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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理由,只能说她爱的不是他。
车辇经过四海池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进宝让鸟儿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鸟儿前脚刚一踏出车辇,就听到宫人们惊慌失措地道:“天哪,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呢?”
进宝挑开车帘,看到围了好多的人,宫人们一看进宝来了,纷纷退让。鸟儿一见进宝自己走下车来,忙走到她身旁,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该过去。
进宝见鸟儿阻拦,就算她不说,也猜到了前面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进宝不是不好奇的人,只是她知道好奇害死猫,她转身再上车辇的时候,忽听一个宫女一声尖叫:“啊……又有一具啊就在那边,你们看啊”
侍卫们立刻跑上前,用钩子去够池中漂浮的某样东西,进宝踩在踏脚上,转头,从高处向那边眺望。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池中漂浮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具死尸,死尸的身上还穿着粉色的宫女服。她急忙缩回脚,从踏脚上下来,拨开人群,向前走去。
四海池的边上,早已停放着一具尸首,尸体被水泡的发胀,想必也是刚打捞上不久,虽然尸体已经被泡胀,但并不是辨认不出。
进宝一见,便立刻认出。她们是朱香香的产婆和宫女。
昨夜,进宝已经安排了人送她们出宫,为何她们会死在池中?
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好可怜啊,昨天还看到她们在皇上面前指正朱婉仪呢,怎么今儿就死了?”
“皇上不是说不杀她们吗?”
“说不定,不是皇上杀的呢?”
“那是谁?”
“你想啊,皇上要杀她们,何必将她们推入河中啊,依我看啊,一定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啊?”
“还能有谁,这个宫里的人,谁最恨她们?”
“你是说,朱婉仪……啊……冤鬼索命啊……”
“啊……”
人群中一阵压抑地尖叫。
鬼?进宝看着尸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就算有鬼,鬼也不会害人,害人的只会是人。
进宝抬眸,一一地扫视一圈,他们顿时噤声。
进宝本来想劝说他们不要乱嚼舌根,免得祸从口出,但一想,不日她们就要离宫了,就由着她们吧。
她命人将尸体安葬,重新坐上车辇,回到立政殿。
刚一进殿,便看到徐安远远地迎过来。同时,进宝也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两包东西,那个包袱她认得,正是昨夜她给那两人出宫的金子。
她睨着徐安,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并没有接过宫人立刻递上来的热毛巾,而是抬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徐安和鸟儿两人。
昨夜她就是安排了徐安,带那两人出宫,如今那两人死了,他又带回了那两包金子,就算他不说,她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但她还是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这……”徐安忽然变得很扭捏,“不是奴才没有依照娘娘的吩咐,而是……太妃她……”
进宝心中一沉。
“太妃也是为娘娘着想,她担心这两人一旦出宫,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会放松警惕,万一敌人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娘娘也知道,那产婆的嘴……实在藏不住什么秘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进宝听着,并没有接话。她知道徐安说的没错,但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恼怒。难道就非要做到赶尽杀绝才可以吗?
徐安似乎察觉出进宝有异,他又补充地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死人的确是不会泄密,但她们一死,却让人更加怀疑朱香香的事情,欲盖弥彰。到时候,就算她说磨破嘴皮子,说朱香香生的是女儿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算了,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已经没用了。
她幽幽地道:“本宫知道了,还烦公公代为谢谢太妃,是本宫疏忽了。”
徐安听着进宝的口气,微微地抬起头,偷偷地看了看她,是他的错觉吗?为何她的口气如此客气,如此疏离?仿佛在刻意疏远太妃一般。
进宝察觉到徐安偷偷地打量她,她又道:“公公还有别的事情?”
徐安讪讪一笑道:“太妃娘娘让奴才提醒娘娘,您该‘生’了。”
是啊,她的确该‘生’了。她摸着肚子上的棉絮,忽然觉得很累,很累……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累。
她躺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缝着皇甫曜给她的那封圣旨的肚兜,此刻她好想见他,好像扑到他的怀里,被他安慰……
从没有像现在这刻般,想他想得五内俱焚、肝肠寸断,恨不得伸手将心肝脾肺肾通通掏出来丢掉,因为那样她就不会如此的痛苦……
她轻轻抚摸着肚兜,泪珠儿悄无声息地滚落……
翌日,祁煜带病上朝,颁布旨意的时候,众大臣纷纷据理抗争,摆出各种理由来阻止,但祁煜心意已决,不容更改。朝臣们又开始将矛头指向进宝,也被祁煜一一挡下。
废除六宫的旨意一下,hou宫众人有喜也有悲。
这一举动,在民间也起了不小的变化。
祁煜的君王形象一直不如皇甫曜光明正大,但废除六宫一事,却让百姓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
有人认为祁煜废除六宫,释放宫女得已出宫,是一项仁举,是他在位以来做的一件最让人感恩的事情。
还有人则认为,这一切都是皇帝昏晕,妖妃作乱,为了独宠,容不下hou宫中的女子。
更加有人认为,是皇帝为了挽回失去的民心而故意做给天下的百姓看的一出闹剧。
但是这样的舆论,令朝臣们和进宝感到意外。
朝臣则想趁此机会再制造一些利民的善举,一举搬回祁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却令进宝更加忧心,皇甫曜那边的情况。
一旦这个时候,她再‘生’孩子,恐怕只会助长祁煜这边的情势,但要是不生,她又要靠什么来保护自己,保护太妃?而且这场仗还没打完,她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她要确保皇甫曜能顺利地登基为王。
一时间,关于生不生的问题,她和林先生想了n个办法,但不论哪个办法都不好。反而,如果她无法诞下皇子,那么朝臣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地令姚丽莹回宫,因为她肚子里的也是祁煜的骨肉,那样一来,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将白费,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所以,进宝只能选择‘生’,还一定要是个男婴。男婴的话,林先生早已准备好,只等进宝‘生’了。
万事俱备,进宝只好尽快地选了一天,‘生’了。
当祁煜怀抱着林如景从宫外抱来的男婴,眼眶湿润了,他不顾产房禁入的古老规矩,大步地走到进宝床前,眼中噙着热泪地不停地吻着进宝的额发,激动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念叨:“进宝,真好,真好……”
祁煜当场宣布,一月后为册封大典,册封进宝为皇后。
进宝终于可以卸下假肚子,但她并不开心。
因为皇甫曜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难过的要命,他难过的话,她又怎么会开心?
她曾试探地问过林如景,她不在皇甫曜的身边,他难免寂寞,如果有合适的女子,不妨让他娶了。
但林如景却苦笑着摇头,他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介绍女子,但他就是不肯娶,总是推说先立业后成家,但他们所有人都明白,他一直在等着她。
听到这话,进宝的心底既欣喜又苦涩,于是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变得更加长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前方战事不断,但册封大典依旧庄严肃穆隆重。纯金的凤冠看似没有什么,可是带在头上,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一天下来,压的进宝的脖子都不会动弹了。
祁煜在外面接受百官的祝贺,进宝坐在甘露殿中,望着红帐飘幔,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进这甘露殿的情形。
不禁哑言失笑。
她唤人帮她取下头上的凤冠,却见鸟儿走了进来。
她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卷起的纸条,递给进宝,进宝微微诧异,打开一看,顿时微笑。
纸条上的字迹是菀桃的。
信上说,她已经完全取得姚丽莹的信任,并且正在去往军营的途中,相信很快就能见到姚云,并且让进宝放心,她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一个多月了,她终于得到了菀桃的消息,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一半了,也算没有白费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