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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她与君子恒的婚期便没有进的道理,唯有退!
在白府专用的普通马车渐渐消失于官道,再也看不见。
收了小二银两而夜开城门的两名城卒关好城门,其中一名奇怪地往城墙上望了一眼,道:
“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有花大把银两中为半夜出城的,也有大半夜不睡觉跑在城门墙头吹冷风的……”
“嘘!”
另一名城卒低声道:“你不要命了!那墙头上为首站着的那位可听说是官职很高的官老爷!你少瞎说乱嘀咕多惹事端……”
小一、小三与小七站于君子恒身后,三人皆有些着急上火。
自白青亭与小二的马车一出白府,他们便一路暗跟着。
他们同为小字辈,自然知道在怎样的距离之外不会被警觉的小二察觉,于是他们跟在她们马车后面很远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外,一路倒是未让小二察觉。
其实他们更愿让小二察觉,小二一察觉,那等同姑娘也知道了。
那会他们便可不必再暗自跟着,名正言顺地送姑娘与小二出城。
然小三只说了这个提议的头一个字,便让自家公子冷冷否决了。
君子恒道:“既然她不愿我送她,自是不想与我道别,那么便由我来暗自送她便可,谁也不准露了行踪!”
只能远远看着,站于城头之上远远送着,他也心满意足了。
于是直到她们的马车出了城门,公子真的如他自已所言那般只是悄悄送着,并未做出何举动来,这让三人急得团团转。
这婚事不急便不急了吧,可公子与姑娘刚被赐婚便要天各一方!
天各一方便天各一方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然临了临了,这公子与姑娘竟然连告个别都省了!
一个半夜溜走,一个半夜暗随。
明明在意得很,偏偏就两两死不见个面道个别!
这算怎么回事啊这是!
小三急得再也忍不了,他唤道:“公子……”
君子恒眸落于远处的一片黑幕,轻声打断小三的话:“小七,跟上姑娘。”
此话一落,三人的眼睛同时亮了!
“是,属下这便去!”小七应得十分敞亮,吓得城门底下的两名城卒快要睡着的心跳上一跳。
“你与小二定要护姑娘周全!”
“公子放心,属下定然会好好照顾姑娘好好保护姑娘的!”
小七说完自城墙上跃身而下,几个起跃间便也消失于官前尽头的黑幕中。
君子恒举起手中掌心的两个物件,一瓶不老散,一条青帕。
这便是她离京远赴海宁府留给他的仅有的两个物件。
不老散,他定会不负她所托制出许多来。
至于青帕,还是她污了油渍他再洗净送还于她的那一条。
小七并没有如她所言待到天明方将这两个物件交与他,这点他对小七甚是满意,这也是为何他会临了派小七跟上她随在她身边的缘由。
小二忠心于他,如今却更忠心于她。
而小七,已是他知晓她更多近身之事的唯一渠道。
君子恒低眸看着掌心之上摊开的青帕,青帕还是青底白云,只是白云之下多了一行用精美细致的针法绣成的小小四个楷字——
等我回来
“你回来之日,便是你我成婚之时!”
——卷壹《执天竞》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入上元县
果真过了年后中元节,白青亭、小二、及后追上来的小七三人,再加上车夫共一行四人方到了海宁府上元县。
正值午时,艳阳高照,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青亭掀着小格窗布帘往外瞧,随着马车车轱轳的声音,马车外街道上两旁商铺林立。
有买胭脂讨价还价,亦有购布匹东挑西嫌,更有选玉器夫唱妇随,皆两两三三成行,来来往往相伴,好不热闹。
马车里,小七拿着临行前君子恒给的上元县地形图,她仔细仔仔地看着研究着,神情十分认真,眉头是越看越打起了结。
看了好一会,她嘟囔着抱怨:“这小四也太偷懒,公子让他画个上元县地形图,他怎么画得东一凑西一凑的,看都看不明白!”
其实小四画得不错,清淅条理,难就难在图盲的小七根本看不懂。
白青亭听着小七的抱怨瞧着马车外街上风景,思绪飘回赐婚当日,最后司景名拉她出清华阁正堂移步到至外边小院时,对她悄悄说的话:
“如今你与青云已被陛下赐婚,原本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可青云半生为情所困过得太苦,之前我执意想知晓他为何非娶你不可的缘由,如今想来却是不重要了。”
“司都统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白青亭笑意吟吟,她懒得听他绕来绕去。
司景名也爽快:“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
“青亭洗耳恭听!”
“不管为何。既然青云此生非你不娶,你便一辈子不得负他!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哦?不放过我是何意?杀了我?”白青亭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你!”司景名词穷,看着浅笑的白青亭干瞪眼。
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他连这话都不敢摆到青云面前去说,哪里还敢真伤及白青亭之性命。
只怕他让白青亭掉根头发,青云就得杀了他泄愤!
自青云寸步不离地守着昏迷不醒的白青亭那七日里,他便看得清清楚楚,了悟得明明白白。
白青亭,他动不得!
白青亭接着说道:“还有两点,司都统说错了。大错特错。”
“哪两点?”司景名忍着气问道。
“一。青云年后也才二十有二,正值青春最美年华,何来司都统口中的半生之说?二,我与青云既已定下今生婚盟。只要他不负我。我定然不负他!这与青云是不是非我不娶可没什么干系。”
倘若君子恒婚后与这个朝代其他男子一般三妻四妾。那他对她的非娶不可又有何意义?
还不是废话一句烂话一堆!
“司都统你说,我说的可对?”白青亭发表完她对司景名一番话说下来的见解,末了还不忘温和可亲地请教道。
司景名半晌喉咙似是被什么噎着。竟是无言以对。
“姑娘……姑娘……”
“嗯?”陷入回忆中的白青亭终于回了神。
“姑娘想什么呢?我都喊了好几声了!”小七好奇地盯着白青亭猛瞧,那架势严然是想看出一朵花来。
白青亭不理会,由着小七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在她脸上移来晃去,问道:“当日五皇子殿下打赌胜了钟淡,事后钟淡一干人等可有真的摘了各自的一对招子?”
小七嗤了声,回道:“哪里有!亏得我事后还特意去打听个清清楚楚!真教人失望!”
“那日晚些时候,钟淡因着姑娘与小七特意制造出来的动静而撤离了大部分在五皇子府的巡捕,前往东岩大街案发的酒肆中查探死者,酒肆后院中死的捕快死于被生生挖心……”
听到酒肆后院中捕快是被生生挖心而死,小七原本娇媚的大眼惊恐地看着白青亭。
白青亭随意一扫,小七忙低下头。
在她的注视之下,小七的脑袋越来越低,都快低到膝盖上去了,其欲盖弥章的小模样不禁逗得她噗嗤一笑。
小七听到白青亭笑声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黑眸。
“怎么?听到我生生挖了那名肥头大耳的捕快的心,小七怕我了?”
“不是怕!”小七回得极为快速,随后又垂了眼帘喃喃道:“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白青亭对小七所言不置一词,她转向小二:“小二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二摇首:“只要是姑娘所言所举,那便都是对的,属下并无异议。”
白青亭微挑眉,小二这话答得巧妙,不仅表了忠心回了她的话,也掩盖了其心中真正所感,却让她无从下手。
“说下去。”
“是!”小二面上不显,心底却是暗松了口气。
那日当她听闻姑娘竟会生生挖人心与挖人眼之时,她也是如小七这般惊恐地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她掩饰得比小七要好,并未让谁人察觉。
小二继续说道:“那时钟淡以为他被耍了,正想回五皇子府再仔细搜查一番,可随后他手下的人回禀,在酒肆外通往大理寺的一个路口发现了已死的两名捕快,钟淡继而从他们身上致死的刀口中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