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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下去吧。”不想再多说什么,墨昊泽烦躁的挥挥手。
季陌领命而去。
一时间御书房平静的仿佛掉一根针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嘲讽的拿起那个写着班师回朝的折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歌功颂德的词句,满篇满目都是不容置疑的忠心,墨昊泽觉得是那般的讽刺,这个从小就要和自己争个高低的弟弟,在写这些折子时想必他的心思是不耐的吧。
仰着头朝着苍天大笑出声,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身不由己,又有多少人渴望过着别人的生活,帝位真的那么舒坦吗?想要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看着眼前愈来愈低的乌云,书瑶只感觉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迅速逼近,令她无处躲藏。
再也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急急的奔出了宝澜苑直向着御书房跑去,只有在那个人的身边,她才能感觉到片刻的温暖。
御书房内,一身银色铠甲的卫长风长身而立,玉树临风的容颜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从接到皇上召他紧急进宫的密令时,他便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将至。
也是,没有一个君主会将一个谋逆的臣子留在身边,即便他谋逆的原因那般的无奈,依然是错误的终结。
墨昊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俊眸微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仿佛今日才认识他。
第153章 错把流萤做知己
也是,没有一个君主会将一个谋逆的臣子留在身边,即便他谋逆的原因那般的无奈,依然是错误的终结。
“末将卫长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朗眉星目的男子,卫长风心中怀着愧疚单膝跪地道。
“卫爱卿,许久不见,军营中的生活可还安好。”墨昊泽有些好笑的看着此时毕恭毕敬的卫长风,什么时候这个他信任的属下也学会了两面三刀。
“回皇上,末将前几天偶感风寒,一直在军营中养病,倒是耽误了操练军务,请皇上降罪。”卫长风轻描淡写的道,同时暗自窥测皇上的面容,猜测着这个以残酷著称的君主会有何举动。
“无碍,抱恙在身,实在不能对爱卿多多苛责什么。只是朕在城郊遇刺,那里也是你的管辖范围,为何朕被困在绝地整整五日,没有你的部下来搜寻?难道你不知道朕遭遇险境吗?”
墨昊泽说道后来,语气渐渐重了起来,狭长的眸子微眯,企图在卫长风的脸上看出任何屈服的痕迹。
“皇上,是末将的失职,请皇上责罚,臣毫无怨言。”卫长风的心里一阵苦笑,彼时的他陪着文王爷一同寻觅皇上的下落,又怎么会有时间来救驾。
罢了,今日已经来了,就不曾想着能活着回去,他早已没有了悬崖勒马的余地,在未对皇上造成更多的伤害之前,或许死亡是他最好的下场。
“难道你真的认为朕不敢责罚你吗?传朕的命令,卫长风玩忽职守,凌迟处死,三日后行刑。”墨昊泽的眼中有着一丝疼痛,这还是那个他最信任的将领吗?以往他们虽为君臣,在讨论江山社稷时依然推心置腹,侃侃而谈,什么时候他们直接如此冷漠,卫长风甚至不愿意透露真实的想法。
立刻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将卫长风的身躯朝外拖去。
卫长风毫不挣扎,这便是他的宿命,在选择背叛皇上时,便已经有了如此的觉悟。
”慢着……“墨昊泽死死的盯着卫长风悠然的双眸,没好气的大声喊停。
侍卫们闻令将卫长风重新放在地上,转身退了出去。
”怎么,皇上又改变心意了吗?“卫长风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认识的皇上绝不是这么优柔寡断之人。
”告诉朕,你是不是勾结墨文斌,那日的刺杀你也有参与,对不对?“墨昊泽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终于主动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反正末将已经是被皇上下了凌迟命令的死囚,这些罪名皇上可以随意捏造。”卫长风直视着皇上霸气外露的双眸,忍不住低头喃喃道。
他多麽想说出心中的想法,可是他不能,卫家毕竟是忠良之后,他不希望自己的鲜血弄脏了这光耀的门楣。
”告诉朕,墨文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难道这些年朕对你的栽培全都抛诸脑后了吗?“墨昊泽一时间有些气急,究竟卫长风有什么难言之隐,卫长风是个军事方面的天才,他不希望自己成为抹杀天才的刽子手。
”请皇上处死末将吧,末将不愿意玷污卫家门楣。“卫长风此刻只求速死,只有他死了,才能保住卫家的周全,自己的姐姐还在宫中做嫔妃,爹爹和大哥还在朝中为官。
他知道皇上是如何对待叛徒的,诛杀九族,曝尸三日,他不愿意到了九泉之下还愧对列祖列宗。
”你就一心求死吗?这么说来墨文斌一定是用你最在意的东西来要挟你。让朕想一想,家族?地位?……“墨昊泽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卫长风,不停的说出心中的猜测。
卫长风缓缓摇头,那个谜底是不能言说的谜,那个名字令他每想念一次便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墨昊泽旋即想到了什么,对啊,自己怎么忘记了,瑶儿是墨文斌的人,同时卫长风对瑶儿爱的无法自拔,他也是男人,更是深恋瑶儿的男人之一,他能读懂卫长风每次看着瑶儿时那迫切的眼神。
”是不是一个女人?“,墨昊泽的声音再次冷了下来,冰寒的仿佛不似人声。
卫长风淡淡的笑着,跪在地上的身影却丝毫不影响他光辉的形象。
御书房外,书瑶扶着门框剧烈的喘着气,其余侍卫看见佳人想要阻拦,都被书瑶用眼神喝止。
瑶荣华与皇上共患难的事情早已传遍了皇宫,这些日子皇上与瑶荣华同起同宿,瑶荣华俨然成为最受宠的妃子,是以侍卫看书瑶略微不悦,也不敢多加阻拦。
御书房中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卫长风只感觉一股由心而发的冷气似要将血液都冻结起来。
”告诉朕,那个女人是不是瑶儿?“墨昊泽抓住了后者眼中一刹那的惊慌,向前俯着身子,更近距离的观望着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
”皇上……“瞬间被看破心事,卫长风不知道该说什么,薄薄的嘴唇微微蠕动,却只说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难道真的是瑶儿吗?你值得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朕吗?墨文斌许诺给你了什么好处?把瑶儿赐给你吗?“冷冷的逼视着眼前的人,墨昊泽冷峻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来,他知道卫长风一直觊觎瑶儿,却没想到卫长风竟然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抛弃了君臣之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卫长风漆黑的眼珠随意的转动着,窘的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他的心事被人曝露在外,更何况皇上对瑶儿的感情那么深。
他能够预感死神就在身边,随时会放下锋利的刀刃夺走自己的三魂七魄。
”真的是为了瑶儿吗?哈哈哈……”墨昊泽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好讽刺,真的好讽刺。
御书房外的书瑶无比震惊,这是真的吗?卫长风竟然为了自己背叛了皇上?这期间究竟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情的。
想要冲进去问个明白,却又觉得自己出现在房中不合适,一时间踌躇不前。
第154章 救人性命功德深
御书房中早已掀起一股嗜血的风暴,墨昊泽愤怒的将卫长风推倒在地上,一手抽出龙案旁边的剑直指着那个匍匐在地的人儿,看着后者狼狈的样子,只有这样心里才会稍微好过一些。
坚硬的铠甲将壮硕的身躯牢牢护住,卫长风凝视着停留在眼前的锋锐的剑尖,仰着的俊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邀请皇上将这吹毛断发的宝剑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咽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墨昊泽故意别过脸去,不再看卫长风视死如归的表情,心里涌上一丝伤感,更多的是无奈。
“皇上,末将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末将的荣幸,希望皇上能好好的照顾瑶儿,她并不如表面那么坚强,瑶儿是一个应该放在心中呵护的女子。”卫长风面带笑意的道,丝毫不再顾虑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后果。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再次回忆起与瑶儿在玉灵宫中初相见的情形,彼时的他风流倜傥,彼时的她安然静好,如果他比皇上先遇到瑶儿,他一定会将瑶儿带出宫,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