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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如一直以为,老夫人生气,是误会陈湘娟要毒害陈相富兄弟,现在才明白,在这之前,老夫人就寒了心,而陈湘娟竟然在神佛面前咒骂老夫人,就算老夫人严厉,到底是为了陈湘娟好,她怎么可以背后咒骂老夫人。
兜转之间,陈湘娟竟不是她的同母妹妹。
“二爷、三爷知道了吗?”
“上回,三奶奶要给二小姐备添子月礼,老奴私下便与三奶奶、三爷说过这事,三爷与二爷乃是同胞兄弟,许是三爷也告诉了二爷。”
赵珍儿知道了实情,还是给陈湘娟备了一份像样的添子月礼,陈湘如当时备了一车吃食和礼物,照的是一百两银子的例预备的,赵珍儿则照矩备了六百两银子的,孩子佩戴的金平安符,再大些脖子上戴的金麒麟盘项圈,他日长大,腰上挂的虎纹玉佩等,也算是备得体面,就连吃食上,也是鸡、鸭、蛋、肉等的备了两车,怕是陈湘娟月子里天天变着方儿地吃也吃不完了。
这里正说话,就听到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问绿叶:“大小姐呢?”
绿叶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陈湘如。
陈相富几步走近,对赵婆子道:“你下去,我有事与大小姐说。”
陈湘如温和笑道:“谁又招惹你了,瞧你那样,黑得快下雨。”
陈相富愤愤地道:“大姐,我可没功夫与你开玩笑,那泼货又去周宅闹了,我听下人们说了,大姐曾劝过他们别做生丝生意,是他们不听,这会子赔钱了,难不成想让你填补亏空,大姐帮衬得还少么?
大姐,她和我们不同,她就是外面来的贱种,要不是娘心善,她比三妹都差远了。”
一个勾栏女人的亲娘,能与陈湘妮比么?至少陈湘妮的亲娘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果然,陈相富也知道了!
陈湘如道:“上回在马宅,我便与她说过,对他们帮扶得已经够多了,不会再管的。”
再说这回,怕是在外头又带债了,她可没这等能耐帮衬他们。
陈相富厉声道:“你要狠不下心,我把她赶走。大姐的性子还是太软了,为甚她不敢进陈家,总往周宅跑。”
陈湘如轻斥道:“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她要是再在那边哭闹,我去赶她!”
陈湘如并没有立即回周宅,而是去了趟松柏苑。
却见赵珍儿正坐在偏厅做针线,这原不是奇的,奇的是她手里拿着一年小孩子的衣袖,那衣袖不过四五寸长,煞是可爱,惊得陈湘如脱口而出:“你这是有了么?”
赵珍儿一惊,“我就知道,我一帮她做这些,见了的人都会误会。”
“呃……”陈湘如坐在贵妃椅上,“她……她是谁?”
赵珍儿指了指东屋,压低嗓门道:“上个月的时候,她和三爷像是闹别扭了,早前原是和好的,这两天又失魂落魄了。”
赵婆子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羹汤,低声道:“三奶奶,惜画姑娘又没吃呢,就躺在小榻上生闷气,问她话也不说。”
赵珍儿埋头笑着,“她这个月没来小日子,我记得她比我晚两天的,我都走了十来日了,怕真是怀上了。”
也就是说……
陈湘如惊奇得结巴起来,“那……那……惜画和三弟真的……有那事了?”
赵婆子捂着嘴儿,赵珍儿的陪房柳婆子进来,口无遮拦地道:“上个月,她那声儿叫得那么大,跟杀猪似的。”她捂着嘴儿,窃笑道:“三爷从外头带回了一本那种事……非要拿她练手,平日瞧着是个端庄的,三爷要练手,她也没个法子。”
陈湘如立时明白了,只是有些可思议,陈相贵就长大了么?(未完待续。。)
第280章 孩子爹
可她怎么瞧,陈相贵都是个半大孩子,就是个头儿真见长了,与她一般高了,只是依旧清瘦。
赵婆子道:“第二天,三爷就把一块锦帕丢给三奶奶了,什么话也没说,我瞅着许是真怀上了。如此也好,陈家就要添丁进口。”
赵珍儿搁下针线活,道:“我想把茗儿拨过去服侍她,等足了三月,就抬她做姨娘,我瞧三爷倒是真心喜欢她的,以她的性子,要不是她乐意,三爷怎会得手,三爷可不是一个会用强的人。”
惜画通文墨,陈相贵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加上又曾是官家小姐,否则那藏书阁的丫头好几个,怎会单单看上了惜画。
不过,这离前身记忆里发生的事可提前了几年。
陈湘如心里闷闷地想着,连惜画都怀上了么?
也许,她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赵珍儿道:“赵婆子多留意她些,再过几日,就请李老郎中来府上给她请脉。”
陈湘如又坐了一阵,方起身离去。
赵婆子这几天认为惜画许是怀上了,想着是陈家的骨血,对惜画也多了些关心,时不时往松柏苑带好吃的,就搁在东屋的桌案上,只是过上许久去瞧,惜画也没动。
柳婆子则不同,这会子见四下无人,道:“三奶奶,三爷长大了,你怎能让那丫头抢了你的先,你得生嫡长子……”
“好了,又来了。三爷这些日子见了我,就跟老鼠见猫似地的躲,我还能把他绑过来不成,慢慢来吧,三爷对她正在兴头上。就由着他们去。”
陈相贵长大了?
赵珍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里,可是拿陈相贵当小孩子的,可这小孩却是她的丈夫,不过看着陈相贵瞧着她的样子,不是弟弟敬姐姐。也不是畏惧,总觉得很奇怪。
“我心里有数,无论是谁生的,都是三爷的孩子,我都会待他好的,我是三爷的嫡妻,他会待我好的。”
就是陈湘如也待她好,帮她开绣庄、香粉铺,现在这两处的生意都很好。她自己手头的银钱也阔绰了,还打理着陈家内宅,她觉得很知足。
赵珍儿讷讷地拿着针线发呆:“我要不要问问惜画,问她到底是不是怀上了?”
柳婆子笑道:“我去请她过来。”
惜画起了小榻,慵懒、憔悴地移到偏厅,请了安,垂手立在一侧“三奶奶。”依旧无精打采的。
赵珍儿笑道:“这几日你是怎了?你这个月的小日子还没来,是不是怀上了?”
惜画一张脸通红。可恶的陈相贵,那几天又逼她看那种东西。看着,看着就心猿意马了,她比陈相贵还大两岁呢,陈相贵哄着她吃酒,吃得半醉的时候,两个人就……
一想到那天的事。惜画就觉得狠不得寻个地缝藏起来。
可是,一次便罢,那几天,趁着夜深人静,他们可有好几回那样的事。陈相贵直说感觉会越来越好的。
才去府学上多久的学,就跟着那些学子学坏了,还背里跟着人去了两趟勾栏,他没干那事,却是与另一个一般年纪躲在暗处,看比他们大的玩女人。
看过了那些,陈相贵就拿她试,她不愿意,最早将他给骂了,他竟变着方儿的诱她上当,将那种书放在她爱看的书里,他白日不在,而她是服侍他的丫头,早前原不想看那书的,结果就被好奇地诱得看了。
看过之后,心就不平静了,还与他照做了。
书上不是说男子二十弱冠才算大人么,他才多大,比她还小,竟然也会了,一学就会。
柳婆子道:“三奶奶,要不老奴派小厮请李老郎中过来一趟。”
赵珍儿应了,轻声道:“先别传扬出去,等李郎中请了脉再说。”
大半个时辰后,陈家的马车接来了李郎中,却不是李老郎中,先给赵珍儿诊了脉,又开了调养的方子。
赵珍儿听赵婆子的话,这几个月一直有吃这方子,听说是宫里娘娘们常吃的。
又给惜画请了脉,惜画垂着脸,满是羞涩,仿佛这一刻化成了百年、千年,李郎中一诊、再诊,又让她换了只手。
赵珍儿反而有些坐不住了,问道:“你倒说话,她怀没怀上?”
李郎中抱拳道:“恭喜三奶奶,这位姑娘乃是喜脉,只是胎位不稳,还有滑脉之兆,需得小心调养。”
“有多久了?”
“不足两月。”
还真是有了!
好!真好!
赵珍儿打赏了李郎中,又叮嘱:“你知道规矩,未足三月,先别张扬,只说是与我来请平安脉的。”
李郎中会意。
惜画依旧呆呆傻傻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怎就怀上了,陈相贵还是个孩子,就要当爹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