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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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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多,第二天又恢复起每顿饭只能吃两个霉窝头的日子来了。在这样的营养条件下,干这样重的体力活儿,每天又起得这么早,那劳动强度可想而知了。当我们抡着铁镐、挥着铁锨、推着平车在山冈上干得精疲力竭的时候,鸡才刚刚开始打鸣……这场面使我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动画片《半夜鸡叫》。

  每天,我们在山冈上挥汗如雨,一直干到夜色降临。晚上,才是我们的复习时间。那时农场经常停电,我与同一住室的两个知青便围坐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复习。由于天气寒冷,刺骨的北风飕飕往屋里钻,屋内好似冰窖,我只好在身上披上一条露着棉絮的旧被子。时间长了,煤油灯的煤油味特大,熏得难受,我又不得不戴上了一只大口罩……我的两个同伴捧着书看着看着都先后栽在了桌上,他们“呼呼”睡着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课本。我怕睡着,一次次用凉水洗脸、浇头,以便能强打起精神。一次为了弄懂一个问题,晚上下工后我步行十几公里去请教一位中学老师,连夜赶回来才刚刚躺下,门又被敲响了。强体力的劳动,每晚又要复习,身心极为疲惫,已经达到了极限,凌晨三点钟的门若不是被带队干部一遍遍地脚踢砖砸,甚至一些门都已经被砸烂了,是很难震醒那些才睡着的知青的。一次,同屋的一个知青见我睡得太晚了,实在不忍心喊醒我,独自悄悄走了。我醒后吓了一跳,不参加“大会战”那可是政治问题,但那天却平安过去了,原来任小组长的他谎称我生病把带队干部蒙了过去。

  为了能挤出一点儿可怜的时间,在“会战”工地上,我专挑那些别人不愿干的比较累的推土的活儿,以便趁别人往车上装土的短暂几分钟空隙里,能悄悄看上一眼书,记上一个词,或背上一个公式。我还把一些复习要点抄写在小硬纸片上,插在推土的车上,边推车边背,一次背入迷了,差点儿连人带车摔下深沟。不久,片上开批判大会,停工半天,全体知青一早来到会场。趁着人多杂乱,我与一位同伴悄悄溜了出来,钻进附近一个瓜棚,躺在乱草堆里,难得复习了半天数学。后来,一个小头头发现我干活儿时老是带着本书,没能一心搞“会战”,大为不满,上去夺过我的书就要撕,我立时发疯似的冲上去就要与他拼命,他才不得不把书又还给了我。一天,与我一起干活的两个知青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今后,凡是你的活儿我们两个人都轮着替你干了,你就省下些时间多看会儿书吧!” “不不,你们不是也要去考吗?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啊!”谁知他们竟说:“唉,反正我们考上的希望也不大,与其大家都耽误,还不如多帮帮你!”我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当时在农场的灯油都是定量的,几个知青见我成天熬夜复习灯油肯定不够用,便先后将自己的灯油悄悄给我送来。这一点儿灯油在现在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在当时却让我泪流满面。

  那时,一些有门路的人或装病或找其他理由都悄悄离开农场回家复习去了,我真羡慕他们,不用再干重体力活儿了,每天都能有充裕的时间在家全天复习。而我因是 “黑五类”子弟,不敢“装病”,也得不到“恩准”,只得小心翼翼。因农场主要领导曾在全场知青大会上宣布过:“谁要是劳动表现不好,只要我一句话,就是考上了大学他也走不成!”在当时那样的政治形势下,“政审”一关何等重要,是现在的人所想象不到的。那时别说是上学,就是在报上发表一首四行小诗,报社也要给单位来公函调查作者是否有政治问题。两个月后发给我们填写的《河南省高招初选考生登记表》中还专门设了这样一栏:“直系亲属与主要社会关系在十一次路线斗争中有无被逮捕、法办、监护审查、隔离审查、点名批判等情况。”

  离高考只有短短几天了,农场头头还不肯放过我们,还让我们每天凌晨三点起来像牲口一样地去干活儿。幸亏上面及时下了通知,让所有参加高考的知青回家准备三天,我才有了三天金子般的复习时间。但三天时间毕竟太短了,想好好复习一下根本无法办到,这时我竟想,若有人能给我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哪怕让我给他当两年长工我都情愿交换。离开农场那天,知青们帮着我们参加高考的人在公路边截了一辆拉煤的大卡车(当时农场到市区十公里车票仅两角钱,可我们知青却坐不起)。我正要爬上煤灰飞扬的卡车,踏上我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高考之路,突然,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叔叔,你走了,还会回来吗?”我一看,原来是邻村常来我们农场玩的那个小姑娘,她常常让我给她讲故事。“会回来的!”“那俺可等着你给俺讲故事呢,你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哩!”可是,我这一走三十年了还没有回去。

  十年“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报考的人特别多,当时在我们这个很小的城市里就有四千多名考生,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三十岁。我的准考证号是“3165”,这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数字。1977年12月8日,当我踏进鹤壁市第四中学考点,望着那一群群匆匆赶来参加考试的大小悬殊的考生,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上午八时十五分,一阵清脆的铃声响彻校园,一场令当年应试的人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考试开始了。记得那年河南语文试卷的作文题有两个,一是《为抓纲治国的大好形势而拍手叫好》,二是《我的心飞向了毛主席纪念堂》。作文满七十分,占了语文试卷的一大半。

  考试那两天,我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饭也顾不上吃,慈祥的母亲总是把饭热了一遍又一遍,我常常边看书边随便吃上几口。长时期的重体力劳动,使我的身体极度虚弱,考试第二天脚竟肿得无法走路,是父亲用自行车把我推到了考场。当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到日渐衰老的父亲在寒风中吃力地推着我一步步走向考场时,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我第一次发现父亲头上竟有那么多白发。到了学校门口,自行车不让进校门,可离考场还有一段距离,眼看考试时间就要到了,父亲二话没说,背起我就往考场奔去,一百多斤重的我压得父亲大汗淋漓,至今我还时时能感觉到父亲那吃力的喘气声。

  高考过后不久,消息传来,在全市四千多名考生中有一百多人上了录取分数线(当时录取率非常低,只有百分之四),我竟也名列前茅。可我并未兴奋多长时间,直到最后,当得知我彻底与大学无缘而被硬塞入一所中专时,犹如一盆冰水倾头浇下;一个下午都没回过神来;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倾覆了(后来我才得知;因父亲当时还未平反昭雪,我在政审中受到了牵连……)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天。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常常遭人打骂、侮辱;后来,入团、入伍、招工回城,一次次没有份。如今旧伤未去,新痛又来,我真是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我曾气呼呼地坐火车跑到省有关部门想问个明白,可走到大门口却停住了,脚像生根似的怎么也迈不进去。

  至今,近三十年过去了,我仍保存着北京大学当时给我的来信:

  吕洪军同志:
  你这种迫切要求深造为祖国多做贡献的精神,诚属难能可贵,值得赞佩。
  奈我校不能直接招收新生,须由各有关省、市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办理,因此,此次新生的录取与否,我校是无能为力的。请谅解……
  此致
  敬礼
  北京大学中文系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2期P56


   

13元“遗产”
凤仙草

  那一晚,女儿仅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筷子说:“妈,我有点不舒服,想躺一会,你吃完先走吧。碗筷等会我来收拾。”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等我收完夜市回来,看到碗筷和剩菜还在桌上摆着,才想到女儿可能出事了。

  她在床上躺着,满脸通红,我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吓了一大跳,她的额头烫得像一团炭火,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似乎睁开都很吃力。

  我将女儿抱了起来,说:“孩子,你发烧了,我们得去看医生。”但她却从我的怀中挣脱下来,说:“不用了,可能是感冒了,睡上一觉明天就会好的,妈,你去把碗洗了吧。”她的声音虚弱,但还是强睁着眼,冲我笑了笑。

  我知道她是在敷衍我,因为一去医院就意味着花钱,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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