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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第一家是杜家,听了陈湘如的来意,二话不说就取了二万两银票出来。
原来,杜家在十年前提过陈将达的襄助,要不是陈将达杜家早就被同行给挤兑垮了,而他家原就是开钱庄的。
杜老爷笑盈盈地道:“这是我个人借给世侄女的。”
陈湘如拿着银票,重重一拜:“多谢杜世伯。”
这杜老爷还算是厚道,另有一个姓王的员外,家资殷实,家里也是做绸缎生意,与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是老夫人所给名单中排行第二的人物。
陈湘如因在孝期,一袭素袍刚下马车,就被看门的婆子给骂出来了,死活不让她迈进王府。
“哪来的晦气东西,走!走!”
“有劳嬷嬷通禀一声,小女是江宁织造陈家的长女,特来拜会王员外。”
“什么陈家、李家,我们老爷吩咐了,这几日不见客,快走!守孝之中,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走!”
陈湘如人都没见着,就被下人给轰走了。
又拜见三家。
话儿说得很漂亮。
“陈世女,我家日子也不好过呀,你瞧我,妻一房、妾五房,这一大家人吃喝拉撒都得花钱,我正想出门找亲戚借钱度日呢。现在生意不好做,今年桑叶长白斑,蚕茧产量下降,唉……我原是做生丝生意的,没生丝就没生意……”
许是他猜到了陈湘如的来意,不等陈湘如开口,先开始哭穷。
陈湘如奔波了一天,就借到了二万两银子,咬咬牙齿,决定把自己屋里的首饰都拿到外头活当,待自己有了钱再赎回来。
天暗之后,陈湘如就把自己屋时值钱的东西都收拢了一遍,正拾掇着,陈湘娟抱着个锦盒就到了:“听绿叶说,大姐要把首饰都活当了,索性连我的也一块儿,好歹换些银子回来。”
陈相富与陈相贵也闻讯赶来,兄弟二人也各抱了个盒子,他们是男子,倒没什么首饰,盒子里装的都是自己积攒下来的零使银子,陈相富的不多,约有二十多两,陈相贵因性情更偏内敛,素日又节俭,竟攒了近五十两。
陈湘如看着这样的弟弟妹妹,虽离她想筹的银钱差了一大截,可个个都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前身对她真是太好了,有这样的亲人,只是不知后来究竟是何缘故,竟至姐弟离心,但她是绝不会把两个如此贴心的弟弟交给二姨娘带的,更不会与弟弟、妹妹离心。
一高兴,她又开始哭了。
陈相富一急,就道:“大姐别着急,一会儿,我和三弟再去祖母那边瞧瞧,让祖母再想想法子。”
陈湘如笑道:“二弟、三弟,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我们这样才是一家人嘛,呜呜,同甘苦,共患难……”
陈相富讪讪地笑了。
陈湘娟歪着头:“相和为什么没来?”
陈相富道:“二姐真是糊涂了,他能和我们一条心么?只怕还忌恨着你刁难大姨娘的事。”
关键时候还是一个肚皮出来的才是亲生姐弟。
此刻的陈相和正呆在自己的小院里望着夜空。
一边的奶娘道:“大爷,二爷、三爷都给大小姐送银子去了,你好歹也送些去。”
陈相和冷漠地回头,“我能与他们比么?现在当家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只怕月例也给得足,就我院里不过是勉强维持。我姨娘去庵堂,昨晚我才送了十两银子去,我手头哪还有银子?”
这倒也是,就算剩下一些也不过几两,弄不好送去了反被人笑话。
奶娘轻叹了一声:“夜深了,大爷回屋歇下,明儿还要去族学读书呢。”
陈相和忘不了昨日陈湘娟对他姨娘所做的一切,居然令人剥了大姨娘的衣衫,还给大姨娘剃光了头发。
他恨!
这家里连带着老夫人都是他的仇人。
就算他有银子,他宁可舍给乞丐,也绝不给那几个姐弟。
陈相富、陈相贵坐了一阵,兄弟二人领着书僮去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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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难关
老夫人倚在床上,看着一般高矮,却一壮一瘦的孙儿,道:“这么晚了,怎就过了来?”
陈相富一揖身,道:“祖母,你帮帮大姐吧。债主这几日都聚在绸缎庄,大姐今儿跑了一天,却只借到二万两银子,祖母,你帮帮大姐。”
陈相贵提袍跪下,目光切切。
就如陈湘如说的:“父亲、母亲不在了,但我们更得团结一心,不能害了他们的人,我们要让父母在天上瞧着,我们姐妹会相互扶持,一同克服难关。”
家里发生的事,从来都瞒不住老夫人。
是的,老夫人知道陈相富、陈相贵把自己攒下的银子给陈湘如的事。
不过是几十两银子,陈湘如却收下了,还因此感动得哭。
这孩子莫不真随了赵氏,也是个爱哭的。
赵氏的性儿太柔弱,便是大姨娘都能给她气受,好在老夫人处处偏护赵氏几分。
婆媳相处和睦,可世上原没有遂意之事,赵氏却是个薄命的,生下两个儿子就没了。
大孙女性子弱,两个孙儿求来,倒好似她这个做祖母见死不救。陈相富、陈相贵跪在地下,连声道:“求祖母帮帮大姐,我知道祖母有法子。”
“你们求我?”老夫人心下欢喜,看着他们姐弟能团结一心,这许是世间最大的幸事,转而问道:“是你大姐让你们来的?”
陈相富道:“不是,大姐没说,大姐说祖母身子不好,不许我们来打扰,可是祖母,大姐遇上这么大的难事,你得帮帮她。三十万两银子,大姐今儿一家家地求上门去,就只在杜家借了二万两银票。”
“才一天呢,今儿能借二万两,幸许明天又能再借到几万两呢。”
兄弟俩还想再求。
老夫人神色转严,近乎命令似地道:“好了,都回屋里歇下,明儿还得上族学读书,你们知你大姐不易就用心读书,给你大姐挣个功名回来。”
不容分说,令赵婆子带走兄弟俩。
兄弟二人不甘心,在门外又磕了个头:“求祖母帮帮大姐。”
看他们走远,赵婆子方低声道:“老夫人何不答应了他们?”
“这点小挫折她都迈不过,这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再则遇到难事,他们姐弟能团结一心,家和这个家就有希望。”老夫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相和这孩子是与他们两条心啊。”
谁让大姨娘干出买凶行刺的事,已经寒了陈湘如姐弟的心,连带着认为相和也是坏人。
赵婆子道:“老夫人还得想个长远之策。”
老夫人面露深色,“待过些日子吧,到时候让相和寄养在二姨娘名下。这大姨娘做错了事,又得了湘如姐弟的厌恶,他们是万不许她再回来了。”
陈相和是她的长孙,可老夫人更疼的还是赵氏生的几个孩子,陈湘娟近来像变了个人,行事咄咄逼人,倒有几分男子的手段,就算是这样,陈湘娟对陈湘如倒是敬重有加。
翌日清晨,陈湘如正要出门,却在二门处遇上了马庆。
他穿着一袭簇新的月白色祥云图案袍子,抱拳一揖,暖声问道:“听说陈记绸缎庄那边出事了?”
陈湘如勾唇笑道:“马大哥已在织造府任职,可喜可贺,原该办次喜宴的,你想瞧见了我们陈家的处境。”
父亲陈将达新逝,绸缎庄那边又有债主上门逼债。
可这些,都落在一个柔弱女子的肩上。
十三岁,马庆也有两个十三岁的妹妹,她们可是什么也不会,只会在长辈跟前撒娇卖乖,可同样的十三岁,陈湘如已经掌管了家业,支撑起身上的担子。
马庆想着自己原与陈湘如有婚约,此刻他还不知道,因着他的好性子,再加上兴国公府周五夫人的几句无意间问出的话,竟让老夫人生出将陈湘娟许给马庆的念头。
陈湘娟……
马庆着实对她没有好感。
他看到了陈湘娟是如何对待大姨娘的。
强剥人的衣裙,还把人的头发都剃光了,许多被豪门大家所弃的妇人,进入庵堂不是做尼姑而是清修的,偏陈湘娟就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马庆垂眸,对面前这个女子他很满意,行事得体,人虽算不上如何美丽,但人家是嫡长女,也是官宦人家,当得他的嫡妻。“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