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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萝摘下了帷帽,倚在窗边看楼下灯景,比让她穿梭其中舒坦多了。
置身其中,看到的是各式花灯的模样,而在此处,看到的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温暖的光。
目光所及之处,烛光温润,抬起头来,空中悬着清朗皎洁的圆月。
杏眸里映着月光,笑容满溢。
只看杜云萝的眼睛,穆连潇就能明白她此刻心情。
被杜云萝的笑容感染,穆连潇都忍不住弯了唇角,支着下颚看着她。
她看灯,他看她,两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直到杜云萝转头来唤他,对上穆连潇的视线,她才看清那其中涌动的缱绻情意。
杜云萝的心怦然跳动,她鼓着腮帮子道:“世子,你待我真好。”
穆连潇扬眉,在杜云萝的眉心轻轻一点:“我会一直这么待你。”
情话腻人,却是人人都爱听。
杜云萝心里跟裹了蜜似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淘气和狭促:“我不会一直这么待你。”
穆连潇怔了怔。
下一刻,杜云萝笑盈盈地附在他的耳畔,道:“我会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待你更好。
我喜欢你,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都不会变。
前世、今生、来世,都不会变。”
她已经爱了他五十几年了,再过五十年,也绝对不会改变。
穆连潇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杜云萝的告白让他感动,他知道她绝不是说说而已,她的笑容她的眼神之中,从不吝啬表达她的感情。
可穆连潇又有些心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份心痛从何而来,却堵得他嗓子发涩。
穆连潇把杜云萝拥在怀中,直到小二敲了门,这才松开了她。
一样样可口的点心和喷香的粥端了上来。
杜云萝咬了一口红豆饼,甜极了。
穆连潇见她吃得满意,道:“云萝,好吃吗?”
杜云萝连连点头。
伸手扣住了杜云萝的手腕,穆连潇就着她的手尝了。
饼皮层层酥脆,红豆馅细腻绵软香甜,果真好吃。
穆连潇取了块百合酥,自个儿尝了一口,又递到了杜云萝嘴边。
杜云萝睨他,而后低头咬了一口,百合酥上留下贝齿印。
两人也不说话了,你喂我,我喂你,闹得不亦乐乎。
隔开两间雅间的屏风镂空雕刻了八仙过海图。
九溪眼尖,透过小孔多少窥到些杜云萝和穆连潇的身影,不由目瞪口呆。
他转过头,小声问锦蕊:“姐姐,爷和夫人平日里也这样?”
“怎样?”锦蕊没偷瞧,并不晓得。
九溪憨憨笑了笑:“互相喂着吃。”
鸣柳正在咬绿豆糕,闻言就噎着了。
锦蕊苦着一张脸,这让她怎么说呢……
鸣柳喝空了茶壶,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开门唤小二添水。
小二正在给客人引路:“公子,您看,今夜真的满客了,您若不介意,就在楼下厅中坐一会儿吧。”
鸣柳提着空茶壶,正好与那位客人打了个照面。
看清那人模样,鸣柳赶忙行礼:“叶大公子。”
“是你,”叶大公子很是意外,往雅间里瞥了一眼,“穆世子在里头?”
“我们爷与夫人在。”
里头的穆连潇耳朵尖,听见鸣柳说话,抬声问了一声。
鸣柳转身进去,推开屏风进了隔壁,恭谨道:“爷,是景国公府的叶大公子。”
杜云萝诧异,景国公府的叶大公子,不正是安冉县主的兄长叶毓之吗。
她曾在安冉县主出嫁时见过叶毓之一回。
印象里,叶毓之的模样随了廖姨娘,俊秀,却不带丝毫女气,说话行事自然磊落。
叶毓之在世家子弟之中的人缘,比以前的安冉好太多了。
杜云萝听杜云诺提过,廖姨娘对这个儿子的教养很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若廖姨娘被扶正,叶毓之就是嫡长子。
廖姨娘把往后的一生都压在了儿子身上,盼着他能承继景国公府,因而文武之道上从不落下。
却不想,景国公府添了新夫人,叶毓之一辈子都是庶子了。
既然遇见了,就少不得见礼。
穆连潇与鸣柳道:“你问下毓之,若他无事,就请他进来吃盏茶。”
鸣柳退出去了,笑着与叶毓之道:“大公子,我们爷和夫人想请您吃茶,不知您……”
叶毓之抿唇。
他本欲拒绝,可转念想起一桩事,便颔首应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出路(月票420+)
叶毓之跟着鸣柳进了雅间。
穆连潇和杜云萝起身相迎,互相拜了年。
算起来,穆连潇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叶毓之了。
从前,叶毓之和穆家的几兄弟们也算熟悉,可自从出了安冉拦穆连潇的事体之后,叶毓之为了避嫌,也就不与穆家兄弟往来了。
毕竟,穆连潇定亲了,叶毓之若还经常与穆家兄弟一起,叫些长舌无聊之人一通编排,谁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子。
等杜云萝和安冉的关系起了转折,景国公府里已经是那样的局面了。
叶毓之和安冉从云端跌落。
安冉嫁给了霍子明,而身为儿子的叶毓之,地位愈发尴尬。
从前,廖姨娘想等叶毓之成了嫡子之后再给他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因此就一直耽搁着。
希望破灭之后,叶毓之的婚事更加难办了,谁家愿意把姑娘嫁进景国公府里蹚浑水?
出身国公府的叶毓之不能参加科举,老公爷和小公爷更不会替他寻出路,他想蒙荫入仕,甚至是背着长辈们悄悄行些路数,可没有哪个衙门敢得罪景国公府。
就算是去五军都督府里当个断事官,都被拦了路。
似乎除了浑浑噩噩度日,叶毓之没有别的出路了。
可他不甘心。
不说景国公府中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叶毓之不想荒度一生,他要替廖姨娘、替安冉撑起一片天。
父亲薄情,姨娘的将来,就全靠他了。
只可惜,他没有门路,他能想到的地方,都被景国公府给拦住了。
正月初一,新夫人生了儿子,往后府中争端定不会少,这半个月来,叶毓之每一日都感受到了压力。
“世子,”叶毓之坐下,恭谨道,“景国公府中的情况,世子可能也有所耳闻,我想在京中谋一份差事,却……我想向世子打听北疆的情况。”
杜云萝抬头,愕然看了叶毓之一眼。
穆连潇蹙眉,低声道:“你想从军?”
“是,”叶毓之苦笑,“想来想去,我似乎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我听闻邵老将军为人耿直,我想,他兴许不会介意我的出身,也不会理会祖父和父亲的意见。我不想让姨娘失望。”
穆连潇有些动容。
景国公府并非将门,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勋贵出身的公子有几人愿意奔赴边关。
他看得出来,叶毓之是下定了决心的。
斟酌了一番,穆连潇道:“毓之,恕我直言,你虽练武,但多为强身健体,而不是上阵杀敌。
以你如今的身手,让你上战场是害你性命。
北疆战事多,也没有机会让你从平日的操练里一点点成长。”
叶毓之的眼中闪过失望,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的直言相告。”
穆连潇给叶毓之添了茶:“你还有一个去处。”
叶毓之抬眸。
穆连潇沉声道:“岭东山峪关。等明日开朝,圣上就会下调兵的文书,骠骑将军黄大人掌将军令,我为副将,黄纭为先锋。
黄大人从不管出身来历,也不会向勋贵低头,景国公府就算阻拦,只要你到了岭东,黄大人就不会赶你回去。
山峪关主在驻守,重操练,有很长的时间让你练武,习惯军营。
等你能上阵杀敌了,以后的选择就多了。”
叶毓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间攥成了拳,双眸随着穆连潇的讲述,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不管是北疆还是岭东,只要有地方能让他拼搏一场,他就愿意尝试。
而穆连潇给他展现的,是最适合他的路子。
骠骑将军黄大人的名号,叶毓之听过。
黄将军投军,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步步爬到骠骑将军。
有簪缨世家背地里笑话黄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不起黄将军的出身,可谁也不敢当面嘲弄黄将军,那赫赫战功是货真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