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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我们回来了,你看这会摘的是现在就蒸,还是……”赵明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沈君,吃惊的问道:“是你?”
对于赵明哲的出现,沈君也很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慕贞看着他们彼此熟稔的样子,似乎是认识的。
要说沈君和赵明哲,那还真是认识,事情要从赵明哲被慕贞救下的事情说起。
赵明哲从小就知道赵世文是他的杀父仇人,养精蓄锐这么多年,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压根儿无法撼动赵世文这颗大树。
但是他又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机会,直到沈君的出现,让赵明哲看到了希望。
从赵世文可以做出夺人家产,谋财害命的事就可以看出,赵世文这人做生意自然也是不怎么干净的。
自从沈君在上河镇开了一家一品堂以后,赵明哲明里暗里都在找机会打压着沈君。
沈君的生意不晓得比赵世文大多少倍,野心自然不比他小。先不说他咽不咽的先,赵世文一直打压他的这口气,就说赵世文在想办法压制他的时候,他自然也在想办法吞并着赵世文的满堂香。
赵明哲对赵世文的事,一直留着十二万分的关心,当他无意间听了赵世文说了一品堂的事后,赵明哲就搭上了沈君。
赵明哲和赵世文之间又杀父之仇,沈君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两人在联合的时候,被那老奸巨猾的赵世文给察觉了,这才有后面慕贞和何老三仗义就赵明哲这遗失。
对于赵明哲的遭遇,沈君是挺抱歉的,“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实在是对不住你。”他要是再留心一点,或许就能在赵世文察觉之前,就把他们母子救走的。
“不碍事,都已经过去了。”沈君说是怪自己,赵明哲自然是不能这么想的,就赵世文那多疑的性子,他要么就是让赵明哲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么就是不给他留活路,就算是沈君出手,也不一定能顺利救下他们来。
屋里有了赵明哲三个人,气氛就好多了。
沈君见慕贞说要近屋里给何老三按按穴位,也跟着走了进去。
人家是带着礼行来看何老三这个病人的,慕贞总不好意思说拦着不让进吧。
沈君看来一眼床上躺着的何老三,心里暗自感叹道:看来慕贞对他相公还真是好,就算是受伤了昏迷在床,但是那男人的气死比第一次见到他要好了很多。
而且奇怪的是,就算是那人躺在那里,沈君却觉得他通体有这一股难掩的气度。
但是想想这人就是一村夫,沈君摇摇头,甩掉了这奇怪的感觉,定是因为这女人把他照顾的太好,气色好些了,才给了自己这样的错觉。
看着慕贞在认真的给何老三按着摩,沈君竟觉得有些妒忌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你对你相公倒是好,他都成这样了,你还不离不弃的,并且照顾的这么仔细。”
慕贞头也没抬的道:“你也说了,他是我相公,不管他成什么样,照顾他都是应该的。”
慕贞和理所应当的话,听着沈君竟有些憋屈,不愿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看着沈君的背影,慕贞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除了生意,她还真不晓得和沈君谈什么,又似乎谈什么都不合适。
他出去了,慕贞反而还自在一些,也就专心的给何老三按起摩来了。
只是慕贞和沈君都没有看到的是,在沈君对慕贞说那几句话的时候,何老三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因为两人都未看着他,所以并没有发现。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沈君稍微靠近慕贞的时候,那个阴险的男人,总会时不时的来整自己一下。
却是没有想到过,今日的因,是当时种下的果,就是因为他此时的几句话,就被某人直至记在了心上。
第六十九章:救人
徐大夫又重新教了一套为何老三按摩的手法,慕贞掌握的要好些,所以每天给何老三活动穴位的事,全都是慕贞亲力亲为。
沈君来这儿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要走,人家拿了那么多东西来看望何老三,慕贞不可能不懂规矩。
强要挽留沈君在这里吃饭,可是沈君推脱酒楼里还有是,咋法儿都不留下来吃饭。
众人吃过饭后,赵明哲和赵宝珠继续去地里摘四季豆,齐氏留在家里把蒸好了的负责串还晾着。家里没有什么柴火了,慕贞只好去砍几根柴回来烧。
这两天的树,水分很足,不好烧,慕贞就想着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有死了的树,可以砍回去。
走着走着,干柴倒是没看见,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有**声。
开始慕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加上这林子比较茂密,有些阴森森的感觉。慕贞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来是打算快步离开的,可是突然想起了家里受伤的何老三。这里不是深山,从被踩踏出的路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一带还是有很多人活动的。
要是有谁不小心,想自己相公那样摔伤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没有人管,那肯定得出事。
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慕贞壮着胆子喊道:“哪个在那儿?谁呀?”
这次那边的低洼处清晰的传出来了求救声:“救命,麻烦你过来一下,我受伤了,走不了。”
其实慕贞的心里还是有些迟疑的,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土匪强盗之类的,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土匪强盗,他也不可能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
在者,听这那人的声音,似乎是真的有些有气无力。
慕贞试着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草地上的血滴也越来越明显,她稍微放快了脚步,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只是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俊逸且苍白的脸颊,看起来没有半分血色。左手软塌塌的放在草地上,鲜血还在一滴滴的往外流着,另一只手则捂着腹部,看着被染红的大片,想来伤的也不轻。
看着这副血淋淋的画面,慕贞的心忍不住的颤了颤,“你叫啥名字?你咋样了?能起来不?”
年轻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慢吞吞道:“我,我叫谈然。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动,动不了,往前走十几丈远的地方,有,有一个包袱,麻烦你。你帮我拿来。”
慕贞听那人说完,赶紧去找到了那个包袱,然后也顾不得防备什么了,就跪坐在年轻人的面前,“拿来了,然后呢?”
“里面,有,有一个绿色的瓶子,你把它打开,然后,然后把药粉倒在我的伤口上。”
慕贞轻轻的揭起了他的袖子,只是那一道狰狞的口子,看着她心惊肉跳,轻轻的把药给倒了上去,奇怪的是,那血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流了。
顾不得感叹这药的神奇,慕贞拿着手上的菜刀,把腹部的衣服给隔开。本以为胳膊上的伤已经很恐怖了,没想到腹部的伤,更是让慕贞倒吸了一口凉气。
强压下心里的害怕,慕贞还是小心的的把药给他上上了。
“你不要睡觉,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家离这里不远,你等等,我回去叫人来抬你。”
说着,慕贞也不管那人是什么反应,直冲冲的就跑了。
挺巧的,慕贞跑回去的时候,赵明哲刚回来。
“贞娘,你跑啥呢?”看着两手空空的慕贞,赵明哲问道。
“明哲,你,在家啊,还好,走,赶紧把门板卸了,跟我一起去抬个人,受伤了,很严重。”
慕贞的话虽然说的有些急,但是赵明哲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二话不说,卸了门板就让慕贞在前面带路。
谈然看到慕贞匆匆离去的身影,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慕贞虽说是去找人来抬他,但是自己身上的伤有多重,他还是晓得的。
然而,当天看到那个以为被他吓跑的身影,又急匆匆的赶回来的时候,他那死寂的眸子,瞬间恢复了奕奕神采,原来,她是不一样的。
本来就失血过多的他,是在强撑着一口气,这回看到慕贞真的带人来了,再也撑不住的他,放心的晕了过去。
“明哲,他的眼睛咋闭上了?不会是不行了吧?”谈然的情况着实有些严重,慕贞不放心的问道。
“没得事,他只是昏迷了,脉搏还是动着的。来,我们赶紧把他抬回去,然后我去找徐大夫来给他看看。”赵明哲边检查着谈然的情况,边回答着慕贞。
赵明哲这么说了,慕贞也就不再迟疑,两人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轻轻的把人放到门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