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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6-寻找成吉思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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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三大厄运

    我们持续上山,慢慢接近乌梁海人的部落。他们的蒙古包在稍平的悬崖边,勉强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地,但也倾斜得紧。从外表上看来,乌梁海人和蒙古人差不多,只是他们的蒙古包看来比一般草原牧民的更简陋,一副随时要搬迁的模样。他们在一个地方可能只待上两三天,就得拔营。讽刺的是,我却在这里看到了水患的迹象。乌梁海人在蒙古包旁挖了一个水沟,把水导向邻近的一个水坑。前一个晚上,大概突然下了一阵大雨,淋得他们措手不及,许多东西都浸坏了,害得他们小小破了财。    
    乌梁海族人最近的运气坏透了,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他们说,大旱超过两个月,许多小牛在低矮的山谷饿死,所以他们只好爬到这么高,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牧草。“大夫”告诉他们,他发现一只死于瘟疫的土拨鼠,劝他们赶快迁地为好。乌梁海族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这真的是最后一击了。”“大夫”翻译,“他们现在连这个谷地都不能待了,只好到别的地方去。放牧季节已经接近尾声,别的地方想来也找不到什么牧草。他们说,这是他们第三个坏运道了。”    
    “我知道干旱和瘟疫,”我说,“但是还有一个坏运是什么?”    
    “看看你的脚底下。”    
    我低头一看,脚底下爬满了蝗虫,每颗碎石中间都挤了十来只。    
    “蝗虫。剩下的一点牧草,也被它们啃光了。”“大夫”说。    
    《圣经·出埃及记》中的三大诅咒全部到齐,还集中在同一时间,难怪乌梁海人被折磨得面无人色。    
    我们也不能在乌梁海部落逗留了。死土拨鼠的消息让这里的人放弃挣扎,决意踏上征途。他们跟我们说,明天一早就要拔营,挥别这个让他们倒了大霉的谷地。“大夫”也很急,要我们立刻离开这个区域。他害怕地方当局知道谷地中有瘟疫蔓延,会下令隔离。换句话说,我们会被困在这个谷地里至少一个月,什么地方也别想去了。他说,我们最好往西推进。乌梁海族人也在这个谷地看到了快要死掉的小牛和啮齿动物。我以为,小牛可能是因为草料不足,才奄奄一息,但土拨鼠、鼹鼠之类的动物,也濒临垂死的边缘,可能就与瘟疫脱离不了关系。而在这个山谷中即将爆发的瘟疫,根据我的推测,可能是在欧洲让人闻之色变的黑死病。


第三部分土拨鼠疫与黑死病(1)

    离开谷地之后,“大夫”证实我的推测没错。他说,“必死地”的典型病征是:高烧不退、全身颤抖、腋下腺和鼠蹊腺肿大,导致心神不宁、撕裂般的疼痛、头昏眼花。病人走起路来东摇西晃,失去平衡,宛如中酒。“大夫”说的这些病征,跟14世纪流行在欧洲的黑死病,有几分相似。那时的瘟疫大流行,足足让两千五百万的欧洲人蒙主宠召。大家都认为,当时在欧洲流行的黑死病病源,是船上带原的老鼠。欧洲第一起于史有征的黑死病病例,出现在公元1347年,当时蒙古帝国已经分崩离析了,其中一个旁支,由钦察(Kipchak)大汗率领。他的军队正在围攻黑海的重要港口——卡法(Kaffa),部队中传出了黑死病流行的消息。而这也是人类战争史上第一次生物战。大汗于是发动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生物战,他用抛石机把死于黑死病的尸体抛进城内,卡法城内因此瘟疫盛行,城市不攻自破。稍后,前往卡法贸易的热那亚商船,又把病菌带回欧洲,正式开启了欧洲的黑死病时代。    
    黑死病竟然还残存在这个没有港口、与外界隔离的世界内陆心脏地带,这个消息着实非同小可。这也让我怀疑,造成欧洲人口锐减的黑死病,究竟是来自船上的老鼠,还是有别的传染途径?法国的历史学家傅华萨(Jean Froissart)估计,欧洲当时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死于黑死病。有的村落甚至有四分之三的村民,都没能熬过这场浩劫。欧洲到16世纪,人口才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大夫”解释,瘟疫爆发的时间多半在夏季7月底到8月初之间,秋天之后,传染的力道会明显趋缓。当地的牧民管这种流行病叫“土拨鼠疫”,看来他们也知道这种病和病死的土拨鼠有一定的关联。他们很清楚这种疾病的利害:一个夏天会带走十分之一的牧民的性命,整家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区域都会爆发瘟疫,而且绝无预警。所以蒙古人发展出一套传统,在厉疫盛行的季节里,见到孤零零的蒙古包,绝不下马,一定在远远的地方就把马勒住,然后大叫:“拴好狗!拴好狗!”如果蒙古包里有人出来答应,就表示没有问题,可以进去歇息。如果叫了半天,没有人出来,那么里面的人可能已经罹患瘟疫,病得没法起身了;这时,绝对不能耽搁,兜转马头赶快跑,免得呼吸到污染的空气而染上恶疾。蒙古包里的人知道自己感染瘟疫,也有责任盖住蒙古包上的通风口,再把控制通风盖的绳索挂在门边,外人一看,就知道这个蒙古包没能逃过一劫,不可接近。    
    我们又在这个区域晃荡了两天,距离中蒙边界,大概只有五英里不到。我们的行动要格外小心,因为这里已经是管制区,不过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第六大队。第六大队不是军队的编制,而是苏木在夏天派出放牧的工作大队。据说,第六大队夏天喜欢在中蒙边界扎营,“大夫”听说,这个大队里面有个还在活动的萨满巫师,但这纯属谣言。我们好不容易找着这个大队,却发现大队里面只是些寻常的哈萨克牧人,在贫瘠、强风凛冽的阿尔泰山高原,替公社照顾公有牲口而已。他们的牧场里有道脏兮兮的冰河,依附在中蒙边界的高山山脊上。    
    哈萨克帐棚里的东西,都是游牧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简简单单的木架,看来只是应急之用,上面放着正在晾干的奶酪,旁边放着两根圆木,等着劈成柴火。他们主要的燃料还是牛马粪,用块防水布盖着,慢慢阴干;几张羊皮挂在竿子上,也是等血水退去,再来看怎么用。这里遍地都是各式各样的牲口粪便,单单从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中,就可以看出许多道理:一坨坨比较大的,是牦牛和海那格的粪便,中等分量的是羊排出来的,再小一点、一颗颗的就是山羊的粪便了。仔细一看,里面还找得着鸟类生活的痕迹:鸥(gulls)、燕鸥(terns)、鸬鹚(cormorants)沿着河道飞越数万英里,终于抵达了欧亚大陆的核心地带——阿尔泰山山系,这里是它们旅途的终点。    
    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在乌兰巴托有派驻人员,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监视流行病的动态。第二个星期,我、保罗和“大夫”结束了阿尔泰山的调查工作,回到蒙古共和国的首都,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联络,向他们汇报瘟疫在蒙古散布的情形。从国际的角度来看,黑死病这种瘟疫是被列为最恐怖、最致命的恶疾,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世界卫生组织的派驻单位应该立刻把蒙古的病情往上呈报。谁知道他们闪闪躲躲,问不出半句实话,也不敢发表任何评论,一味推托,只说我应该去向蒙古的公共卫生部报告我的发现。    
    这次又是“大夫”帮上了忙。蒙古政府正在进行改组,致力改革,新上任的公共卫生部长先前是个医生,偏巧就是他的朋友。我们到了公共卫生部,想跟部长约个拜会时间,正巧见到他从走道的另外一头急匆匆地走过来,我们就直接向他说明来意。部长虽是个大忙人,但是很爽快地答应我们,马上就抽出时间,跟我们讨论蒙古瘟疫流行的现状。


第三部分土拨鼠疫与黑死病(2)

    奈马达瓦博士是新一代的蒙古行政官员,博学多闻、精明干练、坚定果决又诚恳实在,还有些苦中作乐的幽默感。“如果你一年前问我蒙古瘟疫的事情,”他用极为流利的英文跟我说,“我一定得跟你说,瘟疫在咱们蒙古早就绝迹了。社会主义在我们这个国家实行了几十年,连这点流行病都治不了?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以前提到瘟疫,我们都说瘟疫已经根除了。现在改革开放,讲究实事求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单就这件事情来说,我们就很需要你们西方的协助。没错,在我们蒙古是有瘟疫,也还是地方性的流行病。我们认为从苏联引进的活体疫苗(live vaccines)不像宣传的那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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