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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
百灵记得，她最喜欢看他的胡子这么有节奏的乱动了，好多次，她都是故意惹他生气，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胡子。
千年的恩情。
是吧！她忘恩负义了。
她不仅破坏了岐山所有的规矩，现在。。。她的慕容泽还准备去夺妖王的位置，一统妖界。
她忘恩负义的真够彻底的。
可惜，她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打算再回头。
“大祭司爷爷，放过小白蛇吧！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是灵儿不听话，是灵儿忘记了自己曾向您做过的保证。背叛了岐山，背叛了妖王和您。灵儿大逆不道，不值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灵儿是死是活，也无需你的挂念。这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我也会走完它。”
“你不要后悔。你以为你打的算盘妖王不知道吗？就凭现在的慕容泽，就算有灵珠护体又如何？他能通过妖王的天雷阵吗？最后还不是会被妖王吸取他体内灵珠的力量？你们都活不过今天，妖王才是同意尘世和妖界的唯一人选。你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大祭司狠狠的威胁着。
“反正都是一死，为何要在这儿等死呢？”百灵看着他笑了笑，“我要去应劫了，若不能回来，来世希望再不会遇见妖王和您。若能回来，我会记得清明时候，去看看两位的。”
“混账！”大祭司猛的抬手。
百灵已经飞身而起，没有给他落下巴掌的机会。
千年恩情，她没有忘记。
可是千年的欺瞒和利用，她也没有忘记。
恩要报，仇亦要报。
她是狐狸，也有嗜血的本性，没能成为大祭司心中永远善良单纯的灵儿，她感到很遗憾。
她的雪山之巅。
她葬着慕容子宇的地方。
依旧纯洁，刺目的雪白。
可惜，阳光被乌云挡住，阴沉沉的一片。
她讨厌这样的天，讨厌她长大的雪山变成现在的模样。
慕容泽，他一定会散开这乌云，让三月的暖阳重新照回这世界。
慕容泽站在云端之上，意外的看见了百灵的身影。
她站在雪山之巅，朝他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妖王的黑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
“你就是慕容泽？”他挑了一下眉问。若是不知道他就是妖王，慕容泽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寻常的还带着点慈祥的老人家。
“是。”他道。
“灵儿的眼光不错。至少看上去，还像个值得她倾心的男人。不过，你值得她为了你，背叛我吗？”
“她没有背叛谁，她只是选择她自己要走的路。也不是为了谁。”慕容泽反驳着。
天雷阵的考验
妖王嘲讽的一笑。
“说话倒是口气不小。不要说我欺负你，慕容泽，若你肯掏了心来给我，我可以答应你，饶过那些无辜的百姓。若然，你死在我的天雷阵里，我取代了你的位置，天下就会生灵涂炭。两个选择，你自己挑。”
“来了，就不会怕你。要我掏心给你，你也配？”慕容泽狂妄至极，他从来就没有怕过。
刹那间，云海翻滚，天雷阵阵。
闪电，似是流星雨般的纷纷而至。
慕容泽所站的云海，浓烟滚滚，妖气漫天。
淼站在皇宫之内，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陷进了手心里也毫无感觉。
他紧张。
紧张的也不止是他一个，西门寒月，阿紫，慕容黎，齐连，龙六，铁允。
所有的人都并排站着，虽然天上初了乌云和闪电，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他们的心，都已经穿过那厚厚的云层，和慕容泽站在了一起。
一直跟在淼身边的少女，拿出一支玉箫。
“这是她让我给你的，她说，只有你的萧声可以传到她在的地方。她说，天雷滚滚之时，让你帮她吹奏一曲。她想为他跳一支舞。”
闻言，大家都看向淼。
阿紫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传出来。
天劫啊！
天雷滚滚之时，她还能跳的起来吗？
若然他们都走不出来了，那算是最后的告别吗？
淼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脸上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多庆幸，在这一刻，她的生命中还有他的参与。
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应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如同覆水难收一般的排山倒海而来。
他却只能在这里，为她吹奏一曲。
他都不知道，当初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现在他是天帝，是不是能更多的帮她一把。或者，没有替她改了这命，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么多。
可是，时光不会逆转，他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唯有，拿起她留下的玉箫，替她奏一曲。
慕容泽看见如雨点一般将他围绕起来的闪电，愣在了那儿，该死的，他忘记问百灵，这天雷阵要如何的去闯。
“坐下来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白蛇？”他问。
“嗯。是我。”原本只有闪电的空间，突然变得朦朦胧胧，像是沉浸在了水中一般，周围都是虚无的波痕。
小白蛇就坐在他的不远处，手腕上被黑光萦绕的粗链子绑着。
她披头散发，干涸的嘴唇上都是发黑的血色。
她不是慕容泽认识的那个小白蛇，面容不一样，不过他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小白蛇。
“要怎么救你？”他走到她身边，没敢冒然的去碰绑着她的铁链子。
“你过了天雷阵，我自然就能出去了。这是第一层，天雷阵一共有五层。你不用做什么，只要挨过万雷轰顶，还能活着。这阵，自然就破了。”
“这么简单？”慕容泽不太信的问。
小白蛇轻轻一笑，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的呻吟了一声。
生死相依
“是，就是这么简单。”小白蛇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只是被困在这天雷阵里的第一层，竟也没有死掉不是？
只是那滋味，生不如死。
她看见了狐狸的身影。
一身素衣，银发飞舞。
站在高高的雪山之巅上。
仿佛和雪山融为了一体一般。
清幽的萧声，从皇宫内响起，响遍九霄云层。
百灵的身影在雪山之巅上旋转飞舞，衣袂飘飘，是这昏暗的大地上最亮眼的风景。
慕容泽盘腿坐下，看着舞动的百灵，微微一笑。
一声闷响，在天空炸开。
这天雷阵的第一层，对慕容泽而言，并不困难，那雷打在身上，他只感觉似乎被蚂蚁夹了一下一般，并未觉得痛。
可是一边的小白蛇却痛的蜷缩在了一起，他破阵，在阵中的她免不了的要被祸及。
慕容泽刚想问她怎么样，余光却猛然瞥见，一道带着火光的闪电，从天而下，落地的地方竟然是百灵站着的雪山之巅上。
她不躲不闪，依旧忘我似的跳着。
“灵儿。”他心急如焚，集聚的灵力因他的分神，如破碎的瓷器一般碎的一片一片，四处飞散，就在刹那儿，天雷阵里雷声再响，慕容泽的身子猛的被一击，趴倒在了地上。
这痛，却比不上眼睁睁的看见那火光落在灵儿身上的痛。
“灵儿。。。”他顾不上自己被雷电击的焦黑的背，人虽趴在地上，却还想往百灵的方向爬去。
“狐狸再受劫，她逆天为了解毒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一劫。逃不掉的。你看不见她再笑吗？若你因为她，死在了这里，你怎么对得起她现在还那么努力的微笑？这雷落在身上疼吧？可是你有灵珠护体，只要你挨的过，灵珠都会替你分担一半的痛。可她没有，天劫，比天雷阵的雷要疼上千倍百倍。只有看见你安然无恙，她才能挺的过去。”
小白蛇看见百灵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们。
她学着她的样子，很努力的微笑，很努力的告诉她，他们都很好。
“天劫？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慕容泽喃喃的问，他的手轻轻的放在结界上，好像可以摸着她的脸一般。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你若是想死在这儿，就依旧这样子。只怕你倒了，狐狸也会倒的。这天雷阵里的雷都是如此难捱，她受的，我都不敢想象。她还在跳，还在笑。你就没有倒下去的理由。”
“是，我不能死在这儿。我还要救她。她知道，我闯天雷阵就是为了救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慕容泽突然坐起，闭上眼，背后焦黑的皮肤还冒着黑烟，可是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将灵力集聚一身的时候，红光环绕着他，那受伤的地方，也自己慢慢愈合。
小白蛇蜷缩在地，“我怕是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你。。。”
慕容泽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手里红光崩出，射在了小白蛇的身上，她身子一颤倒在了地上，回了原形。
也许，他只是来看看她
慕容泽将小白蛇放进自己的袖子中。
“我答应过她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