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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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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丛缺十二种,不全亦无妨,盖属于我的第三类读物也。我读书,部分古典文学、外国文学属第一类,当精读。近现代作品影响较大者为第二类,如《鲁迅全集》,部分精读可也;当代有些作品属第三类,可选读,其中虽无名但不乏情趣者,更是爱读;其馀书刊为第四类,可读可不读;至于署怪名故作高深,编故事哗众取宠,靠眼泪博取同情,写性交寻求刺激者,则一概不读。    
    除了《鲁迅全集》,这不也就是我自己读书的标准么。    
    某些人谈“人文”,有如太监谈性,自已谈得高兴,别人看了好笑。那档子事情当然不是你的错,但不要装作有鸟的样子好不好?一前辈竟然说,“书可不读,《读书》不可不读。”真真岂有此理,害得我偏偏不读《读书》了。    
    这里对《读书》颇有些不敬,但这些年《读书》拿腔拿调谈“人文”,的确使我也对它敬而远之了。    
    黄集伟有这样一段话,“我们能容忍很糟糕的事,我们也能容忍很糟心的事,但我们不能容忍既糟糕又糟心的事。你是老板,你可以命令我们背诵岳飞的《满江红》,你也可以公然去嫖娼;但你不能够命令我们背诵着《满江红》送你去嫖娼,更不能命令我们站在《满江红》的高度来理解你嫖娼的战略意义。”读罢令人捧腹,而又有一丝苦涩。    
    此一则算是转抄,但因为我读罢也不禁捧腹,而且不止一丝苦涩,所以还是抄了。    
    《川上集》为“日记体”,其记事亦有可观者。如记南京凤凰台饭店办《开卷》事云:第二年饭店就评上了四星级。董宁文算了一笔账,《开卷》一年全部开销五、六万元,做广告也就是报纸上一个版的价格。现在看来,两者的影响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又如记北京“民刊”《芳草地》云:朝阳区的《芳草地》、东城区的《钟鼓楼》……原是为业余作者办的内部小报,七十年代创办,九十年代初无疾而终。今年初《芳草地》重刊,请黄苗子题名,设计成黑白的异型开本,有袁鹰、姜德明、李辉、孙郁等人撰文,高品位,让人喜爱,有保存价值,很快就鹤立鸡群了。    
    岂不都是孤陋如我者原来知而不详的么。    
                                                                                        (2004。4。13)    
    


第二部分:长沙的春卷果戈里的人物

    中外书籍插图,都是古已有之。中国的“精神文明”据说优于外国,在这方面却难称先进。鲁迅小时候“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书”,“图像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朝花夕拾·阿长与(山海经)》)。周作人谈到旧小说绣像时,也“还记得貂蝉的眼睛大而且方,深觉得吕布之入迷殊不可解”(《书房一角·画谱》)。这些长方形的眼睛,比起《十日谈》中人物和《列那狐》中动物有表情的面目来,给人的感觉真是相差太远。即使同在东方,“明刻精品”《金瓶梅》的“大闹萄萄架”、“兰汤邀午战”诸图,持与日本大略同时的春情小说插画相较,也精粗立判。因为西门庆的两支细胳膊断然支不起硕大无比的身躯,西川助、矢野诸人的春画中,则除了对人体某一点作夸张外,整体仍能合乎解剖学的常识。    
    “五四”以后的文学书籍,尤其是翻译作品,渐渐才有了像样的插图,鲁迅于此功莫大焉。他自译的小说《表》和《坏孩子和别的奇闻》,都分别用上了Bruno Fuk和Maiutin的著名插图。他介绍出版并为之作序的《小彼得》、《夏娃日记》等译作,也收入了George、Ralph等人的插画,这些比译文更为有名。《夏娃日记·小引》将Ralph的插图和清季任渭长画的瘦削怪诞的人物相比,说这对于中国“看惯了斜眼削肩的美女图的眼睛”,也很有澄清的益处,再明白不过地说明了“引进”对“提高”的意义。这些再加上他译介的插图专辑《〈士敏土〉之图》、《一个人的受难》、《〈母亲〉木刻十四幅》和《〈铁流〉插图》等等,对于现代文学插图的确起了开山和指路的作用。而我特别喜欢的,尤其是果戈理《死魂灵》的插图。    
    我喜欢果戈理,首先是由于耿济之译的《巡按》和《狄康卡近乡夜话》。他那“带泪的微笑”,很打动我的心。《死魂灵》鲁迅的“硬译”比较难读,但有了Agnon精彩的插图,阅读的兴趣依然未减。第七章写梭巴开维支,当大家分头走向笼席时,他却一径跑向早已看准的一尾大鲟鱼,在别人先用小吃下酒谈天之间,很快就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待到主人请列位来“尝尝这天然产物”时,“却看见这天然产物只剩下一个尾巴了”。画中的梭巴开维支,便是迅疾坐到鲟鱼面前正准备埋头大嚼的样子。在杨里昂、彭国梁主编的《跟鲁迅评图品画·外国卷》中,这副尊容占了整整的一页。    
    鲁迅译的《死魂灵》也许不大好销了,浙江文艺出版社新出了郑海凌的译本,可以为证。鲁迅在一九三五年写过一段话;听说果戈理的那些所谓“含泪的微笑”,在他本土,现在是已经无用了,来代替它的有健康的笑。    
    光赁“听说”,便以为在斯大林统治下,人们都不再“含泪”,脸上都浮着“健康的笑”了,这未免过于乐观。现在斯大林早不在了,果戈理的“含泪的微笑”却似乎还有生命力,也许永远不会完全为“健康的笑”所“代替”。Agnon所画的果戈理笔下的人物也好像还活着,而且不仅活在梭巴开维支们的国度里,虽然他们的口味是可能变了。    
                                                                                  (2004。4。17)    
    


第二部分:长沙的春卷天窗

    从前住砖墙瓦屋,除了有天井内院的大户人家,内室往往得靠开天窗采光。儿时所见的天窗,是在人字形屋架两面坡屋顶的背风坡上开一豁口,另支小屋顶以遮雨,对外的口子以平板遮蔽;板可活动,上系一绳,需要采光时拉开,冬天或暴雨时则可关上。    
    后来到了长沙,有两年住在开天窗的屋子里。这天窗却已简化为两排玻璃瓦,只能采光,不能打开出气了。少年多绮思,梦中乍醒,望着天窗洒下来的光越来越明亮,总有好梦难留的一种怅惘塞在心中,苦于无法排遣。假日遇大雨不能出门,又常常仰卧着看雨水从明瓦上迅速地流过,联想到韶华易逝,人生无常,不禁生发出少年人常有的感伤。    
    有一个冬夜,一觉醒来,满屋漆黑,连屋顶上原来总有的一点微光也消失了,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本来熟悉的上下四周忽然变成遥远而不可知,不由得害怕起来,有点觉得窒息,钻进被窝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外屋的人起床,一开门觉得特别明亮,原来夜里下了几寸深的雪,看来晶莹洁白的雪其实并不透光,竟将天窗完全遮死。    
    我想,人类学会开天窗,给闭塞黑暗的洞穴引进光明和生气,实在是一种技术的创造和文明的进步,是猴子变人重要的一步。而历史变迁,“开天窗”到后世却有了另外的意义。明郎瑛《七修类稿》:今之敛人财而为首者克减其物,谚谓开天窗。    
    清末夏仁虎《旧京琐记》:朝殿试卷忌错落,应试者多习打补子,以极薄之刀将错处轻轻刮去,复于本卷闲处刮取纸绒匀铺于上,以水润湿,使之粘连,殊有天衣无缝之妙。但艺稍生疏,或下手微重,穿纸成洞,又谓之开天窗,虽有佳卷,势难前列。    
    黑吃黑吞财和弥缝考试卷,这就不好说是文明进步不是了。    
    “民国”时期言论不自由,有所谓新闻检查,报纸和刊物常常整篇整段被删掉。普通的做法是“删掉的地方还不许留下空隙,要接起来,使作者自已来负吞吞吐吐不知所云的责任”(鲁迅《花边文学·序言》)。但也有检查者疏忽、被检查者躲懒或有意消极抵抗的情形。于是版面上便会出现成片的空白,这也叫做“开天窗”。关于这种“开天窗”,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大约在蒋介石四九年元旦引退前不久,某报曾辟一专栏,评论每日时事,读者颇为欢迎,每天都争着看报上固定地方花边围着的这一块。某日出报前检查官严令:专栏本期太不像话,必须撤掉。当时正值白色恐怖高潮,谁都不愿意碰在枪口上,当然得撤。报纸印出来后,花边围着的一块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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