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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当时看着黑色眼白,红色瞳孔的叶玉明,害怕极了,他已经不是人类,是妖魔,非常可怕的妖魔!但我也看见他在挣扎,在抗拒什么。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慢慢后退,慢慢后退,退到了他保护圈的最外围,突然向前一个猛冲,将还在发愣的他撞下了井。
当时天地变色,卷起的狂风与沙尘是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的可怕景象,我顺势抱住了他插在地上的剑,那锋利的剑锋割破了手也浑然不知。在狂风的拉扯下,剑也被我抱着拔起。
剑离开土地的瞬间,周围突然平静了。风也好,沙尘也好,还是那黑得像无底深渊的夜也好,都平静了。黑色的泥水消失了,那井口也消失了,只有一圈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刻印在山崖的岩石上。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我知道我活下来了。
日本人死光了,可镇子上的居民也死光了。连整座山都如同叶玉明所说的一样,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无一活物!我不知道这个镇子什么时候又开始有了人气,当战争结束后,我也结束了流浪的生涯在这里定居。
可能是对叶玉明的内疚吧,毕竟是我把他撞下去,结束了他的生命。解放后登记户口的时候,我舍了原来的名字,用了他的名字来继续生活下去……”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尹杨却突然变了脸色,指着老人支支吾吾道:“难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叶浩的外公。”老人颓废地抖了抖烟斗,“我准备去城里接那个被收养的孩子回乡下生活的时候,和你的父亲见过面。人都死了,我还能说什么,而且从叶玉明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一个道理。仇恨,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找不回失去的东西,还会失去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李父听出事情和尹杨有关,他看着尹杨冷然道:“等会有话问你。”说着看向老人说道:“老人家,既然你经历过,那么告诉我们,怎么才能阻止打开井的人?”
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仰头说道:“你们还不明白吗?那井是叶玉明的诅咒啊!没有阻止的办法,只能杀了那个人,毁了那把古剑,否则将有第二批的牺牲者。”
“呵呵呵……”帝鸿突然笑了,但却是冷笑,“无知的人,你以为区区一个人类的诅咒就能让天地变色,笑话!”
老人被帝鸿的说得老脸有些挂不住,反驳道:“小伙子,你没有经历过,凭什么怀疑我所说?”
帝鸿微微眯起双眼,危险地凶光犀利地透出:“一个死人又有什么资格让人相信?”
“死人?”众人闻言皆是望向帝鸿的方向。
帝鸿扫了一眼尹杨,转头看着老人问:“且不说叶浩的外公已经在三年前过世,就算他还活着也是年过八旬,六十年前你真的才五岁?你说的是谁的记忆,现在坐在这里的你又是谁?”
帝鸿漫不经心地缓缓问出,老人却瞬间脸色大变,变得青白,变得僵硬,他迷茫了:“对啊,我应该已经八十多岁了……我是谁?我是谁?我当初真的才五岁?我是谁……”
他的身体渐渐地融化,从僵直到柔软,到最后的融化,一团带着腐臭的烂泥层层叠叠地滑落,几人惊恐地看着老人的变幻,尹杨更是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支支吾吾地道:“他……他不是人?!”
秦宇突然怒了,扯开嗓子对周围吼道:“陆程!出来!给我出来!”
吼声在山谷间回荡,一遍又一遍,李父拉住秦宇劝道:“没用的……”
“我不相信是他!”秦宇气急败坏道。他失了往日的冷静,心中急躁得要命。
“呵,多谢你看得起我,居然还这么相信我?”黑暗中无声无息出现在几人面前的陆程,开口第一句话是冲着秦宇而去。
秦宇背对着陆程,双手捏得紧紧地,指甲深陷肉中都不察觉。而李父更是看得心惊,他明明把女儿留下,为什么现在正熟睡在陆程怀里。
“琦琦!”李父伸手就要抢,陆程却不紧不慢地从腰侧摸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口与李思琦的脖颈肌肤接触。
“你再动的话,我现在就割破她的喉咙,你相不相信?”抬起来,陆程面无表情地望着李父,锋利的刀刃深深陷入李思琦的肌肤。李父挣扎的脸表示他内心的拒绝,但现实却是他接受了,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陆程。
陆程却淡淡笑了笑:“刚才那个虽然不是外公,但说的都是实情。如他所说,只要我死,或者你们毁掉古剑,都可以封闭上已经打开的死亡之井。你们想好了,到底怎么做?”
秦宇却突然抬起头看,看着陆程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那井还没有被打开。”
(二十二)
(作者:还是老习惯,现在中午一更,下午五点半还有一更。)
望着陆程,秦宇能感受到他内心压抑的悲伤与凄凉,能体会到他淡笑背后的空洞与无助,可秦宇还是直言说道,那口井根本没有打开。
凝视着秦宇半晌,陆程极其认真地反问:“为什么?”
秦宇道:“如果刚才的老人说的故事不假,七人泉确实是诅咒,那么很多问题就不清楚了。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无一活物!有这么厉害的能力的话,为什么起初要一个个地杀死那七人?又为什么等待那么久?如果当年的玉明道士只是为了惩罚叛国贼,为什么后来要专门引日本兵到来?为什么又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镇民?”
他说着,顿了顿,瞥见陆程那不渗透任何感情的眼底,飘进了一丝不自然。
秦宇虽然没有见过当时的情景,不过他自然地想到,起初的七人是真的祭品,是开启死亡之井的途径。后来死的人才是玉明道士想报复的对象。他恨外族入侵,铁蹄践踏大好河山,他恨村民软弱,没有守候好他心爱的女子。”
或许,从他被那位喜欢的女子救起之后,他就慢慢地放弃了要报仇的念头,可又因为她的死又重新燃起了地狱之焰。
这种认知让秦宇觉得陆程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与当年的玉明道士相近的东西,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偏偏是陆程找到了这已经封闭的井?
“陆程,你为什么……”
秦宇话未说完,突然听到陆程冷喝道:“住嘴!”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空气都仿佛被凝结在了这深深地夜里,一团黑雾蔓延开来,从几人的教训向上游走。
无预兆地伸出一只鬼手,一下子抓住秦宇的衣领,秦宇骇然中下意识地猛退,谁知那鬼手好像并没有要拖走他的意思,反而放开了秦宇,用力过度的秦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造型。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的不对劲。空气中悄悄流动的寒意带着潮湿的气息,能让人从骨子里冷出来。闻起来,是那种恶心熟悉的腐烂味道,听到的是流水稀里哗啦流淌过的轻盈。
身边,慢慢地延伸出密麻的长发,仿佛有生命般妖异地蠕动着,象无数只鬼爪一样,慢慢地向秦宇缠绕而来。
落单时候见到的密密麻麻地脚,又聚集了起来,甚至清晰了许多,秦宇甚至能听见它们在耳边幽幽的唏嘘的叹气声。其它的声音,还有哭泣声,有牙关打颤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周围聚集了数量多么庞大的怨灵。
这一切不过眨眼功夫,但时间又像定格一般,秦宇想要摆脱身边的纠缠,却有种力不从心,无法站起身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只是摔倒的功夫,能有如此的漫长。
突然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听到帝鸿冷喝道:“起来!”
帝鸿一冷喝,幽幽地声音退了很远。下意识一个激灵,秦宇爬的飞快,不自觉地立正站好。不知他心里在怕帝鸿什么,这个给予他生命的妖怪他一点也不了解,反而自己被它窥探了个全部。
刚站起,就被帝鸿伸手一抓,提着衣领甩到了它的身后。它不耐烦地说道:“没你什么事,少插嘴!”
就像李父并没有开口问帝鸿的来历一样,陆程也没有问,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他的目光不再看向秦宇,而是带着深痛的情绪,直直地盯着尹杨。
尹杨惨惨地笑了笑,仰头说道:“终于轮到我了,是吧?”
“……”
“为什么不说话,我杀了你的弟弟,我毁了你的家,你恨我,就来杀我啊!来啊!”尹杨突然将身上的行李狠狠摔在地上,拿出一把刀横在脖子上大吼了起来,“不用你那么费事,直接来吧,一刀,一了百了,我再TM不欠谁的!说吧,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李父还没有夺去他侄儿手里的刀,却见一道黑影闪过,尹杨手里一空,再看的时候,刀已经拿捏在了陆程手里。
陆程说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