抓起瓷花瓶,又返回到走廊,高高地举起虚弱的胳膊,再次把瓷花瓶抛摔到地板上。
  歇斯底里的碎裂声回荡在榆树枝桠上、青灰瓦檐上、幸福西红柿颓丧的胸腔里……在斑驳的地板上,一块块刺眼的白色陶瓷碎片绝望地沉默无语……
  “没有人再夺走我的儿子……谁都不可能夺走你了!”
  幸福西红柿冷漠地盯住散落的白瓷片,倔强的眼睛里面再次浮显无菌托盘上的部分生殖器官切片……似乎清晰地看见自己以往的恋情被硬生生地摔扯。
  微醉的粉红杜鹃爬起来,袒裸着上半身,替换了一件粉红半袖高领衣。
  “飞翔的鼯鼠准备冲向梦寐以求的刽子手。”
  “不解风情。”
  “你这种怪异的人绝对不可能‘风花雪月’。”
  “我不必向你说明什么,活着本身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就是不能亏待了自己,知冷知热穿棉袄。”
  “不穿乳罩,解放乳房,这是时尚打扮。”
  “什么是时尚……现在流行禽流感,你也跟风吹捧吗?”
  “我没有这种低级的想法。”燕衔泥巴走到长腿女子面前,抬起下巴,“看这么一张纯净的脸,不说实话,我很难受,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天生长一只厉害的眼睛已经足够,又多长出另外一只就不可爱了,让我非常难受……我只是想说因为我是女人,他爱的是我的性别,是出于男人对女性本能的爱慕与占有。”
  “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燕衔泥巴回转身,打开画架子,翻找那幅得意作品——幸福西红柿的水墨画,然后,猖狂地弹跳到自己的床上,撕开双面胶条,没有丝毫理所应当愧疚地粘贴在白色墙壁上。
  “看见了吗……睁开你的两只眼睛,仔细看!”
  长腿女子舒缓地走过去,在一米之外,想象自己伫立在中国美术馆画廊,观摩正在被粘贴的画。
  “把你铁青的脸蛋转过来。看着我。”
  “干什么?”
  “你给我……转过来!”
  长腿女子随意地抓起一本书,以一定的弧度抛扔过去,像手风琴一样张开的书页划擦过燕衔泥巴的头顶,砸向了墙壁。
  燕衔泥巴缓缓地回转身,坐在床边,“表达激动的方式并不是这样极端。”
  “难道你对自己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吗?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不要假装看不见我的所作所为。”
  “你假装什么都不在乎。你已经贩卖了……你的处女膜,你的宫颈已经糜烂,你正在腐烂,发出恶臭……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
  “跟你无关。”燕衔泥巴抡起的巴掌击打到长腿女子的左耳朵上,“我再说一遍,跟你无关。”
  长腿女子抬起敏捷的右脚,踢向燕衔泥巴的下腹部,果盘里的西瓜瓣像怀着仇恨弹射出去的利箭一样飞到天花板,又跌落到这张与那张床,以及地板上,所飞之处开满了簇簇红花。
  乱挥的手指半癫狂地撕扯嘴巴与头发,撕扭在一起的身体翻滚到地板上。长腿女子用拇指与食指夹拧、揪扯、揉搓燕衔泥巴的上眼皮。
  “你们干什么?松开。松开。”粉红杜鹃踩踏到一块西瓜皮,摔倒在果盘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打架的。”
  燕衔泥巴的眼睛一阵紧似一阵地灼痛,世界变成了浅绿、橄榄黄、一片黑色中针尖大小的蓝光一闪一闪、明黄、又显现白色的蝙蝠图案、明黄、浓得化不开的红色、一片红……视野中有小圆圈晃动,时而闪现,时而消无……很多小水珠一样的漂浮物在眼睛里面晃动,又感觉烟柱状的粉尘在旋转着晃动。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粉红杜鹃掀开油毡布,抬起滑翔机,慢慢地展开折叠机翼,踮起脚尖,快速地跃下去,机翼表面上的改性纳米氟涂料闪着光亮。
  “我是一盆火炭,你们是一碗碗白开水,天空是男人的女人,男人都在女人的眼皮下……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长腿女子捋一捋头发,走进厨房,拎出可口可乐2L桶装塑料瓶,拧开红色瓶盖,放肆地往水墨画上喷洒吱吱作响的褐色液体,“男人把你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则滚的美国式应召女郎,用现代带有鄙夷含义的叫法就是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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