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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失去了温度。
裴元修捏着那块令牌,因为太用力的关系,指关节都被挣白了。
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并没有立刻看向那仿佛已经失去了反应的韩若诗,而是对着我说道:“轻盈,你喝了药就先休息一下。我有点事要和——”
他的话没说完,我淡淡的打断了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不好吗?”
“……”
“还是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我的?”
“……”
“搜罗药材的人针对的就是我,这个令牌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让我知道吗?”
“……”
“还是说——”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清冷而锋利:“你之前对我说,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要扬州一城的人来陪葬;但如果有人要加害我,加害我腹中的孩子,这件事就可以不算数,是吗?”
第1736章 现在,你解释吧!
可是裴元修却将这块令牌正对着韩若诗,一字一字的道:“这,是你的令牌吗?”
韩若诗的脸色苍白得,好像整个人都被冻成了冰。
裴元修继续说道:“你在金陵有自己的势力,我知道。”
“……”
“那些人一直跟着你,我也知道。”
“……”
“这,是不是你号令他们的令牌。”
“……”
“若诗,你说话。”
韩若诗微微的战栗了起来,虽然她完全不必担心这个男人会翻脸杀了她,但此刻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让人战栗的气息,几乎要刺穿她单薄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了一般。
当她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在不停的发抖:“元修,我——”
“你不用解释,先回答我的问题。”
“……”
“是与不是。”
“……”
“若诗,你回答我。”
“……”
这一回,韩若诗大概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终于像是认命般的说道:“是!”
裴元修抽了一口气。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从滚烫变成冰冷,只用了一瞬间,而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如刀,用力的看着韩若诗,那目光几乎都要刺穿人的身体,韩若诗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绝望,这个时候连退了两步,后背都撞上了冰冷的墙面,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这一撞也像是将她撞醒了似得,她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急忙说道:“元修,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
他沉声说道:“你最好,能给我解释得通。”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慢慢的垂下来,手指一松,那块沉重的铁牌跌落到地上,哐啷一声,在地上微微的晃动着。
我低头一看,那块铁牌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弯了!
韩若诗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吓得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而裴元修上前一步逼近到她的面前,说道:“你最好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你要杀自己的人。”
“……”
“你也最好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所有安胎的药都被你的人收走了。”
“……”
“你应该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底线是什么。”
“……”
“碰她,就是动我!”
“……”
“现在,你解释吧。”
他每说一句话,韩若诗的身体就抽搐一下,而我靠坐在床上,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也更用力一下,此刻,只觉得手腕都要被自己捏碎了一般,看见韩若诗背靠在墙上,一脸惨白,好像一个无助的人已经要被命运逼上了绝境。
突然,她人一软,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裴元修皱紧了眉头,一看见她背靠着墙壁滑到下去,还是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
韩若诗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软软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裴元修顿时也有些无措,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脸,又晃了一下她的肩膀:“若诗?若诗,你醒醒。”
眼看着韩若诗想一个无辜的残破的娃娃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软绵绵的模样,好像再碰一下都会粉碎似得,我慢慢的撑着身子下了床,裴元修一听见我这边的声音,急忙回头道:“轻盈,你不要动。”
我却没听他的话,慢慢的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然后笑了一下。
“这可有趣了。”
“……”
“我一个孕妇,被人弄来弄去的,几天没喝一口药都没有昏倒,怎么她倒比我昏得更快?”
听见我这么说,裴元修的脸色也沉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而我蹲下身去,直接伸手掐了一下韩若诗的人中。
没反应。
我又掐住了她的鱼腰穴。
第1737章 这,这是――喜事啊!
不知过了多久,那大夫终于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收了回来。
裴元修道:“怎么回事?”
那大夫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轻轻的说道:“这位夫人……这位夫人可能——可能是有身孕了。”
“……!”
裴元修的呼吸都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那大夫自己也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夫人的脉象流利圆滑,按之如滚珠,感觉应该是,应该是喜脉。”
“应该是?”
“呃,不过因为夫人的脉象太弱,时有时无,小人若是没有误诊,夫人应该是有喜了,但时间也不太长,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不是很容易断症。”
“……”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
韩若诗竟然怀孕了?
之前她经常和裴元修说起的,都是自己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显然是甚为遗憾,加上她一直是有做皇后的野心,如果膝下无子,那这个梦想怕是就渺茫得很。我一直只顾着扬州和金陵之间的事,很少去注意她,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诊出了她的喜脉。
她怀孕了。
怀了裴元修的孩子。
这,对她将来的皇后之路,只怕是个不小的助力。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她那个还留在金陵的妹妹——韩子桐,我原本是将很大一部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毕竟她的品性和韩若诗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可现在看来,怕是难以如愿了。
我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短短的一刻,我的心里百转千回,想起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但相反,处在这件事最中心的裴元修却反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些僵硬的站在那儿,眼神复杂的看着卧榻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周围的人听见说她怀孕了,都很吃惊,诧异有之,惊喜有之,但所有的人一看到裴元修这个态度,又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这种情况,周围的人应该立刻上前祝贺才是,但此刻这个状况,大家也都感觉到和平时一个妇人诊断出喜脉的情况不太一样,尤其裴元修的面色更让人不知到底是喜是悲。
一时间,好像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那位周夫人试探的说道:“这,这是——喜事啊。”
喜事两个字,让周围的人又仿佛醒悟过来一般。
周成荫似乎是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裴元修和韩若诗,急忙说道:“是啊,这是喜事啊,恭喜公子了。”
“……”
裴元修还是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复杂,让人觉得喜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喜。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慢慢的直起身来,点了一下头。
然后问那个大夫:“那她现在是——”
那大夫说道:“夫人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加上旧患未愈,所以才会气血上涌,昏厥过去。公子不必担心,小人身上有药,再施一针即可。”
说完,他急忙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包银针来。
大家立刻又安静了下来,只见那大夫对着韩若诗头上的几处穴扎了针,立刻,就看见韩若诗唇瓣轻启,吐了一口气,周围的人也立刻跟着松了口气,然后大夫拿出了一只小药瓶,打开瓶塞放到韩若诗的鼻子下面轻轻的晃了晃。
就看见她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下,周围的人又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韩若诗人还有些懵懂,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那个大夫将几根银针从她的头上拔出来,她愣了一下,还有些不明所以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