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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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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一次,要是母亲也能去养老院该多么好哇。

这么一想,胡大海便有些恨自己了。恨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没用的人,为了自己的存在,母亲连去养老院都不够资格。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了,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胡大海在深刻地责备着自己。

早晨,母亲又提到了小鹃。一提到小鹃他的心就疼了一次。他想,是该和小鹃谈一次了,好聚好散。

早饭过后,他给小鹃的油漆组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小鹃,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小鹃很爽快地答应了,并问他在哪见面,他犹豫都没犹豫,便说出了日泽公园。放下电话,他连自己都愣住了,和小鹃第一次约会就在日泽公园,没想到分手了,仍是在这个公园,胡大海又一次想到了命运。

公园里两个人见了,也谈了。小鹃依旧通情达理,说得也实实在在,小鹃说:找个男人就是找个靠山,人这一辈子是要生活的,找他时,也没指望过什么,看好了他身体好,会疼人,日后的生活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可没想到,眼下胡大海都到了连自己也养不活的地步了……

小鹃是个很通情理的姑娘,安慰他道: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兴许还能找到份更好的工作。你找到工作了,你再来找我,两个月,只能两个月了,我都二十七了……

小鹃说完这话眼圈就红了。

他心里很是感动,他一点也不恨她。他知道这次见面之后,他将永远地失去了小鹃。他不知道,他除做钳工之外,还能做什么。

两人接下来便再也无话,很落寞地在日泽公园里走。阳光很好,公园里极静,到处都是一片春天的景象。两人走了一气,又走了一气,两人就走到了一条排椅旁,小鹃说:坐一会儿吧。

他就坐了,两人离得不远也不近。

一会儿,小鹃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就紧紧地握住,心里充满了感动。他望着小鹃的脸,便有了一份渴望和冲动,鼓了半晌勇气把小鹃抱住,然后就吻了。吻得长久而又悲凉……

久久,两人都气喘着。

小鹃就呜呜地说:天哪,你快找到工作吧。

胡大海就想哭。他放开了小鹃,两人仍心有余悸地喘着。

两个月,我等你两个月。小鹃呜咽着说,我给你烧香,求老天保佑你。

一个念头在胡大海的心里呼叫着:杀了他,杀了该死的厂长!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条排椅上坐着一对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两人望着面前的湖水,喁喁地说着什么。

他们真好。小鹃说。

他似没有听见小鹃的话,痴痴地望着那一对中学生。

我们要是他们该多好哇。小鹃感叹着。

又过了许久,两个人终于离开了日泽公园。小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兜里拿出张纸条递给胡大海:这是我求人查到的大师地址,你去找一次大师吧,也许大师会帮助你。

小小的纸条塞在他的手中,他心如死灰,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我要杀了他!

小鹃走了,娇小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他呆怔地立在那,目送着小鹃。小鹃回了一次头,看见胡大海仍朝自己望着,她眼里突然盈满了泪。

胡大海在心里向小鹃告别:永别了——

大师(之二)

大师的凡尘欲念并没有断过,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自己的病。当年的病医生是诊断过的,是绝症无疑,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死。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就要死了,怎么又回转过来。

大师的凡尘没断,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整日记着老家的妻儿。

大师曾偷偷地回过一次那个四面环山的小村,那是个白日,村里的人们都去做活路了,他悄然溜回曾经是自己的家,他在门槽里摸到了房门的钥匙。他看见了屋内的一切,一切还都是老样子,桌上,他见到了自己的灵牌,还有遗像。大师这才清醒过来,在家人的眼里,自己是死过的了。无需说欠下的债务,按照乡风旧俗已经一笔勾销了。大师的心宽慰了一些,接下来他就看见了那张新悬挂起来的照片,照片自然也是新照下的,那是一家三口人的照片,有妻有儿,另一个男人他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曾在何时何地见过,那男人痴笑着,向着所有注视他的人。

大师在那张照片前立了许久,恍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灵醒过来之后,他迈着滞重的脚步离开了曾是自己家的家。大师在心里说:自己已经死了,真的是死了。生与死也就是隔夜的一场梦而已。

大师回望小村时,眼角里流下了两行清泪。回到这座城市,大师想忘掉过去的一切,过去的一切却如画般深印在他的心里,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抹去。

大师练功、辟谷,心却不能清静下来。大师就想:也许自己真的是死了,在这座城市里,在这座旧巷的小院里,活着的只是自己的灵魂。

大师能成其为大师,也纯属巧合。那是大师离开古寺在这座城市流浪的日子。

香港一位很有名气、很有身份的老板经常往返于这座城市和香港之间。老板们大都信奉大师,香港这位老板也是这样。他来这座城市一直寻找真正的大师。

那一日,有人就把大师领到了他的房间,香港老板就和大师谈起了气功和辟谷的问题,大师从香港老板满面红光的脸上看到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死气。大师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看出的这股死气的。大师就暗自发了功,香港老板就沉沉地睡去了,误了当日返回香港的飞机。老板醒来的时候,大师已经不在了。在电话里他却得到一个消息,他准备乘坐的那架班机失事了,机毁人亡。

香港老板又一次见到大师时,崇拜仰慕自不必说,他真诚地要回报大师。大师没别的所求,只想有一处清静的住所。

于是大师就住进了这条旧巷。

大师觉得自己已死了,活着的只是灵魂而已。大师果然就不吃不喝,数日辟谷。这就增加了大师的知名度,在凡人眼里,不吃不喝的生灵,那不就是仙了么?

大师就是大师,大师在这座城市里有很高的知名度。于是,这座城市的要人,富人,不时地约了大师去家里一坐。大师很少说话,看人家养的花花草草,这就愈发使大师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这座城市正疯传地震时,市长在一天深夜拜见了大师。市长关心这座城市就像关心自己的家庭一样,他让大师发功预测地震的大小,何时地震等等。

大师就认真地发功,良久之后,大师就收功摇头。

市长吁了口长气,长长的一口气。次日,市长便微笑着出现在电视里,镇定自若地向他的市民轻描淡写地说到了地震……

这一日,大师坐在小院里望着他侍弄的花草,花草们在大师的侍弄下正蓬蓬勃勃地生长着,大师看着蓬勃的花草心满意足。

这日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在无风的天气里尽情地飘洒着。

胡大海这时敲响了大师的门。大师没有动,门是虚掩着的,王可夫走后,大师便没再插死那扇门。

胡大海推门走了进来,胡大海坐在大师的对面,死死地瞅了大师一会儿,大师也在望他。胡大海就说:你是大师?

大师不摇头也不点头。

胡大海就说起了厂长,母亲,还有小鹃,胡大海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大师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大师的心里乱乱的开始烦躁不安起来。太阳暖暖地烤着两个人,大师冲着有些西斜的太阳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这时大师觉得心里不那么乱了。大师又去望胡大海,胡大海此时的心里别无它念,他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誓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大师不说一句话,胡大海打量了一遍小院,又打量了一遍,就看见了那些蓬勃生长的花草。胡大海说:你这花草真不错。

胡大海说完这句话,想自己是该走了,大师也不能解决他的问题。这么想着,他就立起身。这时大师觉得该说点什么了,便说:小伙子,你有福气,凶后是大吉。

胡大海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他离开大师的小院后,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大师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凶后是大吉。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押向刑场的情景,然后是一声并不清脆的枪响,于是,这个世界就离他远去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母亲这惟一的亲人了,然后母亲被养老院收养,安度她的晚年。这就是大师说的凶吉?

胡大海义无返顾地向前走去。

在胡大海离去后,大师的眼皮不听支配地跳来跳去,心里也烦乱异常。他曾试图做功,可试了几次都不能静下心来。

于是,大师便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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