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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方才的美妙滋味,周思敏只觉得口舌生津。居然有些回味起来。
芍药愣了愣:“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喜欢的话,奴婢这就让粗使丫头多烧几壶过来。”
周思敏进了屋,点了点头说道:“问清楚茶叶的名字,回头咱们自己也买点备着。”
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能独享?弄点过来给哥哥也尝一尝才是。
芍药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找到泡茶的小丫头一问,才知道茶水是极普通的绿茶。她甚至尝了一下,咂摸了半天后,疑惑的说道:“和周家堡的也没什么不同啊?”
虽然十分疑惑,但是她还是照着周思敏的吩咐叫丫头们多泡了几壶出来。然后她自己亲自拎了一壶回到了屋里。
“啊……”
周思敏惨烈的尖叫突然从房间里传了过来。
芍药被吓了一跳,将茶壶搁在桌子上后。她便与已经冲进来的周星周辰一起,全都跑进了周思敏所在的厢房。
周思敏正疼的满地打滚。
她原本只是觉得肌肉暖洋洋很舒服。后来便觉得骨头也有些酸痒起来。正打算回到房间里头松松关节,却发觉情况越来越严重。慢慢的,身体里好像有千百条蚁虫在啃噬自己的骨头,从头顶到脚底,每一寸骨头里都好似发出了沙沙的啃咬声。
“主子!”周星和周辰忙上前检查。
芍药也慌张的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
周思敏团着身子。只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被人像挤毛巾一样,松了紧,紧了松:“好痛啊……有虫子……咬我……”
周星和周辰对视一眼,顾不上其他,直接就将周思敏抱上了床榻。然后将对方身上的衣物除尽。
“没有啊……”两人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蚊虫,皮肤上也没找到什么叮咬的伤口。
“好痛!天哪!”疼痛越发剧烈,周思敏只觉得身体里有千百个小人正一齐拿着锤子一寸一寸的敲击着她的骨头。而随着这些骨头的碎裂,她感觉原先依附于骨头的经脉和肌肉也一寸寸的搅动起来。
哪也不能碰。全身火辣辣的好似被人泼了热油全都烧了起来,周思敏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火海,而她正处在火海中央。
“快去找老夫人,让她找大夫来!”周星对着周辰喊道。
周辰也知道事情蹊跷,她速度快,闻言便立刻起了身。
芍药则帮着周星给剧烈挣扎的周思敏重新穿上衣服。不然等到大夫来了,也不能见人啊。
“怎么这么滑……”
两人的手指碰到周思敏的皮肤时,突然摸出一层油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层黏腻的污垢,随着周思敏的剧烈挣扎,不停的蹭在了床单跟被罩上。
腥臭的气味慢慢向外散发,饶是见多识广的周星都惊诧起来。
主子这是中了毒,直接腐烂了吗?
芍药已经被吓呆,跌坐在地上看着慢慢往外渗着黑色液体的周思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姐这是被老天诅咒了吗?
“我的乖孙……”
仓氏听到消息后,一边让人去叫大夫,一边就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原本郁小仙正和她辞行呢,听到这话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秦芳芷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到门口,仓氏便闻道一股恶臭。她心里咯噔一下,踏进房门时只感觉双腿发软。要不是被刘嬷嬷搀了一把,只怕就要跌在地上了。
“思敏……”她盯着床上那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东西,后悔无比。乖孙上午就不对劲了,可就是因为她忌讳大夫上门,便也错过了给思敏提前治病的机会。
她是将周思敏这事当成对方旧毒发作了。
“愣着干什么!去烧水,给她洗啊!”她又恨又气,第一次对身边的丫鬟发了火:“没看到主子都脏成这样了?大夫来了让人怎么看!”
刘嬷嬷也被吓得不清,却到底年纪大些,很快便镇定下来。
“水仙,睡莲,你们两个到院子里去找人烧水,备浴桶!”她颤声对两人吩咐道:“多备几个浴桶。”
瞧瞧那床上的人吧,整个就好似被泥块糊起来了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刺鼻的恶臭令人窒息,床上到处是黏腻的污渍——她这一辈子都快过完了,愣是没见过这般肮脏的景象。
胃里翻江倒海的,她都想吐了。
浴桶很快就准备好了。芍药此时也缓了过来,和周星周辰一起,伺候着已经昏过去的周思敏在浴桶里清洗起来。大概是污垢太多,一桶水已经浑浊的跟墨汁一样了,周思敏身上却没见多少干净地方。
尤其是她的背上,就如同背了厚厚的一个盔甲,芍药几次狠心下了大力气也才搓下来一点。
又换了一桶水,三人手里拿着丝瓜络,在周思敏身上用力擦拭。
污水一桶接一桶的被人往外抬去,周思敏身上裸露的皮肤也越来越多。
“不要用丝瓜络了,用毛巾。”芍药害怕伤到周思敏的皮肤,便对周星周辰说道。
那两人也知道丝瓜络有些粗糙,便听着芍药的建议换了干净的毛巾。刘嬷嬷给仓氏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房门口看着众人。一会儿吩咐小丫头们跑快些,一会儿又叮嘱着芍药几个手脚轻一点。等了好一会儿见不到大夫上门,仓氏更急,心情焦躁的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大夫还没来吗?”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期盼着大夫上门:“多派几个人多找几家医馆。我还不信了,京城这么大找个大夫会这么难!”
刘嬷嬷忍着恶臭,屏息劝道:“老夫人您别急。表小姐这身上还没洗干净,便是大夫进了门,也不好给她诊治的。”
臭成这样,只怕人家一进门就甩手不肯治了。
“我看谁敢!”仓氏喝道:“人命关天的大事,谁敢耽搁?”
“老夫人……您快过来看啊!”
就在仓氏恼怒失态的时候,芍药突然叫了起来。
仓氏一惊,以为周思敏不行了,扶着额头晕了晕:“怎么了……”
“小姐身上的伤疤……全都消失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洗髓
芍药紧紧盯着周思敏光滑的裸背,只觉得这一刻眼睛都不够用了。原本淡淡粉色的交错疤痕如今是半点痕迹都没了。不仅如此,芍药觉得小姐的皮肤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着好似无暇的白雪,摸上去却犹如凝脂的美玉。最光滑的丝绸也没有周思敏的肌肤这般柔滑,最洁白的瓷器也比不上对方的肌肤这般熠熠生光。
这让芍药不由想起了周思敏刚刚烧出来的浆糊,也是这般散着淡淡的光辉和清香,犹如最纯净的琥珀,令人见之着魔,闻之迷醉。
“好像浆糊啊……”
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浆糊!”仓氏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周思敏的身体。只见她的乖孙正微微低着头盘坐在浴桶内,乌亮的秀发。漂浮在水面上,雪白的肌肤比新生的婴儿还要娇嫩。和屋里头浓烈的腥臭味对比强烈的是她靠近周思敏时闻道的草木清香。这样的味道又自然又纯净,连她这样行将就木的老人闻了都觉得很想亲近。
就在她心里用最上等的美玉、最醇和的羊乳以及最纯净的白雪来和自己乖孙的无暇肌肤做对比时,却听到旁边的丫鬟居然说出了像浆糊这样煞风景的句子!
真是煞风景!
“再换一桶水,给表小姐洗干净了,搬到松鹤堂去!”她吩咐道。
就在仓氏看着周思敏从一个黑乎乎的泥人被洗成了一个雪娃娃时,郁小仙早已带着秦芳芷离开了。
但是有关郁府的消息,她却一直在关注着。那药应该闹不出人命吧?
“母亲,您怎么了?”刚从学堂放学归来的秦玉传感觉到了郁小仙的心不在焉,便上前细细问道:“您不是和姐姐去看外祖母了么。怎么不高兴了?”
秦玉传才七岁多一点,却沉稳的好似一个大人一样。
“没有。”郁小仙听到儿子关心自己,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流:“母亲只是来回颠簸,觉得有些累了。”
在她看来,秦玉传才是她郁小仙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亲人。周思文和周思敏不过是原身留下的孽种。是不断给她带来污点和麻烦的孽障。
不过一想到周思敏现在正遭着罪,她这心里才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既然周思敏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只要对方不再招惹自己,便当做陌生人一般对待吧。
郁小仙善意的想着:她就当是为自己儿子做善事积德好了。
“那您先歇一会儿吧。儿子先告退了。”听到母亲疲乏,秦玉传也体贴的不再缠着对方,只规规矩矩的和郁小仙告了别。
郁小仙看到有丫鬟在门口给自己使眼色,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便没有挽留秦玉传。一直看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