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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其实此刻赵子慕早已经醒了，不过是在装睡罢了。
“你是？”燕儿刚刚推门进去，在赵子慕床前守夜的小宫女便一下子惊醒了，根本不似刚刚那般还是昏昏欲睡的。那小宫女惶恐不安地望了一眼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燕儿，然后激动万分地便要扬高了声音喊人进来。
燕儿也是眼疾手快，怎么可能让她真的发出声音来呢？
就在那小宫女张开嘴的一瞬间，燕儿立刻伸出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伸出手重重地往她的脖子处打了一下，将她完完全全地打晕了。
待把那小宫女放下了之后，燕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挂着精致的帘子的床前。
她静静地看着赵子慕熟睡的容颜，眼底一片冰冷。沉默了片刻后，她双手抱肩，寒声唤道，“皇后娘娘，您也该醒醒了。”
此时此刻，早已经醒了，打算看看燕儿会唱出什么好戏的赵子慕，只是暗暗地在心里面冷笑了几声。
在她喊了好几声，看起来快要生气之后，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当目光触及燕儿之后，赵子慕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不悦地出声问道，“本宫允许你随随便便地进入本宫的房间了吗？你信不信，现在本宫只需要喊一声，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燕儿讥讽地勾了勾唇角，不以为意地说道，“是吗？皇后娘娘，我想你现在真的是睡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情形了。您可千万别忘了，你服用了我提纯的五石散的药丸，这一辈子没有我给你五石散的药丸，你都不能够跟一个正常人似的出现在人前了。还是说，您想要喊人进来看看堂堂的一国皇后，竟然服用五石散这样的东西？然后，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赵子慕微微敛起了眸子，掩住了自己冷笑的神色，暗暗地磨了磨后槽牙，简直恨不得就这么把燕儿生吞活剥了的，“呵呵，鸡飞蛋打对你对我又都有什么好处呢？你说吧，你今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燕儿闲适地走到了圆桌前，自顾自地伸出手，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冷冷地说道，“呵呵，怎么，皇后娘娘是希望燕儿我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儿吗？难道，没事儿我就不能来欣赏一下自己费劲心血提纯的五石散药丸的药效怎么样吗？”
赵子慕拧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咬碎了银牙喝道，“是吗？那你现在也欣赏到了，还不赶紧滚？本宫这儿不欢迎你！”
“皇后娘娘既然都这么下逐客令了，那么我燕儿也不是一个不识相的人，又怎么会在这儿多留呢？”燕儿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恣意地笑着说道。
一边笑着，她还一边伸出了手，慢慢地将一个白瓷的小药瓶儿从袖子中拿了出来。
不用想，赵子慕也能够猜得到那到底是什么。作为一个已经沉迷于五石散的人，她立刻想也不想地作出了一副急切至极的模样儿，伸出手作势就要把那白瓷的小药瓶抢过来。
只是，燕儿非常有恶趣味地一缩手，瞬时赵子慕扑了一个空，整个人差一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赵子慕抬眸，恶狠狠地瞪着燕儿，寒声质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把这药丸给我？若是不愿意，那你就滚！”
燕儿笑了，笑得越发显得肆虐，而且不可一世。她的五指慢慢地抚摸着白瓷小药瓶儿，然后悠悠地说道，“皇后娘娘，燕儿还是劝您不要有一身傲骨比较好。想必，您也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我提纯的这五石散，手法很奇妙，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提纯出来的。”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为往事神伤
“而你，皇后娘娘，每日都必须服用一颗。所以，就算是你觉得可能有能人异士能够也提纯出这样的五石散药丸。但是，那也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你如果得不到我给你的药丸，那么你自己会怎么样，想必你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清楚的吧？”燕儿慢慢地将白瓷小药瓶儿递到了赵子慕的面前，冷冰冰地再一次威胁道。
赵子慕恨恨地接过了小药瓶，定定地看着她，疑惑地出声询问道，“本宫实在是想不通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你是为了宁妃以后在这皇宫之中的地位而想尽办法控制本宫吧，本宫又实在是觉得你根本不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宁妃绸缪。感觉，你更像是直接听命于莫无心的。说吧，此番莫无心到底想要你做什么？”
燕儿讥讽地勾了勾唇角，颇为赞许地说道，“呵呵，你倒是挺聪明的，这都能够看得出来。不错，我确实是只听命于无心王子的，那个思思算是什么？她怎么可能让我听她的话呢？”
说着说着，在提及思思后，她的语气之中满含着讥讽和不屑。
赵子慕笑了，笑得让人无法捉摸。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武断地说道，“呵呵，你根本不是燕儿。”
“那又怎么样？现在，就算是你怀疑我，可是，你拿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吗？”燕儿轻蔑地笑了，眉眼之中满是讥讽之色。
赵子慕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莫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
燕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淡淡地撇了赵子慕一眼，沉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想要问原来的那个燕儿呢？她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在哪儿呢？”
赵子慕垂下了眸子，微微颔首。之前的那个燕儿，虽然说一直都为莫无心办事儿，也做过不少错事儿。但是，至少和自己也是有几分相处的情谊的。况且，她的本性也不算是太坏，只是一时错了主意罢了。
从心底，她还是希望之前的那个燕儿能够好好地活着的。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即使眼前的这个“燕儿”不回答自己，她的心里面也是清楚的。既然是替换身份，那么必然意味着之前的那个燕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像她那样的棋子，一旦没有了价值，又怎么可能还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面活着呢？
心里面有点儿难受，赵子慕的眼眶有些酸酸的，却还是忍住了泪意的。
“呵呵，还真的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你竟然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善人啊！你可别忘了之前的那个燕儿也做过不少对不起你和你的好姐妹的事情呢。”眼前的这个“燕儿”嗤笑了一声，冷冰冰地提醒道。
赵子慕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本宫是什么样的情绪，想必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说真的，你若是真的有这闲情逸致，那么还不如赶紧去想想要怎么样完成你的任务呢。”
燕儿努了努嘴，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旋即转身便要离开，“皇后娘娘，我想，您还能够如此安稳幸福地当皇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在能够享受的时候好好享受吧。”
赵子慕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是吗？那至少本宫还有命能够成为皇后。可是你呢？一辈子，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颗棋子，本宫当真是同情你。”
“到底谁更值得同情，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拭目以待吧。”燕儿勾了勾唇角，冷冷地看了赵子慕一眼，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赵子慕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只是默默地盯着这白瓷瓶儿看着，神色淡淡的。
趁着夜色，燕儿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今夜，她只是探一探钟粹宫的守卫力量，以及赵子慕到底怎么样了。接下来，她才要真正地去想接下来应该怎么样把赵子慕带出皇宫。
毕竟也是出去劳心劳力地跑了一圈了，时间也不早了，燕儿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的，慢慢地走到床边便想要躺下休息休息。
只是，就在她坐上床的那一瞬间，突然间蜡烛亮了。
燕儿在黑夜之中摸索了那么久，眼前突然间亮了，自然是觉得不舒服至极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护住眼睛，然后下意识地朝着光亮处看去。
“怎么是你？”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燕儿的眉心一下子紧蹙了起来。她不悦地横了思思一眼，简直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呵，要受伤了还一天到晚地出来乱跑？看来，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行走不便了。”
说话间，她慢慢地走到了圆桌前，伸出手，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
思思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说真的，我以后这一辈子是不是能够下床走路，难道不都是要看你的心意的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