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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紧眼睛，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偷偷睁开一条缝儿：“白布？木板？脚！”
啊！我还有脚！她惊喜睁开眼睛，伸手想去摸摸，却被外婆制止，“舒舒啊，大夫说你这腿有知觉前不能乱动，否则以后会落病根！”
“外婆，为什么我腿不停使唤了？”
“别急，大夫给你上过麻药，过两天就好了！别急啊！没事儿！”
“娘，舒舒醒了吗？”门外传来小姨声音。
云舒看看四周，原来这是晾晒场边小姨房子！小姨何时回来？
“醒了，端点儿粥来吧！”
房门被打开，小姨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盘子梁小凤。外婆将老爹打发了出去，接过碗筷，一口一口给云舒喂饭。
小姨坐到一旁，道：“娘，到底怎么回事儿？上次见云舒还好好！”
“不急，吃完饭再说！小凤啊，你到外面去帮我看着门，有人来了告诉我一声！”
外婆不紧不慢给云舒喂完粥，然后放下碗，到一旁盆子边洗洗手，又搓了张毛巾给云舒擦擦手和脸。
做完这一切，她坐到云舒侧面，一边扇扇子一边道：“云舒啊，跟外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受了这么大罪，虽然自己也有错，但要她就这么放过赵强肯定不可能，那个小蛮子，现才七岁就这样，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千万不能再来一个水云波啊！
云舒心下衡量一番，先低头给外婆认错：“外婆，今天事云舒也有错，云舒不该指责表哥、不该捡土块扔表哥！”
“什么？云舒？你为什么要扔小强？”小姨惊讶道，似乎现众人对事件经过都一无所知啊！莫非是大姨……
外婆低头看云舒、沉默一会儿道：“你先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谁对谁错我们心里有数儿！”
有了外婆这句话，云舒安下心来，便从亲眼看见赵强拿着大棒子将小哑巴打进土沟说起，直到后面赵强骂人每一个字句、以及大姨每字每句一一道出。
外婆从始至终一直板着脸无丝毫表情，小姨却惊讶嘴巴越长越大！待云舒说完，小姨大叫道：“赵强真那么骂你？还打你？踩断你腿？那个畜牲、混蛋，自己亲表妹都下得了手，娘，我这就去把那畜牲抓来狠揍一顿！”
“站住，不许去，先坐下，这事我来出来！”外婆垂下眼皮似乎思考什么？
云舒想了想道：“外婆，我跟你说说我堂哥趣事好不好？”
“哎呀，小云舒，你都被那畜牲打成这样了，还趣什么趣？那畜牲，要不是大姐儿子，我非打断他腿不可！”
外婆瞪向小姨，直到她停嘴规规矩矩坐下为止，然后对着云舒笑笑：“舒舒向来乖巧听话，不会恨你强表哥对吧？”
云舒脸上一僵，见外婆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脑袋不自觉点了点，心里却矛盾万分，莫非外婆从小到大对我宠爱都是假？管我是李家子孙中唯一一个女孩，关键时刻她偏向还是孙子？云舒心一阵一阵发凉，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些话！
唉！外婆再亲毕竟也不是亲生爹娘，她突然想到李氏有了二毛，对自己也严厉了很多，以后会不会也这样……，云舒越想越难过，眼泪不自觉哗哗往外流！
“哎呀，云舒，怎么了，别哭别哭，来，小姨给你擦擦啊！别哭！”小姨手忙脚乱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一有空就嘀咕郑氏：“娘，您方才那是什么话，赵强那小畜牲那么骂云舒，还把她打成这样，你还偏心他，你不是疼云舒吗？那都是假？”
外婆静静坐一旁不搭腔，不知她到底想什么？云舒哭了一会儿，就说困了想睡觉，然后独自躺到床上，翻个身背对着她们。外婆摇摇头叹口气站起来，拉着小姨出了门。
小姨一出门就挣开手一跺脚道：“娘，您方才怎么那么说云舒，太过分了！您就不怕她以后不跟你亲了？”
外婆没答话，反而向隔壁房间走去，小姨一进门，很是吓了一跳！这屋里怎么这么多人？健康两兄弟都、钱兴、赵强、大姨二姨也。
几个小孩除赵强外都是一副灰头土脸样子，大姨怯怯瞟外婆一眼又低下头，二姨讪笑着站起来：“娘，您来了？”
外婆径直走到桌旁椅子上坐下，淡淡道：“都坐下吧！”二姨赶紧退回去，小姨也找个位置坐下，几个孩子是坐得笔直笔直，大气不敢出！
外婆静默片刻道：“方才云舒话，你们都听见了？”
众人沉默，几秒钟后，大姨站起来：“娘，云舒一个四岁多小丫头知道什么？咱们小强只是跟她闹着玩，不是故意！”
郑氏一拍桌子吼道：“闹着玩就能把自己亲表妹腿打断了，他要来真是不是就要杀人放火了？”
大姨被吓得后退两步，还是不甘心道：“娘，您…您不能只听她片面之词啊！”
郑氏深吸一口气，“好，小健，你来说，云舒说是不是真？”
李贤健看看赵强和大姨，又看看外婆，犹豫一下点了点头；钱兴也是如此，只是犹豫时间稍长；康娃则毫不犹豫大叫道：“就是强哥哥打妹妹，我亲眼看见！”
赵强闻言狠狠瞪康娃一眼，把康娃吓得后退几步缩到小姨身后。
郑氏板着脸对大姨道：“如琴，你还有什么话说？”
“娘，那个…唉！就算是咱们家小强打吧，可也是云舒那丫头先动手啊，她要不惹小强，小强怎么会打她？”
“大姐！”二姨和小姨同时站起来，大姨犹不自知，嘀咕道：“本来就是嘛！再说云舒不过一个丫头，以后长大了迟早是别人家人，干嘛……”
“跪下！”郑氏突然大吼一声，桌上东西被她拍得跳起来。
大姨看看周围，全是小辈，要自己当着这么些小辈下跪，她很不愿意，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跪下了：“娘，这次就算是咱们家小强错了，可小强是我唯一儿子，您也知道我以后再也生不了了，娘，您有气管往我身上撒，只要不罚小强就行！”
外婆恨铁不成钢抿紧嘴，斜眼看看赵强。那赵强虽低着头，可他嘴巴翘得老高，时不时偷瞧大姨一眼，一点儿知错反省表情都没有，外婆是生气，突然道：
“小强，你可知错？”小强低着头不说话，
“知错了就过来跪下！”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赵强，可他只是微微侧身坐着不动，根本没有过来认错意思！
大姨担心外婆发飙，软言软语道：“小强啊，乖儿子，过来，给外婆磕个头认个错，外婆就不会罚你了，乖啊，过来！”
大姨叫了几遍他都坐着不动，后赵强不耐烦道：“烦死了，我没错，为什么要跪，要跪你自己跪去！”屋内众人顿时石化！
首先反应过来小姨骂道：“你个小畜牲，她是你亲娘，你都敢这样骂，长大了不是个天都不收小天棒？你娘舍不得动手，我来！”
小姨冲过去拉起他就要打他屁股，赵强已有八岁，个头只比小姨矮半头，小姨一抓住他，他就张嘴咬过来。结果屁股没打成，小姨白白手腕上还多了两排牙印。
小姨痛呼着直揉手腕，二姨上来查看，大姨垂眉不语！
本要发火外婆看看大姨又看看赵强，她放下已经举起手道：“赵强，你今天打断了云舒一条腿，如果送官府，县太爷就会判打断你一条腿！”
“娘，不要啊，小孩子打架怎么能送官府了？”大姨紧张跪着往前挪几步！
郑氏不理她，继续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人打出问题自然也要受罚，不能因为是自家人就不了了之！”赵强闻言总算眼露怯意！
郑氏又道：“这样吧，赵强，你和你娘总有一个要出来受罚赎罪，否则我无法跟你三姨、三姨父交代，是你受罚还是你娘受罚，你来决定吧？”
大姨闻言略感惊讶，却没再开口求情，而是回头一脸期待望着赵强。赵强想了想，摸摸自己腿皱皱眉道：“娘，你不是常说别人打我，我就要双倍还回去吗？我打那丫头都是你教，错是你不是我，所以该你受罚！”
大姨闻言痛苦一捂脸，外婆对二姨和小姨使个眼色，二人上去一把摁住赵强。小姨怕他挣脱了又咬人，直接把自己裙带扯下来绑住他手，二姨照做绑住他脚。
赵强大叫：“坏蛋，你们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罚我娘就不罚我，坏蛋、大坏蛋！”
外婆看着直摇头道：“如琴，这就是你教出来好儿子？还记得我小时候怎么教你们吗？犯了错该怎么办？”
大姨垂头丧气低着头，伸出手来：“娘，女儿知错了，您罚我吧！”
外婆也不客气，拿起一旁裁衣尺子用力打下去，啪！一尺子下去，片刻后那手心便肿起一片：“一打你教子不严！”
‘啪’又是一下“二打你纵子作恶！”
‘啪’第三下下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