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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随口说一下而已。”许文始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人学过心理学，知道我们心里在想什么，要想审讯他这种人，得不按常理来。
“哼哼，别装了，大半夜的，你不休息，我们还想休息，实话告诉你吧，郭大海早就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从你回国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盯上你了。不然为什么你见孟洁的时候能碰到我，见张怡寒的时候我也能及时赶到？你难道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还有你们在房间里做的那个土制炸弹，郭大海说是你一个人做的，不关他的事，你难道还不承认？”
本来我这是在故意瞎编吓唬他，却没想到我这句话居然取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见我话音刚落，许文就突然大骂了一声：“草泥马的，郭大海你这个混蛋……你们不要听他胡说，那炸弹是郭大海一个人做的，我碰都没碰一下，那混蛋在冤枉我。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不关我的事。”
哼哼……听见许文那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就笑了。
不过我还是故作一脸平静地说道：“好吧，就说做炸弹的事情你没份，可白曲县宁若彤和秦岚以及那个酒吧歌手的死你难道也不是你干的？”
趁着许文心理防线有点要崩溃的迹象，我又加了一把火。既然我猜对了延林市的事情，我便又大胆地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
听见我那么一说，许文突然脸色惨白，一下瘫软下去：“没想到郭大海这么不讲义气……”
“郭大海已经死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和那些人打交道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戴罪立功，我们会帮你向法官求情……”
“行了，你别说了，我们犯的事我们心里清楚。哼哼，求什么情啊，谁求情都免不了一死。”许文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淡：“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有知道的事情，但我有一个要求……”
第257章 许文与郭大海的关系（下）
“什么要求？”听见许文那么一说，我马上就接话了。我想着只要能满足他的要求，我都一定尽量满足。
要知道许文这种明显知道很多事情的人，如果能让他开口，这对我们打垮秦政这个特大犯罪集团是有着非常重要意义的。
然而。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那牲口说的却是：“我想见一面苍老师……”
“尼玛……”
“我见你妹啊！”赵晓天一声大骂，对着许文就是狠狠一巴掌：“草拟大爷的，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见见她，老子早就想见了都一直没见着……”
艾玛……
我特么突然发现许文如果不是罪犯，和赵晓天一定能成为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好朋友。
然而，悲哀的是，赵晓天那么一说之后，许文又不开口了。
之后不管我们怎么哄，怎么骗，他都打死不开口了。最多偶尔说一句“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一切都免谈”。
我特么也是醉了。我们上哪儿给她找苍老师去。
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从许文口中撬出很多事情了，却没想到一直折腾到天亮，我们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白曲县的宁若彤和秦岚以及那名酒吧歌手的死与许文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本来我们还一直以为那事是杨峰叫郭大海帮她做的。却没想到我刚刚随便诈了一下，居然诈出这事和许文有关。
其实之前我会那么去骗许文，那是因为我猜出了许文和郭大海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既然那次的炸弹事件许文都知道，并且还参与了，那么白曲县的案子刚好是在那前不久，我有理由相信许文肯定也参与了。所以我才会故意那么诈一下他。
我们警察审讯人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无非就是连哄带骗加上威逼利诱，一般没有进局子经验的人，很容易就会上当。
我们最怕的就是那种打死不开口的，那才是最麻烦的。因为我们警察定罪。主要就是靠口供和找到的相关证据证物，以及证人供词。像许文这种抓不到一点把柄的，只有靠他自己认罪了，他什么都不说，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就连送看守所的理由都没有。
眼看着天都亮了，我们这边是没戏了，我就直接放弃了。
然而，就在天亮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阿瞒那边打电话过来给我说，他说沈玉开口了，不过说要见到我才肯说。
听见阿瞒那么一说，我突然想起那次被李霞阴我的事情。
妈的，沈玉这娘们儿该不会也想和我玩那一招吧？
不过这次她就算真的想玩那招我也不怕。因为沈玉是被我叫阿瞒连夜抓到白曲县去的。她当时人本来是在宝山市里面。可为了不让沈玉父亲沈保全找人干涉，因此我是叫阿瞒和余旭几人秘密抓过去的。
这次的行动是在晚上，而且安排的还全是我们自己人。即便把沈玉带到白曲县公安局去，也是偷偷在一间独立办公室里面审讯的。
抓沈玉和汪斌的行动全都得到的了上面的批准。但由于沈玉和汪斌的身份不一样，就算我们知道他们犯罪了，也不敢对他们用强。
虽然上面明文规定不能刑讯逼供，但实际上，在面对真正的犯罪分子的时候，一旦他们不老实招供，而我们又很需要他们的供词作为辅证。很多时候都会被逼对他们下手。
当然，对付一般嫌犯，我们基本上不需要用强，自然有很多办法让他们开口。怕就怕遇到智商高的罪犯。俗话说，不怕流氓耍流氓，只怕流氓有文化。这些有文化的人多少都懂点法律，懂点我们警察办案的套路，他们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我们就抓瞎了。
阿瞒和余旭也是在我们后面没多久就抓到沈玉了，可沈玉那边也是一直不开口。现在想开口了，也和许文一样提了一个条件。所幸她这条件还比较容易满足，貌似只要我去了她就会开口。
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我很清楚就算自己去了，别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开口。
因此，虽然我最终还是把许文这边交给赵晓天，一个人朝白曲县赶去。但我一路上一直在和赵铭竹打电话商量昨晚的事情。
期间我和赵铭竹把杨峰那件案子的前后经过全都捋了捋，也一起仔细分析了一下沈玉叫我过去的动机。
但我们俩也只是瞎猜了一阵子，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赵铭竹也给我说了一下昨晚审讯那个“秦政”和汪斌的事情。我们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几个重要嫌犯全都不开口，我们拿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汪斌和沈玉不能用刑。秦政一把年纪了，赵铭竹说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哪里还敢对他动手，万一打出个三长两短，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许文是挨了赵晓天不少揍，可他就是个打不死的程咬金，怎么打都不说。事实上赵晓天揍他也只是把他头上和脸上抽了一些巴掌，也没真的怎么往死里打。
公安厅那么多领导，万一传出去我们虐待犯人，尽管我们现在的编制都在外地，可赵晓天还只是借调，并且赵铭竹还是这个案子这边的负责人，对谁都影响不好。
当然，我们也想得到，对于许文这种明显马上就要坐牢判刑居然还想见见苍老师的人，可想而知他是又多变…态。估计我们把他牙全拔了，他还是不会改变之前的条件。
不过就在我开着车快要赶到白曲县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赵铭竹说他找到孟洁仔细谈了一下，他说孟洁有办法让许文见到苍老师。我仔细问了一下赵铭竹孟洁有什么办法之后，我也一下高兴起来。
孟洁的办法很简单，她说她认识一个开淘宝网店专门卖人皮面具的，而且水准还很高，各种明星高仿的人皮面具在他们哪儿都能买到，就算没有也可以订做。（本书背景是2013年，目前正进入2014，当时很多淘宝店的确能买到人皮面具，现在已经被封了，不过还是有店面偷偷买的。）
听见赵铭竹那么一说，我一下激动坏了。赵铭竹说已经叫孟洁去找苍老师的人皮面具去了，到时候她亲自出马，去冒充一把苍老师。
之后我们就去聊别的话题了。
我一赶到白曲县公安局，阿瞒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我和他聊了一会儿，我问了一些他审讯沈玉的情况，他也问了一下我审讯许文的情况。当我说到赵铭竹打算叫孟洁戴人皮面具去模仿苍老师的时候，阿瞒一下激动起来：“不行不行，组长，这一定会穿帮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