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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柳眉又是一挑。「当然。」
「我想看你跳舞。」
对于男人的要求,女郎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下一秒,她美好的身体随着室内不知从何处流泄出来的轻音乐舞动起来,那曼妙的曲线柔软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音乐太过轻柔,她的舞并不狂野,但眼神和动作都带着浓浓的诱惑,随着轻盈的步伐和舞姿,她慢慢地靠近他、靠近他……
她的手终于碰触到男人的肩膀,轻轻挑逗着,后者依然不动如山,仿佛真的只想纯粹观赏她的舞蹈。
她将他当成Pub里的钢管,绕着他扭腰摆臀,玉手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肩膀或胸膛。
然后,她绕到沙发后面,肢体仍随着音乐摆动,藕臂则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爱抚,以一种充满挑逗意味的方式……
她的金发披散在他宽肩上,朱唇缓缓地贴近他的耳朵,诱人万分地吹出气息,还故意探出小小软软的舌尖,捉弄般地舔吮着他。
「我跳得好吗?告诉你……我还会跳另外一种舞,不过需要你带着我跳,你要抱着我、贴着我,像黏巴达那样,却比黏巴达更深入、更亲密,你会跳吗?嘻……」她像个坏女孩般低笑。
然后,她发现男人左胸的鼓动渐渐加促,呼吸也变得粗嗄许多。
就是现在!
美丽碧瞳中的朦胧和性感在瞬间消散,眸光在男人身后变得寒冷。
她玉手轻扬,掌心中竟多出一把约莫三寸长的钢刃,眼看下一秒就要从他的颈后刺入!
以为任务即将完成,女郎却蓦地瞪大眼睛,因为持着钢刃的手在毫无预警之下,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按住。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
「你的舞跳得不错。」男人竟然还发出低沉的笑声。
有种被深深作弄的感觉,女郎索性抛开伪装,大胆地采取攻击。
「那也得看你还有没有命欣赏。」
她声音透着压抑,钢刃抛向另一只自由的手,随即狠狠一划,打算割开他的喉咙。
男人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他快得惊人,不等那把钢刃近身,已将她整个人过肩摔倒,力道下得很猛,瞬间扳脱她的右肩胛骨。
女郎不禁闷哼了声,后脑勺结实地撞在地面上,脱臼的肩胛让她痛得呼吸紧绷,但杀手的本能又促使她拚命去完成任务。
可惜抓着武器的左手还来不及挥上,男人已离开那张单人沙发,一只穿着精致小牛皮皮鞋的脚稳稳地踩在她的左手腕上,缓慢地压重力道,让她不得不松开那把闪动着寒光的钢刃。
「很痛吗?」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废话!
女郎眯起一双碧眸,抿紧唇瓣。就算痛得她死去活来、额头已渗出冷汗,她也绝不会让他知道。
「为什么要杀我?」他的声音没什么高低起伏,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块摊在砧板上的肉。
倔强地把小脸别向一边,她乾脆闭起眼睛。
在杀手的条规里,没办法完成任务就等同是废人,她从十七岁就在这一行闯荡,整整八年时间。她早已预见自己的死亡方式,就如同此时此刻,杀人不成,反遭报复。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的生命就是这样,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死了也不会连累谁为她伤心,更何况,她本身也没有朋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悄悄地蹲低下来,当他的手带着热意抚上她的冰颊时,让她早将一切视作无谓的心突然一震。
她不禁睁开眼睛,猛地望进他深邃的银瞳。
心脏又是剧烈跳动,她从来没见过一对如此出色的眼,近近打量他,不得不承认,这次任务锁定的「目标物」实在……实在是漂亮得惊人。
幽暗的光线下,他的发丝如同目中的银光,闪动着浅浅色泽,凌乱又性感地披在宽肩上。
他的五官仿佛是特别量身打造的,组合成一张无懈可击的俊脸,优雅中透着淡淡冷峻,让人无法从神情中搜索出他的灵魂。
「你……想杀就杀。」她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在此时此刻怕起他掌心传出的古怪热意,那抚触弄得她冰凉的脸颊麻麻痒痒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钻、乱爬。
shit!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
强忍住不断冒上来的战栗,她狠狠地瞪人。
男人对她杀人似的眼神微微牵唇,平静地说:「杀了你太可惜,更何况你若死了,我刚才所受的惊吓要找谁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他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吓到?!
女郎完全摸不着他的想法,恨恨地说:「如果你以为能从我口中打探事情,我劝你别费力气。」
她忍痛的能耐一流,脾气又倔,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抵死不会泄漏任何内幕,这也是专业杀手的道德。
男人仍旧低笑,大手像是摸上瘾了,在她嫩颊上不断流连。
「你不是说……你还会跳另外一种舞,要我抱着你、贴着你?我不会跳黏巴达,但我会跳你所说的那种舞,而且技巧应该不差。」
他的语气充满弦外之音,震撼她的心。
女郎努力想保持面无表情,眼眸却流露出微微惊慌。
「你不怕我逮到机会杀你?」
「你不会有机会。」
「你会后悔的。」敢小看她?!
男人但笑不语,银瞳刷过诡异光辉,在她还搞不清他的意图时,他手腕上的精工表突然朝着她的鼻子喷出气体。
她不及闭气,立即中招,嗅入那不明气体还不到三秒,脑筋已糊成一片,紧绷的身躯缓缓松弛。
不……
该死……
男人英俊的脸庞渐渐模糊,她费力地想抓住仅余的一点意识。
但,这场拔河实在太痛苦,她的身子被莫名的力量揪进不见底的深渊,急速往下掉落。
她以为自己在咒骂、尖叫、狂喊,其实仅是无力地蠕动着两片瑰唇,发出细碎的呻吟而已。
一切都太迟了,超乎她所能控制,眼皮重得无法掀动,她不甘心地合起双眼,雅丽的眉心还微微蹙起。
男人沉静地看着她的挣扎,直到她完全丧失意识,那双大掌轻柔地摸到她脱臼的地方,以完美的技巧将她的肩胛骨推回去。
「唔……」女郎闷哼,也唯有在意识丧失的状态下,她才会允许自己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倔强的女孩。」他低语,手勾起她金色鬈发,没料及这轻轻的拉扯,竟让她耳边散出好几根黑丝。
眉淡淡挑起,他顺手将那顶假发取下,连带拨掉了底下的发网,当一头乌亮秀发如扇子般铺散在地板上,男人冷峻的嘴角有了耐人寻味的弧度。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发觉沉寂许久的心在瞬间鼓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