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雾锁天途-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7心脏病少年
  
  高竞走到雷海晨家门口时,脑海里还不断闪现莫兰提着小包袱欢欢喜喜离开公寓的情景。虽然她在关门之前,也曾回头朝他招手,也曾要了他这里的电话号码,也曾邀请他去她家作客,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好像是在跟他诀别。她下一次像这样跟他同处一室,会是什么时候?那应该是很多年之后了吧。
  到时候,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深夜里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边,早晨为他擦去刮胡子留在脸上的白沫,在厨房里为他做鸡蛋饼,在夜市幽黄的灯光下,跟他手牵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吗?她还会为他送的一串小珠子欢呼雀跃吗?她还会跟他分吃同一碗凉粉吗?她会吗?她现在才15岁,等她上了大学,我还有机会跟她如此接近吗?
  他无法确定,但他知道这两天的记忆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大脑深处,即使他想忘,也忘不了。因为这是20年来,他最开心最浪漫,也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时光。尤其是昨晚的莫兰,她先是靠在他身上窃窃私语,接着就睡着了,她的呼吸又轻又细,像从小笛子里发出的音乐声……
  “你找谁?”一个男孩的声音打断他的旖旎联想,这时他才想起,他刚刚敲过雷海晨家的门。他定了定神,朝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是雷海晨吗?他努力想透过昏暗的光线把对方看清楚,但少年的脸却隐没在一片树影中。
  “你找谁?”少年又问了一遍,很温和的口气。
  高竞想试一试。
  “请问,你是雷海晨吗?”
  少年愣了一下。
  “我是。你是哪位?我好像不认识你。”
  “三年前我们在火车上见过,当时你跟你姐姐在一起。你姐姐要跟我对面的一个男人打牌……记得吗?”高竞知道雷海晨一定记得他姐姐打牌的事,但他不能肯定,对方是否能记得自己。他跟雷海晨在火车上一句话都没说过。
  但是,雷海晨站在门口的树影下望了他一会儿,却道:
  “你是高竞。”
  高竞诧异极了。
  “你认识我?”
  雷海晨微微一笑,打开了门。
  “是牧野告诉我的。”他道。
  “牧野?陈牧野?”高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两个竟然认识,而且听起来,两人似乎还相当熟悉。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吗?
  他忐忑不安地跟着雷海晨穿过布置简陋的客厅,走进一个狭小拥挤却极为整洁的小屋。房间里除了衣柜、床、书桌外,还有一个大书柜,里面放满了各种书籍,墙上则贴着好几十张奖状大小的风景画,高竞猜想那应该是从某本旧杂志里剪下来的。
  “那是西藏。”雷海晨在他身后解释道。
  “你去过那里?”
  “没有。不过我一直想去。”雷海晨给他倒来杯白开水,客气地招呼道,“坐吧,我知道你大概会来找我的。牧野说,你好奇心很重,你很想弄明白我姐姐是怎么死的。”雷海晨的口气里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戒备,始终谦谦有礼。
  “嗯,其实,我一直觉得三年前的事很奇怪。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跟陈牧野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难道三年前你们就……”高竞想,如果三年前这两个少年就已经是朋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该推翻重来了。
  雷海晨看着他。“我跟牧野是三年前成为朋友的,但是,我们在火车上时,还不认识。”他平静地解释道。
  听起来好像很真诚,但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高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决定先问他这三年来最关心的问题。
  “你跟你姐姐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陈牧野后来曾经到处找你们。” 
  提起姐姐,雷海晨沉默了下来。
  “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姐姐跟那个男人,也就是牧野的父亲一起到了另一个车厢,他们想找个空座,打算在那里重新开局,牧野的父亲很想甩开牧野,跟我姐姐好好赌一把。我当时头很昏,呼吸也有点困难,只想好好睡一会儿,我姐姐就给我吃了片安眠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某个火车站点的警卫室了。他们说,我的头撞在了铁轨上。我当时有点糊涂,怎么都想不起家里的电话……”雷海晨突然住口,他停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高竞观察着他的脸色。跟三年前相比,现在的雷海晨更显憔悴,他脸色发灰,嘴唇发紫,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雷海晨,你是不是有什么病?”高竞知道这么问有点唐突,但他还是很想知道。
  雷海晨又笑笑。
  “先天性心脏病。没什么大不了,很多人都有这病。”雷海晨说得很轻松,高竞却听得心里很沉重。因为他有个邻居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没到16岁就死了。他死的那天只不过是就像平时一样去上学,他坐在公共汽车的最后一排,结果,他再也没能下车。
  “我听说治这病得做手术,手术费还不便宜。”这是高竞从那个邻居的母亲那里听来的,在她的一片呜咽中,他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了这些信息。
  “嗯,是得做手术,但做了手术也未必能好,只是增加了一点点希望。”雷海晨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起眼睛望着高竞问道,“你发过烧吗?”
  “我想谁都发过烧。”
  “我没有。”
  高竞注视着雷海晨,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来没发过烧?
  “你是不是想说,你从没发过高烧?”
  “我的体温一直很低。从我出生以来,我就没有发过烧。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医生从不解释,我父母弄不清楚,我查过书,也没查到。”雷海晨往后靠在椅背上,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不一样。我到死,只得一种病。”
  “那……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高竞谨慎地问,他知道心脏病人是不能受刺激的,他告诫自己要尽量少问尖锐的问题,避免让对方太激动。
  “还不错。”雷海晨眼神灰暗地望着前方,过了会儿,又回过头来看着高竞,“对不起,你刚刚问的事,我忘了说下去吧,你还想听吗……”
  “我当然想听。请说,请说。”高竞连忙道。
  “小站的警察说他们是在铁轨上发现我的,他们问我的姓名,问我住在哪里,我都说不清,他们就打了我口袋里一个电话号码。那是陈牧野家的电话。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口袋里。牧野接到电话后就来了。他认出了我,后来他把我送回了家。事情就是这样。”
  “你们就是从那时候起成为朋友的?”
  “是的。”
  “我能不能提个问题?”高竞道。
  雷海晨笑着说:“不用那么客气。你不就是来提问题的吗?”他从旁边的小罐子里掏了颗水果糖放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你们之前不认识,你又说你掉在铁轨上后,你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了。那么,他最后是怎么送你回的家?”高竞觉得这是个很大的疑问。
  那颗糖在雷海晨的嘴里左右移动。
  屋子里安静了五秒钟,他才开口。
  “其实……我记得家里的地址。”他把糖块啜得啧啧响,口气又轻松起来,“牧野说的对,你很敏锐啊。呵呵,我撒谎了。其实不是我姐姐给我喝了什么东西,而是我自己跳的车。因为那时候,我不想回家了。我想走。”
  短短两分钟不到,雷海晨就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到底该信哪个?
  “好像有人看见你姐姐问你,要不要喝水。”他从记忆深处挖出一个细节来。
  “嗯。我就是趁她给我倒水的时候跳了车。其实跳车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在上车之前我在家练习过……”雷海晨躺到床上,靠在两个罩着草席的大枕头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边做着手势,“就是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一开始,只是从两格台阶上跳下来,然后不断加高,后来,我可以从半堵墙上跳下来,毫发无伤。为这个我练了三个月。但是我知道在一个移动的东西上跳下来,跟在一堵墙上跳下来不同,我预计不管怎么样都可能会受伤,所以我事先在膝盖上绑了护膝,我在衬衫里面还穿了一件用海绵做的防护衣。”
  他居然还穿了防护衣!高竞已经不记得当年雷海晨的穿着了,他只记得他在火车上遇见的是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也许因为太瘦了,所以在衬衫里穿多少衣服都看不出来。
  “防护衣也是你为这次行动特别准备的?”
  “算是吧。我找了个借口让我妈缝的。我让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