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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从候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冲死胖子使了个眼色。
死胖子立刻上前一把揭开了蒙在侯秀才眼睛上的黑布。
“两位小爷,我都如实招了。您们看看能否把小的给放了,把伤口包扎一番。这样流血下去,候某怕是会没命的啊。”
见候赖面如土色,宁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是用刀背在你手腕滑的,你手腕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啊?
候赖的嘴巴张的有如鹅蛋大,直是吃惊不已。
“可是,可是我明明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你回头看看就明白了。”
候秀才拼命扭过头去,只见一只木盆架在几个石块间,微微倾斜。
水滴一滴一滴缓缓滴下,就跟血水滴在地上一般。
得知自己被耍了侯秀才险些吐血,又不敢发怒。
毕竟他的性命如今还掌握在二人手中。若是他惹恼了二人,没准真的被一怒之下宰了。
“二位小爷,能否把侯某放了?”
侯秀才苦苦哀求道。
“这个恐怕不行。”
宁修摊开双手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是锦衣卫的探子,需要马上将讯息禀告总旗大人。若是你抢先一步把消息送给那楚先生咋办?”
宁修扯起谎话来也是丝毫不眨眼睛。
终明一朝,锦衣卫都是文人官员的噩梦。
这些家伙无处不在,便连官员们如厕时放了几个屁,和侍妾欢好时**了多长时间都了如指掌。
若是一开始宁修便假报锦衣卫的名号,侯秀才大半是不会信的。
可他使出了一连串手段套的侯秀才招供,沉稳狠辣完全就是一个锦衣卫探子的做派。
再加上侯秀才做贼心虚,得罪的又是武昌伯父子,以为皇帝陛下真的命锦衣卫缇骑前来武昌调查此事,已是万念俱灰。
被锦衣卫惦记上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我们走。”
宁修无意在侯秀才身上浪费时间,与死胖子知会了一声便一起踏步离开了破庙。
“宁贤弟,咱们就把那厮扔在破庙?他不会就这么饿死了吧?”
虽然孙悟范方才凶神恶煞,但毕竟是演戏,要让他杀人哪怕是间接杀人心里也是不能接受的。
宁修摇了摇头道:“这厮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我给他手上绑的绳子已经用刀割开了一道小口。他反复磨一磨便能解开束缚。”
稍顿了顿,宁修接着说道:“他解开束缚最少也要一天,跑回家中也得一天,恢复气力最少还得一天。等到他恢复过来想起给那楚先生报信,我们已经返回荆州了。那时我们只要如法炮制把那楚先生一绑,还怕那侯秀才报信吗?再说,你看他刚才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真的信了我们的话。锦衣卫办案,他多半是不敢插手了。”
孙悟范哈哈大笑:“宁贤弟,真有你的,竟然能想出锦衣卫办案的借口。还别说,那厮听到锦衣卫的名号脸都绿了。”
二人相视一笑,阔步朝武昌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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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招个好女婿(第二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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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张宅。
花厅之中,张居正呷了一口茶,淡淡一笑:“元敬啊,你这次回京述职可得多待些时日。咱们老哥俩一年难得见一次,不得好好叙叙话?蓟镇固若金汤,那些官兵都被你训练成了刀枪不入的金刚罗汉,你还怕甚?怕鞑子打进来吗?”
被称为元敬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蓟镇总兵戚继光是也。
自隆庆二年奉皇命来到蓟镇以来,戚继光便一直总制蓟镇兵政。在他的训练下蓟镇官兵个个勇武善战,别管是北元小王子还是董狐狸董长昂都无法攻入蓟门。九边之中若论固若金汤恐怕便是宣府大同都难以与蓟镇相比。
戚继光面圣后当即出宫,连御赐的赭红色圆领坐蟒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便赶来张居正府上。
反正这么些年来朝堂上对他和张居正之间的编排不少,戚继光早已习惯了,由他们去吧。
戚继光今年五十有一,比张居正还要年轻三岁。可因为常年镇守边关带兵打仗的缘故,戚继光的皮肤明显粗粝的多,也更显老。
若不是背上的腱子肉证明着他尤是壮年,远远看去还真会以为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
“叔大又取笑俺了。北元蛮子这些年可是贼心不死啊。俺能守住蓟镇多亏了将士们用命。说了也不怕叔大笑话,还是俺从浙江带来的三千老兵用的顺手,蓟镇的士兵还是绵软一些,不过这些年见得血多了,也渐渐好些了。”
戚继光搓了搓手掌,咧嘴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山东汉子一脸憨相,张居正摇了摇头道:“元敬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可是加封少保的从一品大员,堂堂的蓟镇总兵官,别总是一口一个俺的,让下属听了一点大员的威严都没了。”
“嘿嘿,叔大啊,俺不是不想学那凤阳官话,字正腔圆的是好听。可俺毕竟是个山东人嘛,生于斯长于斯,乡音难改咯。”
“你啊!”
张居正苦笑一声:“好吧,反正是你的面子,你都不在乎我更是无所谓。”
“这就对咯。叔大你是内阁首辅、正一品太师兼太傅、中极殿大学士,是朝廷的面子,自然得端着官威。俺就不一样了。俺是带兵打仗的,要的就是和手下弟兄们打成一片。。。。。。”
“你的歪理倒是多。”
张居正白了戚继光一眼道:“不说这些了,听说你一回京便被弟妹训斥了一通?元敬啊,人家是小别胜新婚。你和弟妹一年没见,怎么见面就闹啊?“
戚继光尴尬的撇了撇嘴道:“叔大又不是不知道,俺那媳妇儿是贼心不死啊。都四十好几了,还想着那事儿。俺又不是龙精虎猛的半大小子了,被她一晚上的折腾,腰都快断咯。”
听到这儿张居正再也忍将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说这可怪不了弟妹,谁叫你给人家播不下种的?”
戚继光登时梗直脖子道:“啥叫俺播不下种,看看俺娶得那几房侍妾,陈氏给俺生了老大祚国、老二安国、老四报国,沈氏给俺生了老三昌国,杨氏给俺生了老五兴国,老幺灵儿。她自己肚子不争气,倒埋怨起俺了。俺不休了他就是念了多年夫妻情分了。”
见戚继光在他面前逞威风张居正也不说破。
在大明朝若论起怕老婆,戚继光要是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也就是在自己面前嘴硬两句,要是王氏在面前,怕是要被揪住耳朵一阵教训了罢。
“到底是谁休谁还不知道呢,我看元敬是昨晚上被弟妹踢下了床跪了一夜的搓衣板,憋了一肚子火吧?哈哈。。。。。。”
见张居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戚继光气的直跺脚:“方才叔大还说俺没官样,你这个内阁首辅,建极殿大学士,当朝太师便有官样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嬉笑怒骂好不快哉。
“说句实在话,俺确实觉得亏欠月娇蛮多的。这才把老二安国,老幺灵儿过继到她名下。”
张居正咳嗽一声道:“元敬啊,你疼媳妇没错,可是疼的方式错了。”
“啥意思,叔大你可得说明白了。”
戚继光瞪圆了一双牛眼催问道。
“依我看,弟妹不可能不知道无嗣是她的问题。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你,是你还没满足她。”
张居正捋了捋胡须幽幽说道。
“还咋满足她?”
“元敬啊,弟妹平时数落你最多的是啥?”
“没本事,赚不到钱咯。”
戚继光讪讪一笑道:“说来也是惭愧,俺好歹也是个总兵官,却连在京中买套新宅都得筹措半天银子。”
“这不就是了。元敬啊,女人欲求不满,一是为欲,二是为财。呃,这欲方面你看来是够呛了,折腾下去你这老腰迟早得断,至于这财嘛。。。。。。”
说到关键的地方张居正却刻意顿了一顿,急的戚继光跺脚道:“叔大啊,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
“这财其实倒好办。你给她招个能赚钱的女婿不就得了?”
“女婿?”
“你的小女儿不是过继给弟妹了吗?”
“是啊。”
“元敬难道没听说过,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呃,似乎有些道理。俺家那母老虎最疼的便是灵儿,除此之外才是安国。”
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