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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自己热情似火……想到这里,脸上的红晕更甚,犹如天边最绚丽的霞光。
书瑶看婉才人一脸幸福的样子,不忍心打断她甜蜜的回忆,渐渐的跟上众人的步伐。
凤仪宫外金黄色的琉璃瓦层层叠叠,折射出五彩的华光,精巧夺目。殿檐斗拱、额枋、梁柱,装饰着青蓝点金和贴金彩画。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座上铺着厚厚的朱红色软垫,背后是精致的雕龙屏。
皇后端坐在宝座上,一袭秋香色对襟短袄,下身着同色百褶裙,裙上绣着花鸟,春意融融,颈上围着银色狐裘,精致的妆容将她衬托的神采飞扬,高高的流云髻上斜插着凤凰状的金步摇,凤嘴叼着一串翠绿的翡翠,轻轻晃动,透着说不出的贵气,明艳非凡。
一众莺莺燕燕将皇后簇拥其中,仿佛百鸟朝凤。
以往拜见灵妃娘娘时,有些姬妾是皇后一边的,并不买灵妃的帐,如今皇后要求晨昏定醒,宫中的妃嫔来了不少,先前有几波来的早的已经离去了,剩下的都是些与皇后有些私交的妃嫔。
“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微微福身,随众人一同行礼。
“免礼。”皇后笑盈盈的道,在看到书瑶时,目光不由微微闪烁,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表姐,刚刚说到和太后在五台山的趣事,姐妹们都等着听呢。”一个身穿浅紫色宫装,眉目疏朗的女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书瑶,巧笑道。
表姐?这人难不成就是皇后的表妹夏婕妤。书瑶偷偷朝前瞥了一眼,狭长的凤眸与皇后如出一辙,蛾眉嫣唇,粉面含春,倒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目光过于倨傲,盛气凌人,非常不讨人喜欢。
“那日啊,本宫和太后娘娘礼佛完毕,走出禅院,就见着一个银白色的东西,不大,会动,大家猜猜,是什么?”皇后故意卖个关子。
“是个小兔子?”夏婕妤心直口快的道。
“不对,不对。”皇后微笑着摇头。
“难不成是只小绵羊?”一个身穿嫩绿色的嫔妃有些羞涩的道。
“哈哈哈……这深山中哪来的小绵羊啊……”其余的妃子忍不住起哄道。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终究没什么结果,苏婉仪和琼才人也费力的猜测着,也猜错了。
书瑶在一旁冷眼看着,皇后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风度挥发的淋漓尽致。
整个大殿喧闹成一团,唯有她的内心却是一片烦乱,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书瑶妹妹,你猜是什么呢?”皇后见书瑶并没有开口,是以笑盈盈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书瑶愚钝,是猜不出来的。”看出来这些人都在巴结皇后,顿觉索然无趣。
“书瑶妹妹,猜一个吧,图个热闹。”皇后殷切的道,眼里的热情不容人拒绝。
书瑶一时有些迷惑,那日在宫宴上,皇后的苦苦相逼依旧历历在目,为何此时这般的亲热,彷如多年的好姐妹。
能够坐稳后位,她的演技真好,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
“瑶才人,皇后娘娘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夏婕妤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道。
这个瑶才人深受圣宠,是宫里每一个女人嫉恨的对象,她也不例外,更何况表姐曾交代她,今日定要折辱瑶才人一番,已出表姐前些日子受的恶气。
“回皇后娘娘,书瑶不知。”书瑶不卑不亢的出声道。
宫中多的是这些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她没必要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巧言令色,有时候,忍让只会带来更多的难堪。
“瑶才人,你这是和皇后娘娘说话的态度吗?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在座的姐妹们品级都比你高,进宫的时间都比你长,皇后娘娘更是后宫之首,你如此不合礼数,岂不是失了教养?”夏婕妤扬起精致的下巴,振振有词的道。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漂亮,这个表妹的嘴皮子功夫一流。
其余的妃嫔也闻了出了些许不寻常的意味,一个个识趣的没有搭讪,幸灾乐祸的看着书瑶。
厉害,几句话便和满殿的妃嫔站成一条阵线,自己反而成了公敌。
没有忽略皇后眼中一闪即逝的得色,看来今日是有人故意安排。
想到这里,书瑶没有了再待下去的意愿,与其成为众人的笑柄,不如离开这污秽之地。
“书瑶向皇后娘娘赔罪,今日身子不适,方才言语冲突,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恭谨的说出这番话,书瑶静静的肃立在一侧,面上一片云淡风轻。
“既然妹妹身子不适,那便回去休养吧。”皇后颇显大度的道。
书瑶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殿内依然充满了欢笑声,将刚才的不悦都冲到九霄云外。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皇宫中,路过一座又一座精致的宫殿,空茫的眸子里是对未来的不可预知。
婉清自那日后被皇上册封为婉仪,迁去景岚殿居住,乔迁之日,她也去恭贺了一番,其中复杂的意味,又有谁人知。
时光荏苒,每日去凤仪宫行礼,总会受到各种刁难,时日久了,其余妃嫔也看出来皇后不喜瑶才人,连倚翠阁的人也和书瑶渐渐疏远。
她就仿佛一种浓烈的毒药,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忙不迭的闪避,落寞在绝美的容颜留下寂寥的痕迹。
第056章 祸起萧墙萌杀心
明艳的阳光投射在书瑶潋滟的双瞳里,沾染了些许生气。
听说皇上整整十日都宿在景岚殿,这倚翠阁早已被抛在回忆的故纸堆中,飘渺如同尘埃。
用手触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能明显摸到一个小小的硬块,在那里,承载着她的血脉,有些事,必须早日查出端倪,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如同往常一般去凤仪宫觐见,好不容易从百般的刁难中脱身,才出得宫门,就看见一个眉目凄惶的艳丽女子淡妆素服,月白色的袍子裹着瘦弱的身姿,几乎与漫天的大雪融为一处。
“书瑶见过宁妃。”来人正是宁妃,书瑶慌不迭的行礼。
“你认识我?”宁妃有些诧异的道,自己在宫中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没想到竟然有人会主动向自己行礼。
“宁妃娘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宫中的姐妹都是极佩服的。”书瑶淡笑道。
“玉碎、瓦全?”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词,宁妃凄然一笑。
落寞的眼神浸润了周遭的空气,漫天飞扬的雪花成为了她情绪的陪衬,连轻轻的跳跃都显的那般的悲伤。
“对不起,书瑶不该……”见自己挑起了宁妃的伤心事,书瑶慌忙道歉。
“不碍事,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宁妃摇了摇头,眼里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姐姐若是嫌宫中闷的慌,可以来倚翠阁串门子。”书瑶急忙转移话题。
“好的。”宁妃的心底轻轻触动,在这个深宫里,她是一个异数,没有妃嫔愿意与她交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和她联谊。
两人当下不再多说,各自分开。
凤仪宫中,一袭朱红色衣袍的皇后斜倚在雕龙屏上,空茫的双眸不知望向何处。
这宫里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皇上破天荒的在一个婉仪处连着歇息了十日,婉清、书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来和自己争抢帝王之爱。
不,他一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这个后宫,只要她一天是皇后,便由不得出乱子。
“娘娘,琼才人求见。”一个双十年华的宫女附在皇后耳边小声的说道。
“让她在大殿等着,本宫稍后便到。”从遐想中回神,皇后有些厌恶的道。
这个琼才人仗着自己姿色无双,平时颇为倨傲,种种劣迹可见一斑。
重新描眉、画目,眸子恢复了一贯的凌厉,皇后由宫女扶着来到了大殿。
“碧琼妹妹,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碧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琼才人急忙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说话吧。”皇后淡淡的发号施令。
“皇后娘娘,碧琼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可否屏退左右?”碧琼在下首的楠木雕花椅子上坐定,瞥了一眼立在皇后身后的宫女。
皇后挥退左右,空旷的大殿一时间静谧无声。
“皇后娘娘,可知瑶才人已经有孕在身了?”紧紧的盯着皇后的面色,琼才人试探道。
这件事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