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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我能替你进来，那他妈不算事儿。我就怕有一天，连我都替不了你了，那咱就是真完了。”冯殿臣长叹一声，随即掐灭烟头，眯着眼睛说道：“老黎不上去，那基本就是下来。咱太依赖他了……涛，后路越多，越不嫌多！早做打算啊！”
“恩！”白涛沉默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
林家客厅。
“爸，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声。”林军双手捧着茶杯，低头沉声说道。
“你说。”林父听到这话，随即收起二郎腿，摆正身姿，挺正式的将目光看向了林军。
“我可能还得离开家一段时间，想去外地闯一闯。”林军说完这句，随即皱眉立马补充道：“但这次我真没惹事儿，更不是逃避啥制裁。”
“行，去吧。”林父嘴角抽动，语气平缓的回道。
林军听到这话，讶异的看着父亲，双眼充满不解；随即忐忑的笑着问道：“呵呵，我以为你得骂我呢。”
“你他妈没惹事儿，我骂你干啥。”林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即摆手说道：“滚吧，滚吧！”
“……我给你订了一张按摩椅，治风湿和颈椎病的，一会送过来。”林军万分愧疚，低头搓着手掌说道。
“恩，赶紧走吧，你朋友可能都等半天了。”林父微微点了点头，手臂硬朗的挥了挥。
“恩，走了。”林军不再墨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冲着屋内喊道：“妈，那我走了昂！”
“啊，走吧，走吧。”母亲不忍送别，躲在屋里轻声回道。
林军扫了一眼，这个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几次的家，随即皱着眉头，果断迈步冲门口走去。
“啪嗒！”
当林军手掌搭在门把手上，背对着父亲，背对着家庭，迈步就要离去时。
父亲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突然低头说了一句：“儿子，咱家过年买的年货，到现在还没吃完，都在冰箱里冻着呢……没事儿，回来看看吧。”
林军听到这话，虎目含泪，背对着父亲，咬牙回应道：“恩。”
“恩。”林父也点头应了一声。
“咣当。”
门关上，回音久久响在楼道里。
在家呆了不到十个月的林军，与杜子腾再次启程，地点未知。
……
看守所回往市区的路上，白涛坐在车里，左手托腮凝望着远方，心情极度烦躁。
“滴玲玲！”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白涛顺手接了起来，立马笑着说道：“喂，沈哥！”
“干啥呢啊，涛？”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爽朗的询问声。
“没干啥啊，要去公司呢，呵呵。”白涛随口答道。
“我听说家里出事儿了？”沈哥主动问道。
“恩！”白涛点了点头。
“来我这儿溜达一圈吧，正好我有点想法要和你说说。”沈哥干脆的邀请道。
“啥事儿啊？”白涛一愣。
“来了你就知道了，我有两个朋友也在这儿呢，浙江的。”
“行，我知道了。”白涛一听这话，沉默数秒后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一辆佳木斯开往吉林省，送玩具的短途挂车缓慢起步。货箱最底部，大佛和小野坐在一人多高的纸壳箱子里，透过用手抠出来的通气孔，望着天空上的繁星。
197 和龙市
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和龙市。
路上颠簸了十几小时的白涛，带着茂名和八个骨干，开了两台SUV，一台轿车，在傍晚时抵达了和龙市市区，随即在一家普通宾馆落脚。
到达以后，众人稍作休整，随即在宾馆餐厅内点了一些当地特色菜，但白涛食欲不好，简单的吃了两口，就一直喝着热茶。
“大哥，咱还在这儿有朋友呢？”说话这人叫谭铮，三十多岁，长的浓眉大眼，看着很周正。他以前是跟在大旗身边的，但大旗进去以后，他就被茂名照顾，留在了国会上层人士的身边。
“恩，有点朋友。”白涛随口答道。
“这儿离朝鲜挺近吧？”谭铮不学无术，对地理基本没有任何了解，所以好奇的问道。
“是挺近，再往前走，最近的地方离朝鲜就一条街道远。”茂名喝了口果汁，随即说道：“这地方是他妈的人间天堂，建国以后朝鲜只要一打仗，朝鲜人就往咱这边跑，这儿的原住民相当幸福，那时候，一袋大米就能换一个媳妇！”
“艹，他国人民真朴实……！”谭铮瞬间无语。
“这边是挺乱的，就前两年，有朝鲜逃兵进了咱的边境，在和龙市下属村，为了一百块钱，和一点猪肉，就枪杀了四个农民，而且全是老人！那边粮荒严重，穷的叮当响，属于典型的钱少人狠，当地人管他们叫脱北者，相当生性。”茂名也吃完了东西，随口介绍着当地的新闻和风土人情。
“边防不管啊？”谭铮有点接受不了，别人比自己生性，所以傻了吧唧的问道。
“一个能管，一群咋管？”茂名直撇嘴。
“那咱是咋在这儿认识的朋友呢？”谭铮看向了白涛。
“咱整粮食的时候，一进这边就出事儿。后来涛哥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本地大哥，姓沈。那时候他也是穷蹦跶，手里没啥活，后来咱们两家就合作，他直接收咱们粮食，咱们也给他点优惠。他这人办事儿还行，不欠钱，结款很痛快，所以，一来二去就成朋友了。这两年，他手里有钱了，再加上这儿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很快也窜起来了。绿溪山庄有他股份，咱要缺点银子，不用张嘴，他也能拿！”茂名替白涛解释了一句。
“艹，我挺喜欢这儿，估计大旗也能喜欢。”谭铮对这个地方有着莫名的好感。
“呵呵。”白涛看着谭铮一笑，随即说道：“早点吃完，早点歇着吧。老沈的地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估计明儿一早会过来接！”
“我们唠会磕，没事儿！”茂名龇牙答道。
“别喝酒昂。”白涛嘱咐了一句，随后率先回到了包房。
……
装潢一般，陈设一般的包房里，白涛洗了个澡，随后围着泛黄的浴巾走出了卫生间，拿起手机思考了一下，拨通了沈哥的电话。
“喂？到了啊，涛？”沈哥的声音很快响起。
“恩，到和龙了。”白涛点了点头。
“明儿吧，明儿我让人过去接你，你先歇歇脚！”沈哥热情的回道。
“不急，浙江的朋友来了吗？”白涛随口问道。
“明天到。”沈哥快速答道。
“我跟你说老沈，我家里可一大堆事儿没干呢！这大老远跑这儿来了，你千万别给我整一些，只能喝点酒唠会磕的关系。”白涛皱着眉头，提前打了一针预防针。
“哎呀，我有数。放心吧，你肯定能用得到。”
“行，那先这样！”白涛说完，就率先挂断了电话，随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第二日中午。
一台别克GL8，还有一台本田雅阁停在了宾馆门口，随即车上走下来三个人，迈步进入了宾馆。
“咚咚！”
三人顺着楼梯，来到白涛房间，随后敲了敲门。
“吱嘎。”
茂名伸手开门，见到三人一笑问道：“沈哥朋友？”
“我姓崔，你叫我小崔就行，呵呵。”小崔嘴里虽然说着普通话，但听着十分别扭。
“涛哥在里面呢，进来吧。”茂名与他握手之后，侧身让开了位置。
“呵呵，好长时间没见啊，小崔。”白涛笑呵呵的转过身，冲着小崔点了点头。
“恩，得有一年多了。”小崔一咧嘴，随即恭敬的和白涛握了握手。
“老沈呢？”白涛直奔主题。
“他在南坪那边的厂子，陪浙江的朋友玩呢，让我来接你！”小崔答道。
“浙江的朋友已经到了？”白涛一愣，因为他昨天晚上跟老沈通电话的时候，得知浙江的人还没有到自治州。
“他们今儿一早下飞机，延吉那边的朋友直接就给他们送来了。沈哥说他先跟这帮人聊聊，这样你过去也有话说，呵呵。”小崔笑着解释道。
“啊！这样啊。”白涛看着小崔，停顿几秒后点了点头，随即催促着说道：“那走吧。”
“行，走吧。”小崔点头，领着众人就走出了酒店。
“呼啦啦！”
一大帮人从宾馆走出，白涛还是上了自己的车，与茂名坐在一起，而谭铮并肩跟小崔走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