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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水,被引入沃野之中,灌溉着周围的土地。
野草和灌木都被铲除,一块块平整的土地被耕耘出来。
在过去四个月内,汉军的隧营部队与羌人俘虏们,就开辟出了足足十万亩土地!
并种下了大片大片的豆子和苜蓿,只等明年春耕,再种下粟米。
“如此沃土,足可岁收百万石啊……”剧孟也是志得意满的望着这些开辟出来的沃土,得意不已。
倘若一切顺利,等少府和国内的耕具都运来,开辟的耕地面积,还将增加数倍。
足可养活数十万百姓,支撑起数万大军的需求。
这还是仅在合黎山和姑臧山一带开辟耕地,进行屯垦的成果。
虎贲卫和羽林卫,都已准备在未来,从安东调来他们的屯垦团班子,在此地或者居延地区,重建屯垦团。
其他各军也都有着类似打算。
于今日汉军来说,他们已经尝到了屯垦团制度的甜头。
屯垦团,不仅仅是各野战军的粮仓和财税之源。
过去数年,安东的各大屯垦团的产出,几乎就让各军不愁吃穿。
而屯垦团本身更是各大野战军最好的兵源来源。
毫不夸张的说,若非过去的屯垦团皆在安东,远离前线。
不然的话,各军单单只靠屯垦团的资源,便足可自行开战。
但在现在,对于各个野战军来说,吸引移民,方才是关键!
只要能吸引到足够移民,在此复制出安东的屯垦团模式,一个个数千甚至上万青壮男子组成的屯垦团,便足以成为各军的稳定粮仓与根据地。
背靠屯垦团,汉军就可以就粮于当地。
无论是消灭西匈奴小政权,还是继续向西,征服更远的西域诸国。
都能轻松数倍。
现在,就看朝廷能否批准在此,复制安东的屯垦团之制。
只要朝堂同意,并且批准了各军的要求。
那么,军方的山头们,立刻就会使劲花样,用尽一切手段,从中国移民来此。
说不定……
“吾还能做一任都护府都督呢!”剧孟在心里想着。
当初,汉家进军安东,并在安东的荒原上,从无到有,建设出新化城,随即以新化为基点,建立起了安东都护府。
如今,汉家同样进入这片群山与峡谷的山陵地区,未必不能在此建设一个新的都护府。
安东有鱼群,但此地有着草原和湖泊,群山之间,到处都是优良的牧场。
只要经营得当,足可形成一个盛产牲畜的大型牧场。
而绿洲和河流之畔的肥沃土地,也能成为粮仓。
安东有黄金,此地,也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
仅仅是这几个月的勘探,汉军就发现了许多露天泥炭矿(煤矿)和浅表底层的铁矿,甚至还发现一个大铜矿的踪迹!
而铜,恰恰是现在汉室最缺乏的资源之一。
相信,现在少府已经迫不及待的,就要将它的整个探矿工匠都派来此地,确定那个铜矿的位置,以方便未来的开采了。
这样想着,剧孟便踌躇满志。
今年年内,羌人问题,就应该可以解决。
明年,居延战役一定开打。
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能跃马祁连山,脚踏单于庭!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节 战前(2)
与志得意满的剧孟不同,且渠且雕难此刻,满脸愁容。
他派出去侦查和试探皋兰山汉军的斥候刚刚返回。
根据斥候们的报告,汉朝的仆从军们,现在居然已经深入到了合黎山以北的广阔山区。
羌人们溃不成军,已经不存在有组织的抵抗了。
这些曾经让匈奴头疼不已,让老上单于都无可奈何的野蛮民族,现在慌不择路的疯狂向河西,甚至向着祁连山的冰川地区逃亡!
也难怪他们恐惧!
在夏六月之后,汉朝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两三千名善于山地作战的悍勇仆从。
这些可怕的家伙,带着汉朝人给的皮甲和长弓,拿着锋利的钢刀,进入山林和峡谷之中,将羌人追的无路可逃。
羌人们曾经想要反抗这些人。
但结果却只是迎来了大股汉朝骑兵的追杀!
短短两三个月,数十个羌人部族被绞杀,数以万计的羌人被俘。
他们隐藏的山谷和峡谷,都被发现。
他们的帐篷和屋舍被焚毁!
被俘的人,全部被汉朝人集中起来,在广阔的平原和河流地带开辟农田。
汉朝人跟变魔术一样,在弱水和羌水、黑河流域,竖起了数不清的水车。
更让且渠且雕难恐惧的是居然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羌人部族,主动从群山走出来,向汉朝人献上他们的膝盖与忠诚。
这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让匈奴软硬兼施,都不肯屈服和顺从的羌人。
竟然会主动臣服于来到河西不过两年的汉人!!???
且渠且雕难一度以为,不是自己疯掉了,就是羌人神经错乱了。
说好的山地之子呢?讲好的羌人永不为奴呢?
你们就这么跪下来了?
到现在,且渠且雕难都还不明白,那些羌人为何屈膝。
但有一点,且渠且雕难明白。
战鼓声,已经在响起来了。
一旦汉朝人解决掉羌人的问题,那么,明年春天,至迟到夏季,汉军就将向居延,向河西进军了!
汉朝的皇帝,也从未掩饰过自己对于河西的觊觎之色。
对于且渠且雕难来说,或许,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大量从合黎山逃回河西的羌人,将汉朝人的残暴与恐惧,四处宣扬。
祁连山和龙首山以及冥泽、居延泽的羌人部族闻讯,纷纷向他靠拢。
给他提供了不少兵力支持。
虽然,战力都不怎么样。
但最起码可以摇旗呐喊,说不定还能牵制部分汉军。
但……
“也就如此了……”且渠且雕难站起身来,遥望着远方的皋兰山。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割让此地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他很清楚,当初,他若不卖此地。
一旦汉与北匈奴联手,轻轻松松就能将他生吞活剥。
而割让皋兰山,却让足足享受了两三年的人上人和一国主宰!
这种舒畅和扬眉吐气的爽快感,是外人无法得知的。
然而如今,他得为自己当初的擅作主张,付出代价了!
占有皋兰山(合黎山)的汉军,已经可以轻松进入河西,直击整个河西的精华和腹地:居延。
居延若失,则整个祁连山都将暴露在汉军骑兵的马蹄面前。
过居延,骑兵三日可至祁连山的西匈奴王庭,半个月就能打穿整个河西走廊,直抵冥泽,过疏勒河,远望西域。
他必须想办法,尽可能的拖住汉军。
能拖一天是一天!
“管它呢!”且渠且雕难想到此处,就笑了起来。
他本不过是孪氏的奴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单于庭任意一人一根指头都能掐死自己。
但现在,他却将单于的嫡子,匈奴的单于,当成仆人一样使唤,让孪氏的女子,充当自己的阏氏。
不仅如此,他还让那些曾经高贵的萨满祭司,像哈巴狗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
他甚至,能与汉朝皇帝、西匈奴单于在一张赌桌上打牌!
人生至此,还能有什么遗憾呢?
反正……
要死,也是其他人先死!
自己嘛……
“大不了,降了汉朝,至少可得一个乌孙候之封……”且渠且雕难颇为轻松的想道。
至于北匈奴?
他是死也不愿意去投靠的。
且不说去了必死,就算北匈奴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他能得到什么?
依然当单于的奴才?各部贵人眼中的贱民?
绝不可能!
便是死,他也想死在一间堆满逍遥散的帐篷之中,在烟雾缭绕之中,羽化成神!
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投降的。
当一国之主,主宰世界,可比什么乌孙候爽多了。
但汉朝人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取河西?
“不若,我派个使团,打着给汉朝贺新年的旗号,去长安找汉朝皇帝谈谈?”且渠且雕难在心里寻思着,仔细想想,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呢。
首先,不管怎么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汉朝人总不能在有使团朝贡的情况下,一巴掌打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