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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振振有词的邓演达，吴佩孚的胸膛不住起伏，他强忍着愤怒，深深呼吸两口，平息下情绪，然后才缓缓开口：“这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白馨远交友甚广，有日本朋友不足为奇，而且奉天方面和张雨亭是怎么关系？他们报告给陆军部的消息怎么可能不知会张雨亭呢？再说了张雨亭打身边就有不少日本顾问，这个行程根本瞒不住日本人的。你们这样做，根本就是在冤枉好人嘛”
邓演达冷笑道：“是不是冤枉好人，查下去自然是能查清楚的。而且白坚武的问题还不止这些我们在审讯中还相信他一直以来都在秘密接受国民党反动派军事情报局的津贴，你们陆军部的作战计划……说不定，人家第二天就能发现。玉帅，您说这个白坚武该不该抓？”
“怎么？”吴佩孚深深吸了口气，眉毛紧紧拧成了一团。白坚武和国民党有联系这事情他是发现的，实际上也是默许的。
邓演达紧接着又是一声冷笑：“现在我们和南方的国民党反动派是怎么关系？他白坚武身为陆军部秘书长，竟然接受他们的秘密津贴，充当他们的内应。这样的人不严办，我们的中央政府还怎么跟人家去斗争？”
说完之后邓演达便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出，将吴佩孚一个人扔在了会议室内面。
吴佩孚“大闹专案组”之后数日，“吴玉帅参与谋杀张大总统”的传言几乎一夜间就在北京城内外传播开来了。甚至北京、天津的大小报纸纷纷刊登出了各种版本的传闻。
而且还言之凿凿，说怎么吴佩孚和张作霖积怨甚深，吴佩孚直系的江山就是为张作霖所夺。因此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吴佩孚在私下每每提到张作霖总不免咬牙切齿说上一些“吾誓杀之”之类的话。
此外还有报纸指出，北方各派完成和平统一之后，陆军部长一职，张作霖意属奉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可是吴佩孚则死活不肯让位……总之，在张作霖生前，张吴之间关系及其恶劣，两人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吴佩孚借日本人之手除去张作霖实在是不足为奇的。
最后还有报纸爆料，指吴佩孚和南方国民党反动派似有勾结，吴之亲信秘书长白坚武长期接受国民党军事情报局之津贴。而吴佩孚的第十五路军极有可能在国民党右派北伐之时充当内应，实在不宜再滞留北京了。
可就在北方的舆论纷纷将吴佩孚指为刺张阴谋的元凶祸首之时，中G的《红星报》却在头版刊登了中G领导人周E来的讲话为吴佩孚辩解：
“根据目前调查所掌握的情况，陆军部内的确有人参与了谋杀张大总统的事件，但是这些人并不包括陆军总长吴子玉将军，只是他的一些下属幕僚。而且这些人也不是怎么元凶祸首，不过是被敌对势力所收买的内奸而已。我党和毛大总统都深信玉帅之为人，绝不会参与到任何阴谋之中，也女人他之前对皇姑屯之刺杀事件也毫不知情。”
可是回答中G这番好意的，却只是吴佩孚的一声冷笑。
“哼跟我玩这种把戏……这张作霖还指不定是谁害死的呢”
“玉帅，眼下人家势力大，您不如就借坡下驴吧。”劝说的是海军部长萨镇冰，萨老头眼下还留任着北京政府的海军部长，和吴佩孚这个陆军部长在一个大院里面办公：“现在中G的第八路军可都调到北京城内外了，冯玉祥的第三路军也调到了北京西郊……您现在退下来也算是风风光光，如果再拖下去，真的就撕破脸了”
吴佩孚背着手在书房里面踱了几步：“我退下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十五路军两万多弟兄可都是追随我多年的……”
萨镇冰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那不如就让十五路军出关去投奉系如何？我听说于孝侯（于学忠）和张汉卿交往甚密，必然不会亏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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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陵山、砚池山这两个的山头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日军进攻的重点。在刚刚过去的长达半个时的炮击中，日军两个半炮兵联队（第二师团炮兵联队在空袭中损失大半）所拥有的二十四门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战榴弹炮拢共向这两座山包发射了近三千发炮弹吴化文手下的一千五百官兵平均每个人能摊到两发在这一轮密度堪称恐怖的炮击中，吴化文团的伤亡已竟然已经接近两成了吴化文从山顶的指挥所向下望去，整个茂陵山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巨大的弹坑遍布了整个山头。在日军炮击最密集的茂陵山东坡，似乎是整个被炮火犁了一遍，原先精心布置的铁丝网和地雷阵早就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才削成陡坡也被炮弹轰塌成了可供步兵冲锋的缓坡。很显然，日本人是用炮弹给步兵清理出了一条进攻的通道，今晚上最猛烈的冲击应该就会发生在那里了。
“全体注意开始……进攻前进前进”
随着一声声似乎扯破了嗓子，从胸膛里面挤出来的口令声音。战壕里的日军哗地一声全部站立起来，挥着指挥刀的下级军官最先跃出了战壕，紧接着就是近七八百名日本步兵跟了上去。东条英机组织的第一波进攻其实是试探性的，只是投入了一个步兵大队。目的是吸引茂陵山、砚池山上的国民联军机关枪火力。这些机关枪只要一开火，就会马上暴露目标，通常在打完二十到三十发子弹之后就会招来日军的迫击炮或是掷弹筒的打击
七八百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在军官们的组织下迅速组成了成波次的进攻队形，然后以便步走的速度慢慢逼近。不时还有人停下来冲着对面国民联军的阵地上放几枪，似乎是在yin*对方开火。十几挺重机枪也被架了起来用侧射火力不停扫射，以掩护步兵的进攻……
此时在茂陵山、砚池山主阵地后方约三千米的一块空旷平地上，一支打着红旗，穿着蓝灰色军服，头戴八角帽的红军炮兵已经悄悄展开。这支炮兵就是目前中国唯一一个炮兵师正式的番号为中国工农红军军委直属炮兵师，拥有一百一十四门民十三式75mm山炮。
一位身材高大，长了副威严的国字脸，鼻梁略高，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红军高级军官正叉开退站在炮兵阵地之后，拧着眉毛看着眼前有些忙乱的红军炮兵。
他就是朱瑞，莫斯科东方大学和苏联克拉辛炮兵学校的高材生苏联GCD和中国GCD党员。忠诚的GC主义者和军事专家，刚一回国就受到了中G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重用，被补选为中央委员，并且出任了刚刚组建的红军炮兵师师长兼政治委员不过看他此时紧紧拧起的眉毛，似乎对自己的这个炮兵师有所不满。
实际上是很不满意这个炮兵师组建的时间实在太短才仅仅几天专业的炮兵又实在太少，大部分人之前根本就没有摸过大炮，只有一部分是原红军各个方面军炮兵旅调过来的。不过在朱瑞看起来也是非常业余的炮兵……业余到了他都没有办法给茂陵山、砚池山上的炮兵观察哨派去炮兵观察员只好把副师长朝鲜籍的武亭打发到砚池山顶上那个水泥掩体里面去充当炮兵的眼睛了，不过这双眼睛恐怕有点近视。武亭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速成班出来的，这个手艺难免有些……
除此之外配属给这个炮兵师的火炮也让他不满意。这些火炮清一色都是75mm山炮，射程6300米，拿来做团级火力支援还凑合，用来组建炮兵师为整个战役提供火力支援就实在是勉为其难了。它们的射程相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实在是太短了，而且口径也了一些。如果能有三十六门105mm或150mm的重炮就理想了。
此时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的红军炮兵们终于把那一百一十四门大炮排列开了。一门门的火炮缓缓摇动，炮口高高仰起，指向茂陵山、砚池山主阵地的方向。炮手也全部就位，弹药手抱着炮弹，紧张的等待着装填发射的命令。
看到炮兵师终于准备就绪了，朱瑞轻轻吁了口气。他整了下军装，大步走回自己的指挥位置，伸手从自己的勤务兵手里面接过了指挥旗，高高举在空中，略微一停留，就猛地挥下：“预备——开火”
一百一十四门山炮所组成的炮群猛地同时抖动起来，一阵阵火光喷吐而出，然后才是如闷雷一般的炮声，烟雾弥漫，转眼间茂陵山、砚池山主阵地的前方就腾起了一个个巨大的橘红色火球。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在日军阵地后方观战的东条英机不自觉的也是浑身一抖。虽然他早就通过情报得知了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