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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探望,只不过进去确保安全罢了。再说皇后现在本该禁足与正阳宫中,这里还不是她说了算的时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慧妃也不怕得罪了面前的太子。
毕竟就目前而言,整个后宫的权利都在她手上,皇后也只是空有一个虚名罢了。再加上皋帝病重,后宫中的所有事物都是应由惠妃全权管理,说白了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听得气节,面色潮红,“惠妃,我敬重您为妃,我的庶母。但也请您看清楚我才是太子……”
“太子就能把手伸到后宫来了吗?”惠妃打断了太子的话,“还是你另有企图,那未免也操之过急了吧!”
此话一落,大堂中人纷纷抬起双眸。
惠妃这话不就直接暗指了太子有谋权篡位之嫌,里面的皋帝还没有咽气呢,他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惠妃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一时间换成了太子哑口无言。
恼怒地看了看大家的眼色,挥着长袖旋了个身,压低了声音道:“惠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话间养心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地一溜烟的就要往皋帝的内阁中去。
惠妃不易留神,那小宫女就已经跑进了皋帝的内阁,不一会儿就带出了一个太医,两人颤颤地跟惠妃齐声道:“皇后懿旨,让微臣(奴婢)去趟正阳宫。”
这让争吵中的惠妃和太子都有些懵,难道皇后也不舒服了。
惠妃正想问问,那小宫女急切道:“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何太医还不快走。”
说罢连连屈了三次礼,带着太医匆忙的离开。
惠妃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了看,心想八成是皇后那边不舒服需要太医过去号个脉,便又将注意力回到了太子身上。
看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太子,惠妃不紧不慢的追击道:“难道太子真有这个意思不成,连严大人要进去查看一下内阁的安全情况都不能同意……”
“行了行了,进去不要打扰了父皇就是了。”最后太子愤懑地撩下了这句话。
齐清儿见太子不再阻拦,便悄悄给严颂使了使眼色,回到了中嫔妃后边,跪下。
严颂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齐清儿心想,里面还有华驮,他毕竟是自己人,严颂定是将解药交到了他手中。
没过一会儿,皇后回到了养心殿。
只是神色黯然,眼角微泪,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那么轻飘飘地走进来,跟个幽灵似的。
看得齐清儿一个激灵。
心想着,她就走了那么一会儿,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再看看祁王,稳跪如山。
只是当齐清儿看着他的时候,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微微侧目,然后拎起长长的前襟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又稍微停了停。
一系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十分正常,别无异样。
但齐清儿看得明白,他是想让她也离开养心殿的意思。
两人一直到了宫墙外才说上话。
“皇后那是怎么回事?和兰成公主有关是吧?”齐清儿倒也直接,心里想什么问什么。
祁王缓缓挪着脚下的步子,蹙了蹙眉,抬头看向远方。
那眉宇间的神情让她有不祥的预感。
她一把拉住了祁王的肩膀,推到了一边的墙上,“你问严颂关于兰成公主入宫的路径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尽量不去想适才匆匆闯进来的那个宫女和后来回到养心殿像丢了半个魂的皇后,她宁愿祁王只是小小的利用了一下皋兰洁,虽然是手段但求不残忍就好。
而祁王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一切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兰成公主从肩舆上摔下来了,伤到了筋骨?”齐清儿望着祁王的侧脸,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祁王沉默了良久,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时候深深的眸子中有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他抬手抚摸着齐清儿的下颚,“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要解释,而不是在质问我吗?”
听着这话,她心中一晃,“手段可深可浅,你是认为用在皋兰洁身上的手段太重,重到需要向我解释的地步?”
“是,皋兰洁她已经有孕近三个月了,那么一摔再想要孩子就难了。她的喜脉是华驮诊出来的,问了我之后,是我让他暂时不要公开这个消息,就连皋兰洁都不能说。”……“没错,我不紧让她从肩舆上摔了下来,还摔掉了她腹中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的孩子……”
复仇的路上难免血腥。
只是真正那么做的时候又觉得过于血腥,血腥到无法呼吸。
齐清儿闻言,看了祁王良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五章,重逢
她轻轻浅浅的粉色眸子中,有害怕,有愧疚,有后悔,还有愤怒,有惊恐,还有些无奈。
桃红色的唇瓣张开又合上。
似乎好些话不知从何说起,半饷,她整理了自己错综复杂的情绪,“原来你早就开始计划了是吗?计划着利用兰成公主腹中的胎儿,她现在丢的孩子,以后又很难再孕,估计陈文靖现在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本来就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他膝下无子,结果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估计皋兰洁以后在陈府上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我没有想到你会利用一个还没有出生来的孩子来设局,即在关键时刻支走了皇后,还同时彻底的将皋兰洁打进了谷底。”……“这样做很好,很好……”
她一开始还是对着祁王说的,最后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复仇实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以为杀人不见血对她来说可以信手捏来,可真的这么做了,即便不是她亲手做的,光凭此事是由她而起,心中就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挪了挪身,抬手撑在了祁王身侧的墙面上。
忽感身后的肩膀上暖暖的,有股力量温柔而坚定,还有些伤感。
祁王搂住她的肩,钻石一样的眸子中有不经意的怜惜,但很快转成了冷冽。
“我们都生错了朝代,在这个朝代我不伤人,就是等着别人来伤我。清儿,细想你回京后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有哪几件事是百分百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伤人不得已,也是必须的。”他说着搂起齐清儿的身体,一边往前走。
齐清儿依他,没有拒绝。
两人的步子都很慢。
心照不宣的沉默后面是彼此的距离渐渐开始出现了疏离。
……
当晚齐清儿回到府上之后,便听到严颂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皋帝在服下的严颂给的药之后,开始逐渐清醒。只是人老了许多,严颂也不敢再让他服用那些个光有虚名的长生不老之药,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将皋帝送上了西天。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活着很有必要的。
严颂说,今后几天会配合华驮给皋帝进行一些补药,但他当时偷服下一个月的“长生不老”之药,彻底的伤了机理,补药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保得了他的命,保不住他的健康。
好在清醒之后的皋帝意识还算清晰,也还能够下床行走。
这些日子,宫的朝堂政事也没有因此耽搁,就是上朝的时间要比平时的晚了一些。
齐清儿暗叹,此时此刻他活着就是好事,还能正常思考简直是万幸。
与此同时。
还有皇后那里的消息。
流产之后的皋兰洁一直养在皇后宫中。
皇后也正好利用了她女儿的得失,在皋帝面前博得了同情,解了她长达一月有余的禁足。
但后宫的大权依旧没有回到她手中。
皋帝念她需要照料皋兰洁,无多余的心力,掌管后宫的权利仍在惠妃手中。
其实这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证明皋帝对皇后的恩宠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是皇后解了禁足,日。日。晃悠在皋帝面前也于事无补。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近十天。
这十天齐清儿静心于府上,除了平日里常常登门的皋璟雯,偶尔出现的严颂,还有来请过一两次平安脉的华驮,便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祁王那里像是一块沉在水底的积石。
就这么沉淀于底,无声无息。
齐清儿明白,他的无声无息正在酝酿一场血雨腥风。
而轩王那里,抵达越国的捷报也快马加鞭地传入了京城,皋帝为他们的平安到达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另有一道懿旨到了馥雅郡主府。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