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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和大嫂走后，没走出多远，突见对面一个身影急匆匆过来，仔细看，那不是多日未见卫莹莹吗？大嫂停下来笑盈盈招呼道：“三弟妹，你也来了？”
卫莹莹淡淡看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我来看看母亲都不行吗？”
大嫂愣了一下，尴尬道：“没有啊，我是说……多日没见三弟妹了。三弟没还好吧？”
“放心。死不了！”卫莹莹说话时斜云舒一眼，然后擦身而过。步向王夫人院门口走去。她到了院门前，用力嘭嘭敲几下，院门一响，她径直推门进去，还大声骂道：“大白天关什么门？真是……”
云舒和大嫂看着卫莹莹进了院门，看门丫鬟再把门关上，云舒吐吐舌头：“大嫂，瞧瞧，要是我俩也像她那样横冲直撞，早就被骂得体无完肤了，说不定还要挨板子了！”
大嫂顿了顿，轻叹一声：“算了，二弟妹，我们先回去吧！”
二人并行着沿着巷道往回走，听大嫂说要去大厨房看看师傅们斋菜准备得如何，云舒想了想，玩笑小声道：“哎，大嫂，方才那美娟丫头说，夫人是前天开始不舒服，护国寺师傅们也是前天开始做法事，你说夫人不舒服会不会跟艾姨娘那法事有关啊？莫不是艾姨娘她……”
“二弟妹！”大嫂突然拔高声音打断她，云舒回头，见大嫂脸都白了，“二弟妹，这种事情不要胡说，万一……唉，算了，走，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云舒四下看看，这里还是姨娘们聚居区域，她突然想起隔墙有耳这个词，赶紧闭嘴跟着大嫂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们刚刚走过转角，那巷尾小角门开了条缝儿，一个小丫头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后立刻缩回去，小跑进去禀报道：“回姨娘，方才说话是大奶奶和二奶奶。”
坐墙角树下两个妇人之一挥挥手，小丫鬟退下。那妇人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尤姐姐，看来方才说话就是二奶奶了！你说她说是不是真？”
尤姨娘皱眉想了想：“应该不会吧？艾姐姐已经去了好些天了，夫人开始都没事，兴许只是凑巧晚上没睡好，染了风寒而已吧？”
“呵，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我看多半是她自个儿心里有鬼，法事一开始，艾姐姐魂魄游离不肯离去，没准儿晚上去找她都不一定！”
尤姨娘惊骇得脸色有些发白：“不…不会吧！艾……艾姐姐不是生病去么，跟夫人有什么关系？夫人还帮她做了法事，她找夫人做什么？方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方姨娘嗔她一眼：“装吧，你就跟我装吧？艾姐姐事儿到底如何咱们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是大家不敢说而已。想当初艾姐姐女儿三妹诞下皇子时，艾姐姐多风光啊！连夫人都亲自上门道贺，又特地准备了礼物送进宫去。
可三妹却不给面子，不但把夫人送去东西全数退回来，还羞辱了送东西丫鬟，夫人自那次以后就对艾姐姐母女几人恨之入骨，好五妹和七妹早些嫁了人，否则……呵，多半也没什么好下场，艾姐姐生病不也是那之后不久事儿？”
尤姨娘若有所思沉默半晌，继而抬头：“方妹妹，这无凭无据，咱们还是少议论好，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咱们就没办法安身了啊！”
方姨娘淡淡道：“怕什么？你我都是姨娘，都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还都嫁得远远，几年都回不来一趟，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那位搞鬼？
当初为了我家八妹事，我她院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结果了，她不但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反而趁着我昏死过去那几天，偷偷把我八妹送出京城，连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如果今天死是我，我也不会放过她！”
方姨娘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恨之情。尤姨娘看她那样，轻叹一声道：“算了，方妹妹，谁让咱们是姨娘了？这就是咱们命啊！”
“命？什么命？我进府之前好歹还是个清清白白官家嫡小姐，一进府却成了个连丫鬟都不如姨娘，每日受着她冷言冷语，连几个小丫鬟都要踩踏欺负我一番！这算什么命？这根本不是我该过日子……”
眼看方姨娘越来越激动，说出来话越来越过界，尤姨娘赶紧站起来拉住她一阵好劝。方姨娘总算冷静下来，却低头坐着一动不动，直到中午时分，尤姨娘告辞回去用膳，方姨娘亲自将其送到门口。
方姨娘门口矗立良久，看着尤姨娘慢慢走远，半晌后她眼中精光闪过，拉了个丫鬟过来，她耳边小声嘀咕好一阵，丫鬟脸色有些难看，方姨娘微微眯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小丫鬟吓得缩了一下，怯生生道：“主……主子，万一……万一上面追查下来……”
“怕什么？万一追查下来，你就说听小竹林那位说，你只需照我说传出去，其他自由别人来圆，知道吗？”
小丫鬟犹豫片刻，怯生生应了，低头绞着手帕往大厨房方向去。方姨娘看着小丫鬟走远，冷哼一声回了院子，对看门婆子道：“从现开始，闭门十日，不见任何人，就说我要吃斋念佛，为艾姐姐祈福，愿她来世投个好人家。”
婆子愣了一下，继而应了，费力推动那扇沉重老旧院门，直到嘭一声关得严实。
云舒和大嫂来到大花园，大嫂往回看了一眼，低声道：“二弟妹，方才那话以后万不可再说，要是传出去，被母亲知道了不得了！”
云舒想了想，“不至于吧？我也没说什么啊！”
大嫂嗔她一眼：“你还说！”
云舒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好吧！大嫂，走，去我院子坐坐呗！”
“不了，我还要去大厨房看看师傅们膳食安排得如何了，护国寺师傅们不同其他，半点儿油腥都不沾，我得去嘱咐他们，一定要把锅洗干净了，还有艾姨娘那边院子也要去看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忙，去吧去吧，有空了就来我院子歇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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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一章 找上门
云舒看着大嫂匆匆往大厨房方向去，小声嘀咕：“这群和尚真难伺候，什么沾不得半点儿油腥？谁知道他们背地有没有偷吃酒肉？”然后她依然一个人回了小竹林中小院儿，看了会儿，用了午膳准备休息一下。
她正睡意朦胧间，被蓉儿叫醒，说是大嫂来了，云舒有些意外，大嫂成日忙碌，现正是午休时间，怎么这时候过来？她让蓉儿出去让大嫂等一下，自个儿起身把刚刚脱了衣服穿上，再慢慢梳妆戴上首饰出去。
头发还没梳好，就听蓉儿声音：大奶奶，您再等一下吧，我们小姐正梳妆，马上就出来了！”
大嫂声音有些着急：“不用等了，我进去看她梳妆也一样。”接着大嫂身影便出现了铜镜中门口。云舒微微侧头，看着镜中大嫂笑道：“大嫂，您什么时候变急性子了？和尚师傅们和艾姨娘那边都不忙了？”
大嫂有些着急：“哎呀，二弟妹，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得了了，出事了！”
云舒回头看她：“啊？什么事？”
“唉！你还记得我们上午回来时说那话吗？现你那句无心之言已经被传得全府皆知，没准儿母亲那里都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云舒一头雾水：“什么话？什么怎么办？大嫂，你说什么啊？”
“唉，你呀！你忘了咱们过那巷子时说起母亲为何突然生病，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艾姨娘……”
云舒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当时自己只是一时玩笑，随口说了句王夫人自艾姨娘法事开始就生病，会不会跟那法事相关，这应该算不得什么大错吧？
大嫂看她依然无所谓样子，着急道：“二弟妹啊你不知道母亲对艾姨娘之事为忌讳，你这话要是传到母亲耳里，母亲定会大发雷霆啊！”
“有什么好忌讳？身正不怕影子斜，夫人要是没做过还怕别人说什么？我看多半是她自个儿心里有鬼。大发雷霆又怎样，反正她从来就没待见我过，我也没说什么啊！”云舒回头去继续照镜子。
大嫂急得团团转：“哎呀，二弟妹，你还说这种话，要是传出去……”
这时，雁儿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夫人带了好多人往这边来了，她们还拖了个满身是血丫鬟过来，可吓人了！”
云舒手上一顿，回头诧异看看雁儿，再看看大嫂，大嫂是着急：“遭了遭了，果然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云舒脑袋空白了片刻，继而飞运转起来，她沉吟片刻抬头道：“雁儿，来了哪些人？她们到哪儿了？”
“好多人了，平时常见那些姨娘奶奶小姐们都来了，现应该进竹林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