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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选在她常来敬香的观音庙,应不会惹人猜疑。
等了一刻钟,不见人来。
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
难道她没看那信?
周八顿时觉得有些挫败,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不管怎样,只想与她说说话。
在他看来,陈湘如既然能支撑家业,迈出家门,查看生意,就不会是寻常的大家小姐,这样正是周八喜欢的。
可她,没来。
两次都失约了。
周八满是落漠地离开了观音庙,回到五房院子时,一进门就见父母正坐在花厅闲话家常。
周五老爷一见着儿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涌上来,“你这臭小子,一整天的又跑哪儿去了,让你与堂兄弟们一起读书呢,你今儿又没去私塾。”
周五老爷和慕容氏夫妇膝下就只得这么个一个儿子,严父慈母,和所有大户人家的一样,但慕容氏这个慈母又与旁不一样,慕容氏很多时候更像是周八的朋友。
慕容氏含着笑,与周五老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为难周八。
周八不喜欢读书,这一早他们夫妻就知道,周五老爷为此还说“这性子随我,我小时候最烦读书。”
周五老爷看着周八那脸色,“谁欠了你钱不成,你拉着脸给谁瞧,书不好好念,就在外头乱跑,回家还摆脸色给老子瞧,回到江南倒越发长能耐了。”
周八只不说话,脸色更难看了。
周五老爷一瞧他这样就觉得丧气,“妈的!你还是我周子迁的儿子么?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再给老子摆脸色瞧瞧!”
慕容氏忙起身,暖声道:“这是怎了?”
周八道:“她又没来。”
“她……”慕容氏眨着眼睛。
周五老爷没大听明白,“他说什么呢,我怎听不懂。”
慕容氏推攘着周五老爷,“你身上的伤不是大好了么,去习武堂吧,我陪玉鸣说说话。”
周五老爷不想走,还没问清楚呢,硬是被慕容氏给推了出来。
待确定周五老爷走远,慕容氏才道:“你是怎么约她的?”
周八气馁地道:“我都写在信里呢,说今儿寅时一刻在观音庙后一见。”
“还有呢。”
周八不想说。
慕容氏道:“傻儿子,你得与我细细地说,否则我怎么知道她为甚么不来?”
周八道:“她令她奶娘把当票和银钱送来了,还说‘钱不是你那样花的’。”
慕容氏一脸迷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八便将自己私底下赎回陈湘如姐妹首饰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慕容氏听得双眸闪光,这臭小子攒的私房钱,还有在北方沙场建立功勋,朝廷赏的五千两白银,可是连她也没给,竟全用在给人赎首饰上了。
都道女生外相,在她看来,这男也生外相。
她这个娘是白拉扯他一场,倒舍得在那陈家大小姐身上花。
只是,人家陈大小姐却不领情,把当票和银钱送来,多给了当票上数额的三成银子,还挑了句“钱不是那样你那样花的”,这分明就有责备之意,本来也是嘛,照着当铺的规矩赎回去就成,可她这儿子硬是花了高出近两倍的价儿去赎呢。
疯了,疯了!
她怎么就养了这个样一笨蛋儿子。
周八哭丧着脸,“娘,她是什么意思嘛,我怎不明白。”
慕容氏想的则是:如若是她,有人帮自己赎回首饰,一定是感动的吧,就凭这份感动,也会去赴约的,没道理不去呀。“你到底还写了什么?”
周八想了一阵,“湘如卿卿。”
“卿卿……”慕容氏瞪大眼睛,这一句可比周五老爷当初追她那句话更让人晕厥呀,“你才见过她几回,就敢这么写。”
“是……是沈无争说的,就得这么写,他给她未婚妻写信也是……”
“你个傻孩子,你听他的,他和她未婚妻是打小就订的亲,原是青梅竹马,他能写,你却不能,你这样一写,不是吓人家姑娘?换作是我,要是我去了那才是怪事,只怕她已经当你是登徒子。”
也就是说,坏就坏在那句“湘如卿卿”上了,人家拿他当登徒子了。
第055章 抢占他人成果
慕容氏伸手凿点着周八的脑门,“你怎不问问我,我就那么吓人?你找沈无争那混小子商量也不告诉我?那小子鬼心眼多着呢,就凭你的道行,他把你给卖了,恐怕你还得给他数钱呢。”
周八,是独生子,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回到江南才有年纪相仿的堂兄弟姐妹。
小时候,周八也缠着慕容氏,说要弟弟、妹妹,可后来她听人说,好似慕容氏生他的时候伤了根本,再不能生了。
周五老爷说“有玉鸣这个儿子我就知足了”,也不提纳妾的事儿,对此三姨奶奶颇有意见,曾提过要给周五老爷纳妾的事,三姨奶奶也确实给周五老爷纳了一房美妾,可这美妾一直住在兴国公府,这么多年了,姨娘那肚皮也没个动静。之后兴国公夫人做主,又提了两个通房给周五老爷,说是无论是谁只要有了身子,就升为姨娘,可这两个通房也没怀上身孕,做了三五个就被林姨奶奶打发出府配人了。
自那以后,三姨奶奶与兴国公夫人再没提给周五老爷纳妾的事。
周八心头一急,原以为能打动姑娘心,却把人家给吓着了,这可如何是好?“娘,你替我想想办法。”
周八拉着一张驴脸,一扭身坐在一边,愁眉不展,定是这样的。
“追求姑娘贵在诚心,你这么做不是追求,而是在吓人,你听旁人的做什么,用你自己的方式就好。”
周八很急,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娘也说她很好,我就是喜欢她,你瞧她遇着刺客也不惊不惧,还有寻着周家的货船也没贪半分,娘……她人也长得好,虽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最得体的一个,我喜欢听她说话,那声音好听。”
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在母亲的面前,周八变成了个小孩子。
“娘,你帮我,你明儿就去陈家把话挑明,我不要等,也不要她家长辈把她许给别人,娘……”
“你又糊涂了,她还在孝期呢,好歹多等几年。”
“再等,就变成人家的了。”
慕容氏就没见过这般猴急的,周家各房的孩子,一个个都吵着不想娶妻,直说女人麻烦,可她这儿子倒好,自己倒急着要娶妻了。
“孝期不议婚事,这是规矩,你不必担心,回头我去陈家拜访老夫人,先把这意思表露出来,陈老夫人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咱们逼得太急,反倒失了礼数。”
慕容氏又宽慰了几句,直哄得周八高兴了,方开口道:“把当票给我。”
周八错愕。
“快给我,我自有用处,先借三日,三日后便还你。”
周八“哦”了一声,乖乖地掏了当票出来,里面还有几张银票。
慕容氏在心下盘桓了一番,早有主意。
一大早,陈湘如正在用晨食,陈湘娟领着小桠就到了。
陈湘娟怀抱着一只长约三尺,宽高皆为七八寸的锦盒,端坐花厅,神色里带着几分疲惫,“大姐昨儿绘了几幅图样?”
便是一幅,陈湘如就忙乎了两个多时辰。
这一夜功夫也只能绘两幅,一幅是仕女纹帔子的花样图,一幅却是细绘的《荷花仕女图》。
现在,她屋里挂了两幅,是前世母亲与最要好的义姐的画影,皆以仕女图方式绘了出来,两幅都绘得细腻,是陈湘如颇满意的画作。
绿叶进屋取了花样图。
陈湘娟接过展开,小桠早前觉得陈湘娟绘得好,可这会子一比对,陈湘娟那样就显得太庸俗了,哪有大小姐绘的雅俗共赏,还有那画上的蝴蝶、鲤鱼,真真跟活的一般。
陈湘娟笑道:“大姐且忙着,我给马大哥送去。”
主仆二人行了一程,陈湘娟满是狐疑:“真是奇了,大小姐的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的女红花样我是瞧过的……”
小桠道:“马大公子正想求一幅大小姐的花样呢。”
有了陈湘如的图样,她陈湘娟的就差得不成样子。
陈湘娟咬了咬唇,“把盒子打开。”
小桠迟疑了片刻。
陈湘娟拿出自己昨儿一宿画的几幅图样,将陈湘如的图样混入其间,挑中其间最鲜艳的一幅拿在手里。
小桠惊异地道:“二小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