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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血红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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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保在哪里?
  他还不知道圩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由于军旅生活养成的警觉习惯,他带哑姑出了东圩门就向北登上一座小山,要饶道去阮家渡,未直走大路。他平时对周围数十里地形和道路摸的很熟,也结识不少村民。优秀的指挥官,都有这种职业性的良好习惯。
  在小山上,天保冷静再思,觉得今晚的事情蹊跷,因问道:“嫚子,你是怎让人家钉在箱子里的?”
  哑姑答说:“黄昏时,我父亲,不,老畜牲,他再也不配做我的父亲了,他诳我去陪席,就两个客人,一个盛云清,还有一个袁先生。盛家那狗东西叫我去南京享福,说老畜牲把我嫁到梁鸿志家了。我就动手打盛云清,老畜牲叫来两个家兵把我捆上,钉在箱子里,小马队弟兄来杀掉那两个兵,你也来了。”
  “还杀了人!”天保这才知道事情严重,“刚才我也是心神不宁,没弄清那三个人是谁。小马队只剩十几个人住在南门,平素与后院人从不来往,怎会及时知道你遇难?就算有好心人报信,他们也会先报告我,不会盲动。”
  “我说不清,”哑姑后怕起来,“是绿林好汉?”
  “绿林好汉怎么会单为救你而来?”天保冷静下来,判事能力也强了,“嫚子,你不能去舅家,去了还会有危险。我把你送到这附近穷船户家躲起来,那是老夫妇俩,都很善良的。”
  “以后怎么办?”
  “把你放下,我再回去。如果明天上午九点我没派人来接你,说明我也遭到了暗算,你就让船家老奶奶把你改扮成穷人男孩子,再请他们送你去路西梅家。”
  “记住了。”
  “你刚才说你陪席时还有个姓袁的,叫袁什么?”
  “盛家那狗东西介绍我跟那人认识时,说是他从前的日文老师,叫袁致华。”
  天保大吃一惊:“那是日本人,也是日本特务头子!事情更复杂了,快走!……”
  天保风急火燎地把祝嫚送到那家穷船户,向那老夫妇俩交代明白了,便又驱马驰回。他一时也弄不清事情底细,只觉得情况严重,也才意识到解散小马队是中了人家诡计。现在只有迅速恢复小马队,再加上打更队,有这两支兵力在握,再同祝娟商量怎么办。
  东圩门关上了,高耸的门楼上伸出许多只大灯笼,这是往日所没有的。天保勒住马,在考虑怎么办。
  “天保,回来呀!”祝娟那尖厉的哭声就在城楼上。天保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一阵难过,便不假思索地催马向前,直抵圩门口,高声大叫:
  “祝娟!我们受骗了,快开门,要立刻采取行动!”
  “还我人来!坏蛋,我要杀死你!”祝娟又叫骂起来。其实她已神智模糊,别人说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只会这么哭,这么瞎叫一气。
  “你疯了么?”天保被骂得冒火,“你听我说,情况非常严重,快开圩门!”
  “汉奸,我要卡死你!”
  “该死的,你怎么这样恶毒地骂我!”天保被一股受辱感刺得头发胀,“好,你开枪吧!念你救过我的旧情,可以打我三枪,我不还手。”
  叭叭叭!!!城楼上连开三响手枪。
  “哪个坏蛋在开枪!”刘颖朝城楼上跑,“打更队搜索城楼,抓住开枪人就地正法!”
  天保觉得左胸受到一下猛力撞击,人也晃了两下。还活着,但心冷了:“好!打中了,这是我训练你夜间射击的报偿。我走了,我会自己去死,但绝不死在你面前!”他带转马头,飞般的跑走了。
  “回来呀,我的天保!”祝娟还在哭叫。
  刘颖也在喊:“天保!祝娟疯掉了,她要死了啊!”
  天保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他跑远了,他不知自己伤到什么程度,横直那是个要害部位,而那部位又有祝娟给他的一件玩笑性信物,一块二寸见方的黄杨木片,上刻:“抗敌”二字。想到黄杨木片,天保流泪了:祝娟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伤心,创心?失望,绝望!既有现在,何必当初……
  漫长的寒夜啊,呼啸的冷风,失去依托的夜行人,多么盼望温暖,盼望光明啊!然而这春寒之夜硬是这么黑,这么冷,没边没底,四方上下都这么昏朦朦。天保在奔马之上,任马驰骋,朝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飞奔。他记不清向摆渡人道歉了多少次,寅夜过河,他身无分文。
  他的伤并不重,没流血,伤处只微微红肿。左轮手枪射程很短,只受了一弹,还是坠落中的偶中,而且,万幸,一块小小的黄杨木片,倒起了护铠作用。在某次渡船上,他借助灯光辨认,那锡质弹头扎在木片上还没变形呢。真有意思,她竟能开枪打我,我又靠她的一片木牌护身,生活的悲剧,总在拿我这不幸儿开心。
  “可是,她怎么会一下变成这样呢?一定发生了什么误解……”天保勒住马犹疑不定,“回去!如有误解,我这么一走,谁来消除,澄清?”
  然而,他又放马驰开。因为他又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什么道理也说不清。
  “不对!祝娟也可能受骗了。这是一个圈套,我们都陷入奸人网中。”天保又勒住马犹疑不定,“不揭穿敌人阴谋,害了我,害了祝娟,也破坏了南线作战行动。”
  然而,他又放马驰开。因为他又想到,刚才是面对面开枪,就是一个旁观者也无法为她辩论。
  “她是爱国学生领袖,性格坚强,爱我至诚,什么样的压力和骗局也不会迫使她向我开枪。”天保第三次勒住马犹疑不定,“回去!我俩的情爱绝无虚假成份,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们都应当共同担承。”
  然而,他又放马驰开。因为他又想到,他已不可能进入苏家圩了,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阴谋,打破这种阴谋,远非我和祝娟力之所能。
  可是……然而……
  天保记不清有多少次停马不前,但他终竟没有回头,他不能光杆一人去白送命。他想,苏家父子虽有矛盾,而排斥他天保心理大抵相同,这一场被迫出走的不白之冤,难道就罢了不成!同这种人理论不是靠舌头,刀枪才有用,我要重聚兵力,打回去把事情查明。他妈的!国家不幸,贼子横行,我关躬珩岂容尔辈欺凌!
  拂晓时候,天保立马于洪泽湖面南角的岸滩间。茫茫湖水,望不到彼岸,波浪的哗啦声,恰似一个巨大怪物在凄厉狂嚎。湖水拍打着泥滩,黑忽忽的,犹如一个射影妖魔在含沙喷人。他的无言战友,那匹绛色蒙古大马,曲回头来看着他,没叫出声倒流出泪来了,天保心酸难过,跳下马,对马儿说话:
  “朋友,我也是个有勇无谋的笨蛋,稀里糊涂让人家赶出来了。去徐州,桂系的朋友会给我安排差事,而我已经报名投身于敌后战场;与敌后战场主宰人的介绍信在祝娟身上,她昨晚打了我三枪……”
  天保越说越伤心,抱住马儿大哭起来。
  太阳出来了,像是从水里冒出来的,水上日出一刹那,绮丽壮观可谓奇景。然而大哭一场之后的天保,什么景都美不起来,心境冰冷,上下仍是一团昏暗。他牵着马在湖滩上信步走去,忽觉全身麻木,刚想朝马身上靠,咚的一下栽倒在近水泥滩上,再也没站起来。
  那蒙古马惊叫一声,跪下前蹄,把头拱进他身下,吃力地把他扛起来。马通人性恨无言,它大约想把他扛到背上,但天保已失去了知觉,刚被拱起又摔倒了。这儿的滩泥像泼上油那么滑,他摔倒之后直向水边滑移着。马儿扑过去死死地咬住他的衣服,不仅没拖动他,连马儿也一同向水边滑动。这匹马虽强,已经奔跑了一夜,又未进食,累得呼呼直喘。然而它仍然咬住天保不放,人和马一同向水边下滑着。马儿惊恐地哀鸣起来,呜——呜……
  大风狂拂,波涛翻滚,整个洪泽湖就像一锅沸水。


第七章 大磨炼
  “天保呀!你在哪里?离开我你是政治盲人,我们在一起,你才能成为英雄。天保啊……谁在揪我的心脏,我受不了,哪位行行好给我一枪……”祝娟大哭大闹一个通宵,她碰头,抓脸,折腾得面目全非,形状很凄惨,人们看了都很难过。
  连夜请医生,中医、西医请来10多位,分头抢治祝娟和阮氏。治祝娟的几位医生使用了各种抢治手段,直到天明她才安静下来,就躺在天保床上沉睡过去。阮氏一直昏迷着,医生说是服了毒,说不准是自毒还是被害。刘颖两头跑,求医生把人治好,不计费用。
  皓翁老人也是一宿未眠,待祝娟安静下来,他对一位白胡子老中医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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