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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看完新闻联播之后,众人才算彻底休息,随后他们就盘腿坐在唐川的铺板上聊起了天儿,但这帮劳改犯跟唐川说的话,基本都是一样,无非都是一些,赵五花钱把你整出去了,那你肯定好起来了,跟着他,不会缺钱的:还有什么川哥你出去好好混,等我出狱了,也找你去,咱们兄弟在一块好好挣点钱……
其实这些话,都是酒磕,它只触及皮肉,但却进不了唐川心里,因为大家都他妈喝着唐川的酒,吃着唐川的肉,哪能不捡好听的说吗?所以,唐川跟众人扯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就有点困了,而且管教也过来点了一句,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晚上十点半,唐川和众人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准备放铺睡觉,但就在这时,酒桌上一直没怎么说话,但却跟唐川一起押了八年的一个老头,走过来递给了唐川一根烟。
“咋了?老刘,有事儿啊?“唐川满嘴酒气的问了一句。
“能出去,是好事儿啊!”老刘坐在唐川铺板上,眉头轻皱的说道:“你可别听他们给你出的这些招啊!你现在还不到四十,出去之后成个家,干个小买卖,咋地都能活半辈子啊!这地方你呆了十来年,你自己没够吗?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唐川坐在床上,嘴上叼着烟,双眼盯着昏黄的灯光,沉默许久后说了一句:“别人帮我办这事儿,就是为了让我出去给他卖命!我有得选吗?”
“你可以不用他帮你啊?!你十几年都蹲了,还差这两年吗?”
“老刘,我心里不平啊!”唐川舔着嘴唇,轻声回应道。
“不平啥啊?!”
“我他妈最好的年纪,让共。cd给我抓进来关了十来年,现在出去啥啥都不会,我咋生存啊?!”唐川磨着牙,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从我进来之后,接到判决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废了……艹他妈的,刚蹲进来前三年,我白天给监狱干活,晚上给犯人干活,一有不对就挨揍,那时候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想,人这一辈子就jb是那么回事儿,你好好走道都有可能让车撞死,所以,就别他妈求啥长命百岁了!”
“你这么想……!”老刘一愣。
“那时候我就想好了,政府要判我五年往上,那我出去就他妈杀人,这样我就犯死罪了,不用干点啥事儿都担惊受怕了。”唐川宛若没听见老刘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的叨咕道:“我他妈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进来了,永远不可能了……!”
ps:还有两章,十点半之前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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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0 酒局
四天后。
赵五在没提前通知莽哥和小超等人的情况下,就突然返回了唐人ktv,并且直接去了办公室叫来财务看账,弄的莽哥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办公室内。
赵五一边翻着账本,一边轻声问道:“最近买卖怎么样?”
“还行,跟去年的情况差不多!”财务坐在办公桌对面,笑着回应道:“一天能卖四十多包,好的时候能卖六十多包!”
“恩,大莽干的怎么样?”赵五低头依旧看着账本,语气随意的问道。
“别的……都还行……!”财务拉了个长音,随即话语委婉的说道:“就是咱店里进货出货的时候,透明度不是很高!”
“呵呵!”
赵五听到这话后一笑,随即摆手回应了一句:“算了,这些边边角角的零碎账,就不用算了!你让他贪大的,他也不敢!”
“恩!”
财务一听赵五这么说,也就没有在吭声。
“这两天店里会来一个新经理,回头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赵五合起账本,轻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不经常在店里,你该干活干活,有啥事儿给我电话!”
“明白!”财务点头。
“行,就这样吧!”
赵五点了根烟后,迈步就走出了门外,随即一直在走廊里等待的莽哥等人,霎时间围了过来。
“回来了,咋不打个电话呢?”莽哥笑着问了一声。
“北j的事儿出了点变故,我也是突然回来的。”赵五含糊着解释了一句,随后说道:“走,跟我出去吃个饭!”
“现在啊?”莽哥一愣。
“恩!”赵五点头,指着小超和铁子说道:“你俩也去!”
“哎,行!”小超龇牙应了一声。
“那走吧……!”莽哥眨了眨眼睛后,就只能点头称是。
……
五分钟后,赵五带着众人下楼,随即让司机开车赶到了吉l市郊的一家农家铁锅炖鱼的饭馆内。中途,莽哥几次拿起手机,想找个借口出去打个电话,但最后都忍住了。
众人抵达的时候,饭店包房内已经坐下了四五个人,而赵五进去的时候,他们全部起身打着招呼,但唯独坐在主位上的唐川没动,只是笑着冲赵五调侃了一句:“我们这酒都快干下去二斤多了,你怎么才到呢!”
“艹,你懂点规矩不啊?!”给唐川办保外的那个小费,站在次位位置,拍着唐川的肩膀说道:“人家五子给你办这么大事儿,你就坐着接客啊?!”
“……!”唐川皱了皱眉,扫了小费一眼说道:“那我还劈着腿接客呗!”
“艹,说话不走脑子!”小费一愣后,就冲赵五说道:“来来,五子,坐坐!”
“等会,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昂!”赵五摆了摆手,随即指着身后跟来的人说道:“这是大莽,旁边的是小超和铁子,他们都在唐人,一会你们多走动!”
“哎,你好!”小费伸出了手掌,与大莽等人握了一下手。而唐川依旧坐在主坐上没动,并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扫了一眼莽哥。
“这是唐川,从今天开始也在唐人上班了!”赵五冲大莽又介绍了一下:“旁边的这是小费,老唐保外的事儿,就是他帮的忙!”
“哎,你好大川!”莽哥点头后,就冲着唐川伸出了手掌。
“去s家庄有你一个吧?”唐川笑吟吟的看着莽哥问了一句。
莽哥一愣。
“……你肯定跑的挺快啊,办事儿的人都折了,就你回来了,呵呵!”唐川话里带刺的冲莽哥说道。
“呵呵,是,我在学校的时候练五千米的!”莽哥停顿一下后,就用开玩笑的语气把话带过,随即就挑了一个离唐川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吧,坐吧,坐吧!”
赵五介绍完众人之后,就脱掉外套落座,随后众人在屋内就开始喝了起来。
……
今天这顿饭是赵五请客,一是为了给唐川接风,二是为了感谢一下帮唐川办保外的小费,三是让莽哥等人更唐川认识一下,因为毕竟以后大家会在一个槽子里吃饭。
席间,赵五挺捧着这个小费,因为他虽然不是监狱内实打实的公务员,更不在管教编制内,但却是一个很有能量的选手,如果有点生活阅历的朋友可能会知道,不管是看守所,还是监狱,普通人是不可能有机会承包食堂或者当采购的,因为这个事儿油水大的吓人,打个比方,东北这边的看守所,一盘红烧排骨160…180,鸡蛋西红柿60,蛋炒饭60,高监盒饭一个月四千五,这种消费水准堪比五星级酒店,而监狱虽然饭菜价格会比看守所要稍微便宜一点,但也差不多少。所以,能在这里面承包到食堂的人,那百分百得在上层有关系。
而这个小费在监狱内就混的挺好,他手下的关系犯人,比区管教都多,因为区管教只管一个区,但他是食堂的人,所以只要是犯人,他基本都能接触上。这样一来,就有不少犯人家属给他送礼,让他给犯人带进去一些东西,比如现金,手机卡,烟,甚至是……冰……再加上他在监狱内上层有人,所以,他没事儿还能接点像运作唐川这类的活儿,因为真正办这事儿的监狱领导和管教,都不愿意在这上面出头,怕事后有问题自己在摊事儿,所以,小费在这个监内吃的很开,而这也是赵五愿意接触他的原因,吃江湖饭的,这种人早晚能用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原本大家吃的聊的都挺开心,但小费临走之前,有几句话说的有点过。
“……大川啊!你这出来了,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