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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倒在了各种攻仵和抹黑之中。
胡毋生也为田升感觉到可惜。
假如田升再年长二十岁,再蛰伏二十年,狭无上威望和崇高声望,的确有可能整合整个黄老派,并带领整个黄老思想,浴火重生。
但现在……
他太年轻,也太急躁了些。
锋芒太露,则必木秀于林!
而法家的诸位巨头,也都在交头接耳。
“善!田升子可为田子矣!”张恢满怀好感的击节赞叹着。
黄老思想与法家思想,其实是最接近的两个派系。
法家的许多主张,都可以从黄老思想中追根溯源。
而黄老思想的一些行为也受到过法家的影响。
到今天为止《管仲》《慎子》等典籍,依然是两派共尊。
另外,法家的先贤们,基本上都有一个黄老派老师或者本身就是黄老派的人物。
这才使得今日的黄老派和法家能够结成联盟。
因为,比起儒家、墨家,黄老派与法家,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但,盟友假如太强势了。
也不是很好啊!
黄老思想若是复兴,并且重新席卷天下,那还有法家什么事情?
所以,不少法家的巨头,眼里面都有些不怀好意。
对法家来说,结果最重要,过程不重要。
假如能够富国强兵,那么,再残酷再残忍的政策,他们也敢推行。
同时,假如能够击败敌人,实现自己的胜利。
那也所谓卑鄙无耻,道德沦丧。
为了干掉政敌,法家大臣们,无所不用其极!
而在学术上面,他们虽然稍微矜持了一些,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就像李斯陷害韩非,陷害的理直气壮一样。
而在另外一边,杂家和韩诗派以及思孟学派、重民学派,都是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应该跟这位田升交流交流,结个善缘。
也有人望着田升,欣喜若狂,觉得遇到了知己。
更有人咬牙切齿,愤恨不平。
至于黄老派本身,就更复杂了。
他们派出田升,其实是死马当活马医。
因为,如今黄老派上下,想要找到一个上了台演讲,能确保不会让人跳脚,同时还不会变成催眠演讲的人,实在太少。
而且,即使讲的再好,恐怕也是旧调重弹。
与之相比,从齐国稷下学宫而来,受到齐黄老上下一致推崇和赞许的田升就成了唯一选择。
如今,田升确实发挥完美。
让天子都鼓掌赞誉。
而两位太后,更是起身表示欣赏。
但问题却是——这慎到和田骈的学问,与他们所熟悉的尹宋学派或者老庄学派,那是两个概念。
这就有些纠结了。
然而,巨头们,特别是以章武侯窦广国为首的真正巨擘,却都知道,这才是黄老的未来!
所以,几位巨头,都是对着下面叮嘱:“凡敢非议、攻仵田升者,与吾等为敌也!”
黄老派的巨头们,每一个都知道,现在,已经不变不行。
再不变革,黄老就要被儒法抛在后面,甚至墨家和杂家都要骑到脑袋上撒尿了!
………………
今天有点感冒,头昏脑涨~
加上这章确实很难写,从早上写到晚上,勉勉强强才写出这章让我稍微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两百零三节 命运
田升之后登台的是杂家的代表伍被。
为什么会是杂家?
而不是儒法墨?
道理很简单,如今秉政和当政的是黄老派。
对于执政者来说,在程序上搞点小花招,那是最简单,最轻松,最写意的事情。
正所谓,红花还需绿叶配。
没有对比,没有衬托,怎么能显得出黄老的威风?
当然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黄老巨头,有些担心田升太过年轻,压不住场子。
本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原则,特意将杂家安排在自己的后面上台,这样,即使田升搞砸了,弱小的杂家,也不大可能跟黄老派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游戏规则范围内搞花招,耍小聪明,素来就是黄老派的特长。
如黄老派所愿,杂家派上台的伍被,基本上是中规中矩的照着《吕氏春秋》的主旨和精神背诵了一遍,中间插了些尹文子的学说,谈了一下尹文子的名、法分野。
然后就下台了。
整个过程平淡无奇。
仿佛他才是黄老派的人……
不过,几乎没有人去怀疑这个事情。
毕竟,杂家在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受到了黄老派,尤其是尹宋学派影响很深。
历史上刘安写的《淮南子》,甚至很多时候被人以为是黄老派的著作。
但其实……
“杂家这是在藏拙啊……聪明人……”刘彻轻声赞了一句:“高筑墙,缓称王……正该如此……”
在自己力量弱小的时候,还傻乎乎的跳出来去挑战那些巨无霸的家伙,最终肯定是要死无葬生之地的。
而在下方的公卿之中,晁错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从台上走下来的伍被。
对于伍被,晁错印象太深刻了。
这个年轻人,在晁错印象里,就是一个野心勃勃,同时极不安分的家伙。
而且,晁错很清楚,现在的杂家的主张和理论。
但,伍被在台上,一个字也没有说。
“看来以后要更加关注杂家的动向了……”晁错在心里想着。
法家不怕儒家,因为儒家从未在与法家的斗争中胜利过,也不怕黄老,因为黄老人太少。
但,杂家,却曾经长期的笼罩在法家的头顶上。
那个名为吕不韦的男人的阴影,至今,依然铭刻在法家的记忆深处。
晁错更是非常清楚,一旦如今盘踞安东的杂家,开始大举向中国腹心和精华地区渗透。
那么,极有可能掀起一股新的浪潮。
原因很简单,杂家的主张,本来就极具煽动性和蛊惑性。
如今更是紧紧抓牢了新时代的工商业的发展势头。
看看他们现在在安东鼓吹的东西吧。
信欺在性,不在贵贱;礼仪生于富足,盗窃起于贫穷……
这对于如今靠着工商贸易发家跟靠着战功显贵的群体,拥有莫大的吸引力!
…………………………
杂家之后,上台的是鲁儒派的王臧。
在四年前,鲁儒派系还如日中天时,是绝不可能被安排在这样一个不疼不痒的节点上台。
但如今,鲁儒能够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话语权更是丢的一干二净。
而且,诸子百家,包括儒家内部的大部分人,都是用着戏虐和调侃的眼神看着王臧。
看曾经的霸主的笑话,这是所有人都爱做的事情。
特别是曾经饱受鲁儒打压和欺凌的思孟学派的代表席上,更是一片欢声笑语。
思孟学派在过去数十年,被鲁儒欺压和霸陵。
最惨的时候,思孟学派的学者,甚至不敢在外表露自己的师承!
这是何等的耻辱?
今天的鲁儒与思孟学派,地位调转。
思孟学派的诸位,自然不会去说什么以德报怨。
当然是落井下石喽!
即使原先与鲁儒一系关系比较好的楚诗派和谷梁派的学者,现在也是因为种种原因,根本不敢表示支持。
就连德高望重的鲁申公,望着曾经在自己门下学习过的王臧,都是一言不发。
今时今日的鲁儒派系,就像一颗掉进了粪坑的饭粒,除非饿死鬼,不然没有人愿意接近。
哪怕是申公,这位鲁地出生的儒者,也属于鲁儒一系的巨头,也再不敢对鲁儒表示什么好感和支持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鲁地带走十几位年轻有为的有前途的年轻人,给鲁儒留下种子,以待未来。
鲁儒一系,最大的原罪,就是恶了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甚至曾经将一位鲁儒派的官员,押送到他面前,问他说:先生何以不教弟子《诗》《书》?
申公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尴尬的都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臧此时,站在台上,望着全场的学者。
这些人里,有曾经与鲁儒关系密切的学者甚至盟友。
也有曾经对着强大的鲁儒一系,阿谀奉承,拍马溜须之辈。
更有曾经被鲁儒打进了深渊,几乎不得翻身的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