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点。所以庶民的钱包管得很紧,为了让他们打开钱包,需要各种技巧吧。
强制无效,怀柔也无效。
推销和宣传也没有意义。
可是,这个东西的话,人人会买。
既不强制也不怀柔,不推销也不宣传。商家连一句“请买吧”都不说,可能也不曾说它有效。但是,不照着他们说的做,就会出现许多小毛病。不遵照指示去做……会损及健康。
如果照着指示做,就不会这样。
——相信吗?
相信吧。而只要相信,就会买。
一旦相信,钱包就会打开。就算有些勉强,也会凑出钱来。
因为这是自己根据亲身体验,做出来的判断。客人相信的不是商家,而是自己。
无自觉得被强制,无自觉得被怀柔——自发性地涌出购买欲望。
木场了解了。
春子继续说:“更高明的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人能够完全遵照那些复杂琐碎的指示生活。再怎么说,六十天很长。所以每次去,身体就会有哪里变差。而且又是不遵守指示的自己害的,所以就更……”
“而且对方又是态度亲切地加以指示。”
“再加上六十天的药分量也很多。”
“要大量地、整批的买下来是吗?”
“是的。所以光靠我的薪水实在不够,不过我还有一点父亲遗留下来的财产……”
“财产?”
原来她有财产啊。
“明明有财产,你何必在工厂工作呢?”
“说是财产,其实也只是一块土地,所以……”
春子说,就算要卖,也相当麻烦。
“是土地啊。”
“嗯,虽然是没什么用的乡下土地……。不过最近法律改变了,似乎会被征收很多税金,所以我卖掉了一些……,我差点就要整个卖掉了。幸好蓝童子大人及时忠告我,我才没有那么做。”
“所以你才会感谢那个小鬼啊。哎,也是他帮你赶走了工藤嘛。可是啊……我得重申,那些家伙都是半斤八两,全是一丘之貉。就算其中一边是坏人,另一边揭露了这边的底细,也不代表揭露的一方就是好人。听好了,曾经在类似情况下受骗的人,大多数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骗。”
“一而再、再而三……?”
“是啊。因为原本相信的事物不能相信了,为了填补这个空洞,会去相信别的东西,骗人的家伙也会不断地出现。所以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会被骗。依我看哪……你也是那一型的。”
春子第三次“哦……”发出没劲的回答。
反应很不可靠,不晓得她到底明不明白。
“那要怎么办?”阿润说话带着鼻音。“你就不管人家了吗?只会神气兮兮地忠告。说起来,都是你们官吏不牢靠,国民才会去相信一些怪东西。不过,才刚被硬逼着相信什么国家至上,吃了大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警察靠不住,要是你不能帮这女孩,她也只能去向那个通灵少年求救啦。”
“啰嗦,闭嘴。”
木场的脸变得极其凶暴。
2
“记忆力比别人好?”京极堂说到这里,停下话来,一脸突然地望向木场。“……是那个小姐自己说的吧?”
“噢。”木场愚钝地应了一声,反正他不可能明白这个乖僻的人在想什么。木场没有接话,沉默不语,于是瘦骨嶙峋的旧书商从粗壮的竹林间,送上有些疲倦的视线。
木场交抱起双臂。“问这干嘛?这怎么了吗?”
木场明白问了只是白问。反正对方一定会说什么线索不足、不确定要素太多、没办法断定云云,和他打迷糊仗。即使如此,这个时候还是该问一下,因为这是木场的立场,是木场的职责所在。
不出所料,没有回答。
木场默默无语地跪下,抱起并排在地面的一堆竹竿。这是孱弱的朋友砍倒的,京极堂说要拿来挂门帘。
“搬到簷廊去就行了吧?”
“啊……是啊。哎,在这里谈也不是办法……大爷,你有空吗?”
“今天我休假。倒是你,书店哩?”
“今天不开门。”着和服的旧书店商说道,抓起放在地面的镰刀,从怀里取出布来层层裹上。
“下午岛口会过来。在那之前要办妥的事,只有将这些竹子锯成恰当的长度而已。”
“一早来了个刑警,下午又跑来一个事件记者,生意都甭做了哪。”木场揶揄道,京极堂鼻子哼了一声,说:“就是啊,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他好像本来无意做生意。
“你的伤好了吗?”木场低声问道。
约十天前,京极堂——中禅寺秋彦与木场共同参与了那场凄惨事件的落幕,他被卷入惨剧当中,额头受了伤。不仅如此,京极堂应该也已证人的身分被传讯了好几次,应该真的是好一阵子都没有开店营业才对。
京极堂只是再次笑笑,说:“不巧的是,内子不在,只能拿我泡的难喝的茶招待你。”
穿过稀疏的竹林,紧临着就是京极堂的住处。木场打开后面的木门,穿过精心整理的中庭,把竹子放在簷廊上。主人说外头很冷,请他进客厅,但木场应说簷廊比较舒服。
一月二日还很温暖,过了三月以后,风却突然冷了起来。木场竖起外套衣领。穷忍耐正适合自己。
等了一会儿,热茶送来了。难得不是泡干了的茶渣。就像主人说的,夫人不在时,会端给客人的都是几乎一点颜色也无的茶水,和热开水没两样。是因为大清早来访的关系吗?
“好冷。”
“那就进来呀。”
“这里就好了。”
老实说,木场有所顾忌,不愿意和京极堂面对面。因为木场觉得,京极堂应该比他更深陷在之前的事件里,难以自拔。
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其实木场自身也不清楚。
不过,木场强烈地感觉比起毫无感想、吊儿郎当的自己,这个人一定有着更确实的想法。
木场转头窥看朋友的模样。
身穿和服的旧书商正打,量着砍来的竹子。
京极堂在平素,也总是一脸不悦,难以看出表情,所以乍看之下,他似乎总是稳如泰山。这也是当然的,京极堂并非事件直接的当事人。说起来,他是受人请托才勉强出面的,而且出面解决时,也并未犯下任何过失。木场认为他的行动十分适切,而且是最妥善的选择。再加上既然京极堂是平民百姓,不必像木场一样感到自责。最重要的是,如果京极堂没有插手,事件可能根本不会结束,不结束的话,有可能继续出现牺牲者。以这一点里看,京极堂不应感到有何遗憾才是。
——不,不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牺牲者的数目都不会改变。或许只是原本会拖上十天的事,一天就结束罢了。那么,也可以视为由于急着解决而产生的扭曲,在一夜之间夺走了许多条人命。
在身后打量竹子的朋友,或许正在为此后悔。不管怎么说,硬是吹熄了原本不会结束的事件灯火的,不是别人,就是京极堂。
木场再度窥看他的表情,没有特别不同。
——就算如此,他果然还是……
感到后悔吧——木场心想。
虽然这或许只是木场的愿望,希望京极堂感到后悔罢了。
“你是说……庚申吗?”冷漠的主人徐徐地开口。
木场脱掉一脚的鞋子,把脚抬放到膝盖上,扭过身体说:“噢,我想这种事问你最快。老样子,又来听你无聊的长篇大论啦。那是宗教吗?”
“不算宗教,是习俗吧。”
“可是他们会拜拜吧?”
“拜拜?”
“拜拜那个什么猴子啊,还有很多手的佛像。”
“哦,你说三猴和青面金刚啊。那不是膜拜,是祭祀,那与其说是本尊……,是啊,比较接近纪念碑或供养塔吧。如果讲确实地举行了一定的次数,就会做为纪念将他们祭祀在集会的场所。”
“那样还不算是宗教吗?”
“不是宗教。又没有教义,没有开山祖师,也没有固定的本尊。 ”
“你刚才不是说会祭祀吗?”
“所以说……是啊,大爷,过年时你也会在神龛上摆神酒和点灯吧?那算信仰吗?”
“说信仰也算是信仰吧,不过我也不是特别相信什么。唔,算是讨吉利吧,是一种习俗嗯?这样啊,原来如此。那,就像传统习俗吗?”
“唔,算是吧。古时候就有叫做待日、待月类似的习俗。即使只论代庚申,也可以追溯到平安年代吧。《续日本后纪》、《西宫记》里,就记载了宫中庚申御游的情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