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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切皆有可能。”
他淡声吐出一句来，却是斩钉截铁的肯定语气。
妖刀没有反驳，也是因为知道迦罗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况且，我身体里……我能够清楚感觉到阿古斯的气息，所以露娜，就算真的如同你希望的那般，妮洛已经死了，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她死了，而我还能感觉到阿古斯的气息就在加索，这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喜讯。”
迦罗说完这句之后，复又闭上了眸子。
妖刀没说话，但已经明白了迦罗的意思。
很简单，如果妮洛死了，阿古斯在加索，那么很可能意味着，阿古斯已经被敌人控制了。
毕竟，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妖刀很是清楚，能够尝试控制阿古斯的，或许只有有着庞大纯粹的魔神神力的迦罗，和封弥千陨。
阿古斯这样庞大的力量体，一旦能够控制，所能带来的助益，自然是不用说的。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如果真如大人所言，那还真不是什么喜讯。”
辉夜的语气还算平静，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身深紫色的袍子随着她的步伐，有着细微的声响，在一张石座上坐下了之后。
辉夜才看向了妖刀和迦罗。
妖刀也看向她，问道，“如何？我那弟子，还有的治么？”
“治疗是不可能的，碎了魂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要么自己慢慢修炼恢复，他那只受伤的眼睛，我也是无能为力，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辉夜轻轻摊了摊手。
的确是耽误太长时间了，从星罗返回加索的航程，这些时间，使得星渊的眼睛伤势恶化了不少，已经难以挽回了。
那只眼睛是救不回来了。
“我倒是想知道，迦罗大人话中的最坏情况，出现的可能有多大？”
辉夜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定定看着迦罗。
她话中所指的最坏情况，无非就是，连阿古斯魔像都被敌人控制的情况。
毕竟，就现在的状况而言，魔族的气氛很低迷。
泰坦防线居然被敌人重挫，而且是被他们一直都没放在眼里的，人类蝼蚁们，重挫……
要是再有连阿古斯魔像都被人类控制了的情况出现的话，就这士气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来。
迦罗轻轻侧了侧头，“玉伦呢？”
“前线去了，带领着援军。只不过抵达泰坦防线的时候，城防已经被攻破了，敌军也已经撤退了，玉伦现在忙着收拾泰坦城防的残局，恐怕等到残局一收拾好，就会对敌营发动攻击的，他是个激进性子，大人您也是知道的。”
辉夜回答得很顺遂，她是个冷静平淡的性子，任何情况任何事情，都很难气急败坏或者是激动万分。
迦罗虽然没有回答辉夜先前问的那个问题，但是此刻说的话，算是从侧面给了辉夜答案。
他说，“我觉得你和露娜也可以直接去前线了。希望你们的战斗能力没有退化，毕竟，这应该是最后一战了，不成功便成仁，我相信，对方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在展开战斗之前，最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2411章 先手（1）
迦罗这话虽是语气平静，但是话语的内容，听在辉夜的耳朵里。
是凝重的。
“局势真的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
一直以来，辉夜都还没觉得局势真的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
妖刀倒是早已经有了觉悟，转头就叫了辉夜的名字，辉夜只是她的名号而已，和妖刀一样。
辉夜有一个好听的本名。
妖刀说道，“红姬，或许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战了，人类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们的首领回归了，我想就算我们不全力以赴，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与其如此，还不如都倾尽力量，打一场大的。”
辉夜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按住了额头，片刻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出发前往前线的。露娜，你知道我的，我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
妖刀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既然都已经这样决定了，辉夜也不是个矫情性子，也就准备起身告辞。
只不过，她刚站起身来的时候。
迦罗睁眼看向了她，“辉夜，你若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那我安排个让你单独去做的事情吧。”
辉夜站定步子，看着迦罗。
她的确是不喜欢打打杀杀，性子很是平和，所以也不像钦行和玉伦那样，总觉得迦罗一个人类这样高的调子，嘴上应着心中不服什么的。
辉夜一直觉得，迦罗既然能够打开界门让魔族入世，他就有着他的功勋，也有着他的本事，更何况，他有着魔神神力。
辉夜对他没什么意见，所以就等着迦罗说下去。
“祥誉商号的分号，一直以来，放任他们也放任得够久了。你既然不想马上上前线去的话，去把祥誉商号的人都抓了吧。”
迦罗说出这句来。
辉夜轻轻挑了一下眉梢，说道，“一个商号而已，没这么重要吧？是抓了不是杀了么？”
辉夜虽说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她是五堂的人。
并且还坐到了五堂长老这样的位置，当然是自有一番本事，更何况，五堂战士的选拔是怎样的严酷，自是不用说。
能从那样的选拔中脱颖而出，就算不喜欢打打杀杀，不代表不会杀人。
而且从辉夜这话，就不难听出，她很明显很清楚一点，杀人是最简单的，活捉反而比较麻烦。
她怕麻烦。
“嗯，抓了吧，一个都别弄死，全留着活口就行。”
迦罗声音平平静静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稳健，他唇角浅浅扯了一下，“祥誉商号在封弥帝国是皇商，分量还是很重的，而且无论是封弥摄政王，还是千陨和回儿，都是重情之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人去死，抓起来作人质的话，总能派上用场的。”
说到这里，迦罗的眸子陡然眯了起来，看向了辉夜和妖刀。
此时此刻，她们俩不约而同，仿佛都从迦罗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妖异的深沉的紫色。
让人不由得心头都忍不住微微寒凉起来。
“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辉夜问了一句。
迦罗的笑容很邪佞，像是思索到了什么他觉得很不错的点子，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
“让手下的把据地的人类都集结起来吧，忽然想到了，祥誉商号的那些人质固然是更重要的人质，但是据地里的这些人类奴隶，也不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
辉夜没做声，只凝眉看着他。
心中依稀猜到，迦罗将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很平和的说辞。
果不其然。
他已经继续说道，“眼下的局势，人类绝对不会从苍澜那边给我们供粮了，那么多兵要养，就得靠近年来的屯粮，不然，就只能靠这些人质了，我想，只要祥誉商号那些人质，肯定能让人类联军给出不错的价码。至于更多的粮食……”
迦罗眸子微微眯了眯，笑得更加邪魅，“就靠这些人类奴隶作为人质来换，若是他们不供粮，就把这些奴隶养起来吧，像圈养牲口一样。”
辉夜抿了抿唇，当然听明白了迦罗是个什么意思。
她没做声，大抵是他话中这种挑明了就说不给粮就吃人的意思，让辉夜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吧。
所以她没有做声，而妖刀在一旁，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了几分。
而迦罗……似乎是觉得自己的点子相当不错，所以轻轻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人类联军的苍澜老家那边，肯定会愿意供粮来换这些人类奴隶的命。这些年，那封弥摄政王不是一直都靠卖各种生活物资给我们，然后赚钱养着他们的兵来跟我们打么？眼下，倒是可以换一下位置了。他们给我们的兵供粮，然后我们的兵吃着他们的粮食，打着他们的兵。”
迦罗想到，这就是回儿曾经教过他的，告诉他的一句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叶风回说的的确是没有错的，迦罗一直都是个危险人物。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在处于一张白纸阶段的时候，待在的，是叶风回的身边！
叶风回的反应速度，其实也是很快的。
给妮洛治疗之后，从马修那里知道了那么多之后，当天，叶风回因为耗费心神的缘故，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