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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信笺的指尖微微的用了点力。
我之前只是知道,山西、河南等地已经开始有一些豪强士绅被怂恿着开始起兵,之后陕西那一方也受到了战火的牵连,自从进入甘棠村之后,外面的消息传来得就很慢,除了赵云成占领江陵之外,西川之外的事基本上我已经很少得知了,只是薛芊在祠堂前曾经说了一句“各地义军群起响应”的话,我大概猜测到,可能被裴元修他们怂恿起兵的人不在少数,被煽动起战火的地方也不在少数;之后我被裴元修“劫走”,加上这些日子的辗转,萧无声可以给我传递消息出去,但不会传递外面的消息进来,况且,他也没有这样的消息来源,所以对外面的变化,我几乎已经是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了。
难道现在,外面的局面
我皱紧了眉头,看着那封信下面的最后一行字,原本收到书信的喜悦心情,已经渐渐的被沉重和担忧覆盖,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那方寸小窗外沉沉的夜‘色’时,眼前和心中仿佛都被那漆黑的夜幕所染,变得更加的深沉起来。
从这一天晚上起,裴元修的船开始全速前进,不知是不是担心半路上会有什么‘波’折出现,他甚至连靠岸休息都取消了。
幸好,船上的水和食物都准备得非常充足,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行驶,几天之后,我们的船抵达了金陵。
这天早上,江上起了很重的雾。
十丈开外几乎就已经看不清了,也没有一丝的风,若不是我们的船不停的往前,穿破浓雾,我甚至有一种时间和江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的错觉。
终于,我们的船慢慢的驶向南岸。
雾气慢慢的散去,有阳光照‘射’下来,我站在甲板上,也终于看清了岸边那些熟悉的景致。
宽阔的码头上,旌旗飘扬,能看到许多人列队在那里。
对这种场面我一点也不陌生,看过太多次了,甚至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当我扶着围栏想要再看向更远的地方时,雾气依旧弥漫在江上,彻底的阻隔了我看向北岸的视线。
扬州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仅看不清扬州,连另一边那巨大的水军营寨也被雾气隐藏着,连轮廓都不得见。我皱着眉头费力的看了许久,却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用看了。”
我回头一看,是谢先生,他背着手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目光淡淡的看着岸边。
我没有说话。
船慢慢的靠近岸边,江水被船身推送着,不断拍打着堤岸,‘激’起巨大的‘浪’‘花’,再汹涌的回流,‘激’得船身也微微的颤抖起来。那些船工非常的敏捷,立刻下锚,跳上案去栓好了麻绳,然后将一块宽大的木板搭在了船身和堤岸之间。
这个时候,裴元修才被人扶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自从那一夜之后,我们在船上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想见我,还是害怕见到我,甚至在今天,不得不在甲板上见面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在我身上过,这个时候,更是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由着身边的人扶着他,慢慢的走下去。
韩子桐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停叮嘱着周围的人:“小心一点!”
“轻一些!”
“别碰着他的伤口了!”
七手八脚的,大家终于扶着他上了岸。
我才刚刚走过去,就看到岸上一大群人随即迎了上来,而走在人群最前方的,自不用说,是阔别已久的韩若诗。
说是阔别已久,其实也只是我的感觉,真正算起来,大家分开了一年不到。
想来,一年之内,人若不是缺胳膊断‘腿’,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的。
但我看到她,却觉得好像换了一个人。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卧虎寨,未见其人,就已经听到不少的人说她身体孱弱,连申啸昆那种粗鲁莽撞的男人都顾忌着这一点,那种弱质纤纤的模样实在深入我心。
可这一回看到的她,却完全不是之前那副模样。
仍旧是浓纤合度的身材,瘦瘦的,身上的衣裙被江风吹得不断的飞扬,却不像过去,好像随时会被吹走,反倒给人一种格外窈窕的感觉。
甚至,之前消瘦的脸颊也丰腴了一些,泛着一点粉红。
不知道是健康的粉红,还是见到裴元修之后,不自觉的红晕。
她的眼睛都比之前亮了许多,一看到裴元修立刻欢喜的迎了上来,而之前一直护着裴元修走下船的韩子桐,这个时候立刻松开手,后退了一大步。
韩若诗走到了裴元修的面前:“元修,你终于回来了!”
她‘激’动得语不成声,下意识的就要扑到他怀里似得,但一看到周围的人都扶着他,再一看他的脸‘色’,立刻皱起了眉头,关切的道:“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裴元修道:“受了点伤。”
“受伤?怎么会受伤的?谁伤了你?”
她一边问,声音也变得尖利了起来,立刻举目往四周看去,但她先看到的不是我,而是已经退到人群中,默不做声的韩子桐,‘春’柳般的眉间立刻蹙了起来:“怎么回事?!”
她这话,已经带着几分质问的口气。
甚至,并不客气。
俨然就是一副当然,她本来也就是金陵的‘女’主人,裴元修的‘女’人,这样的质问,是名正言顺的。
而就在韩子桐被她质问的时候,我走完最后一步,踏上了地面。
这一刻,江风都凛冽了起来。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韩若诗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第1631章 你回到这里,就够了
。'
直到看见我上了马车,他才像是放心似得,坐了回去。
而韩若诗站在马车下面,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没怎么注意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表情来看着我,只是——也许是因为已经入秋了,江边雾重,即使坐进马车里,厚重帘子落下,也抵挡不了外面袭来的寒意。
我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车把式用力的甩动鞭子,马车便晃晃悠悠的朝前驶去。
不一会儿,进城了。
金陵城还是和过去一样,其实不到一年的时间,当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就算过去更长的时间,有一些东西还是不会改,一座城市,一些风景和人不一样,没有什么,比人的改变更快,更大的。
所以,才会有“物是人非”这个说法。
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过了一段时间,马车终于到了那已经熟悉的金陵府外停下了,透过帘子的缝隙,我也看到‘门’口站了不少人在准备迎接,一看到裴元修下了马车,那些人都立刻迎了上来。
但他站在台阶下,却没有立刻被周围的人簇拥着往里走,而是回过身来,像是在等候着。
谢烽扶着我下了第二辆马车。
府里的人,大致没改,大概也有些改变了的,但多少应该都听说过我的存在,所以这一刻看到我时,原本还很热闹,人声鼎沸的大‘门’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几个是韩家姐妹自家的‘侍’‘女’,站在自己主人的身后,一看到我,眉头也立刻皱紧了,纷纷低声说道:“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又回来干什么?”
“这下,日子可不太平了。”
“她一回来准没好事。”
我听着这些话,脸上却还是笑意满满,只做听不见,裴元修一直等到我下了马车走到他身边,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掉过头去继续往里走。
看来,是打算仍旧让我住进金陵府里?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就曾经想过,金陵府那么大,当然不缺一两个房间,但现在他跟韩若诗已经成亲了,多少也要避嫌,我之前甚至猜测过会不会在金陵城里另外找一个地方把我关——或者软禁起来,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直接带我回来了。
这一路上,两边服‘侍’的人都一言不发。
所有的人,目光都显得非常怪异的,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倒比他们坦然一些,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就跟着他们一行人往里走。
但越走,越觉得不对。
他已经穿过了几道‘门’,走过了几处‘花’厅,越走越深,我对周围的风景也越来越熟悉,最后,终于走到了整个府邸最深处,前方横着流过一条小河,河上,一座小巧的拱桥矗立在如画的风景当中。
桥的后面,就是内院,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