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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静默。
良久，马凡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这几年来，还好吗？”
能好吗？秦溯苦笑，但是回忆起一个月前他回来的时候，慕怀宇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告诉马凡，所以……他还是不说比较好。
“那家伙在国外过的特别的好，你不用担心。”
这样啊……那就好。
“那……他也回来了吗？”当年，他是和秦溯一起离开的，而现在，秦溯在这里，他也一同回来了吗？”
“没有。”秦溯摇头，反问，“你还在等他？”
原本听到他说没有时，马凡不知道自己心上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可是又听到秦溯这样问……她还在等他吗？
曾经小潇也这样问过她，那时她是那样快速的否认。可是，就算是再否认，在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她知道，她还是在等他。
而且，四年来没有累，没有疲倦，所以，或许还会一直等下去。
第一次，马凡抬起头，看着秦溯有些凄婉的一笑：“是啊，我还在等他。”
就算是分手了，就算是他不会再回来，她还是想等着他。
因为慕怀宇的关系，所以秦溯认识马凡也有五六年了。到如今他还清晰的记得，出现在马凡脸上的笑，永远是那么灿烂明媚的，而现在这一抹笑……那么勉强，刺的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疼。
慕怀宇他们两个，真是……
最后，秦溯无奈，只能硬硬的说上一句：“他下个月初就能回来。”
到时候，他们两个赶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省得一个个的都让人那么不省心。
自从秦溯说过这句话后，马凡的心思便更加不在这里。可是……他来见她的目的还一点都没有完
成。所以……最后即便是马凡身上已经散发出很是明显的逐客信息，他还是厚着脸皮的问明白了顾之川交给他的事情。
回到腾风已经是下午五点，顾之川没有下班。
秦溯一进来，就看到顾之川手里拿着一个似乎应该是只有几岁小孩子才会吃的棒棒糖在发呆。没想到，顾之川竟然还喜欢这种东西。
他走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是小草送你的？”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又径自说道，“小草的脾气也是真好，要是我的话，应该直接送你一些砒霜。”
“是吗？”看来，当时他还真的是做的很错，“问出来了没有？”
他秦溯出马怎么可能问不出来？
“当然。”秦溯有些邀功的看着他，“不只是知道了她为什么会上那个节目，我还知道……你马上就要有个表嫂了。”
等慕怀宇那家伙回来，一定决定肯定不会再离开他那个“麻烦”了。
显然，顾之川对这个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废话少说。”
秦溯向来知道他的脾气，所以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马凡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其实是这样的。小草去电台实习，实习规定每一个人负责一位业界精英，只要他们能请来那些成功人士来做节目，那么实习就算是通过。”
很明显，丛潇负责的人，就是顾之川；也很明显，最后失败了！
“继续。”顾之川放下手中糖，低声说。
“她正巧很倒霉的要负责你，所以……”秦溯顿了顿，无奈的说，“小草做了那么多努力，一开始是在公司外面等你，可是你却正巧去出差一周；后来装作应聘的人，你把她轰了出去；跑到停车场去等你，你却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唉，现在想来，也就只有顾之川这种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要是他的话，怎么能忍心呢？
秦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大声说：“对了，马凡还告诉我，有一次她在等你的时候不小心淋了场……呃，有点大的雨，回去就病了一周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有那么一种心情，在顾之川活着的这二十九年里从没有造访过他。那种心情，名叫——后悔。如果早知道会爱上她，那么当时，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她那么辛苦？不过是上一个节目，再简单不过。
可是那时，终究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溯看着自己每说完一句话，顾之川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所以他在心里默默想了一遍，这个时候他还是简单点说着比较好，要不恐怕一会儿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打定了主意，他在继续说：“其实后来也就没什么了。因为请不到你，实习就不及格。正在小草很闹心的时候，那天晚上千里姻缘一面牵上有一个女嘉宾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
所以，丛潇便和他们做了个交易。她可以上去顶替那个人的位置，电视电台必须要给她一个合格的成绩。
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十分艰难的说完，秦溯又看了看顾之川的脸色，还好还好，除了脸色难看了一点，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从秦溯说完，顾之川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刚刚被自己放在桌边的棒棒糖，神色复杂。
难怪，她会在电视上那样挑衅他；难怪，一开始她会那么讨厌他。原来，竟是如此。
丛潇此时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抱着大抱枕，过得十分惬意。全然不知某个人因为听了以前的事情早已内疚到极点。所以，电话响起来，她看到上面那跳动的“顾之川”三个字，还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为什么好像看到是他的电话，心里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
这开心直接影响到她接起电话时的声音。
“顾之川。”轻柔的竟然还带着些笑意，就连丛潇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她的心情是这么好。
那边顿了一秒后，顾之川才低低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丛潇疑惑，哪一次顾之川不都是在她接起电话之后直接说明打电话的中心内容的？可是这次，吃
错药了？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你……怎么了？”顿了顿，她又忍不住猜测，“病了？出门忘吃药了？还是……”
她刚问出一个病了的时候，顾之川还觉得心上一暖，只是这……出门忘吃药了……顾之川低叹一声，有些无奈。
“丛潇。”叫了个名字之后，竟然又没有了下文。
丛潇皱了皱眉，不由的捏紧了手机，有些着急：“顾之川，你真的病了？你怎么了？”
“就这么希望我生病？”顾之川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丛潇，那个时候……很难过吧。”
因为等他而淋了雨，回去便病了那么久，很难过吧，丛潇？
显然，他在这边无比的内疚，丛潇那边早已忘了曾经还有这么一件事。而且就算是记得，他这么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话，总觉得有点突兀，而且让人明白不过来。
所以，丛潇很是正常的反问：“哪个时候？”
彼端又静了一秒钟后，顾之川的一声低叹终于顺着手机缓缓的传了过来，直接传入了丛潇的耳畔。那么轻缓，又那么清晰，好像近在咫尺一般，蓦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的红晕。
此刻，正巧苏漫走过，看着丛潇躺在床上而脸颊通红，最重要的是唇角还那么不自觉的弯着，她有些好奇的大声问：“小潇，你脸红红什么？”顿了顿，直接忽略丛潇瞬间飞过来的眼神，“还有电话那边是谁，用得着从接起来到现在都一直笑着吗？”
漫漫……丛潇又一次知道，原来好朋友是用来落井下石的。
还没等她说什么，顾之川的笑声已经沉沉的从那边传来，丛潇的脸上又红了一红。
这一笑，无疑让丛潇尴尬到了极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顾之川，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得。她……才不是因为他脸红，也不是因为他才笑的。她刚才只是……只是……纠结之下，来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找不到了。因为……想了半天，她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是因为他而笑的。
可是，到底还是不想承认！
“不许再笑了！”她对着电话气呼呼的说，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语气同普通女生对着自己男朋友撒娇的语气如出一辙。
顾之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听着她的声音，想着她此时的模样，看着外面有些昏黄的路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竟然是这种感觉。
“好，我不笑了。”低柔又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
丛潇听到他这个声音，脸上更红，想直接挂了电话，但是又担心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