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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的唇边缓缓展开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必惊慌。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你也是身不由己,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康朝的忠臣,你是奉命行事。不用多想,以后,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的。到时候你再回头反省自己吧。”
温如玉沉默,目光茫然地投到帘外渐渐亮起的晨光中。光明,终于冲破黑夜来临了,可为什么,浑身冰冷,心也冷到极点,竟然还是寒夜的感觉?
记忆中是否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否永远失去记忆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我总有亲人,总有朋友,总有一些值得留恋的东西。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天地茫茫,我要永远做一个孤独行走、没有过去也不知道将来的人么?
忽然迷茫的视野中出现一个红点,越来越近,急骤的马蹄声,飞驰而来的一抹红影。
子墨的眼光也被这个红影吸引住,忽然扬声叫道:“停!”
马车停住,护驾随行的那些侍卫也纷纷勒住马来。一人纵马过来,俯首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子墨不答,却把目光移向后方。
马蹄声越来越近,渐渐看清是一匹雪白的骏马,马上一人身穿红衣,衣袂飞扬。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那样娇艳的颜色,那样绝世的风姿,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天地瞬间明亮起来。
“夜?”子墨笑起来,笑得畅快无比,“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
一人一马旋风般冲过来,到车后蓦然勒马,红衣之人跳下马来,*如雪、眉目如画,一身红衣衬托得他愈发明艳动人,只是唇边依然有一抹淡淡的骄傲,目光清冷。
跪倒在车前,垂首道:“王,夜前来请罪。”
所有侍卫的目光都凝注在苍夜身上,那种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苍夜燃烧起来。
温如玉看着苍夜,心头狂震。他竟然真的赶来送死了,怎么那么傻啊,为什么不逃走?
“夜,起来。近前来。”子墨的声音没有起伏,平淡到极点。
苍夜站起来,走过去。
子墨挥手,狠狠一掌打在他脸上,苍夜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玉般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来,唇边渗出一缕血迹。
“竟敢背叛孤,你可知罪?”子墨面无表情,可一双眼睛却幽黑如漩涡。
“夜知罪,任凭大王处罚。”苍夜垂下眼帘,长睫颤动,唇抿紧,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等回到紫熵再处置你!”向车外唤道:“翼!”
被称为翼的侍卫下马奔过来,跪地候命。
“将夜绑了,放到马车上来。他的马由你牵着。”
“大王,车上……会不会太挤了?翼盯着他便是了。”
“不行!孤要亲自盯着他!”
“是……”翼转身拿了绳子过来。
“等一下。”苍夜忽然开口。
“嗯?”子墨的脸沉下去,“你还有何话?”
苍夜抬头看着温如玉,清澈的眼眸中露出淡淡的忧伤,轻声道:“大哥,你可以过来么?”
温如玉慢慢走过来,走到苍夜面前,蹲下身:“夜,你为什么要来……”
苍夜忽然扑上去,紧紧抱住温如玉,将头埋在他胸前,泪水夺眶而出。
“夜,你怎么啦?”温如玉大惊。这样亲密的姿态,在这么多人面前……温如玉脸上烫起来。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弟。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苍夜。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连子墨都看呆了。
就在这时,苍夜勾住温如玉的头,将他拉得几乎从车上掉下来。下一秒,他的唇覆上了温如玉的唇。
第二百二十章 虚与委蛇
温如玉的身后坐着子墨,而苍夜的身后有七双侍卫的眼睛,这一瞬间仿佛一切声音都静止下来、一切景物都消失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这两个人,一个皎如明月,一个艳若桃李。
绝世姿容,倾城之色,这两个人,仿佛聚天地之灵气而生,令日月难以争辉。
全不管身后那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子,苍夜只是死死地搂着温如玉,水一般的眸子澄净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更显得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那一身嫣红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简直令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温如玉垂下浓密的长睫,挡住瞬间而起的惊诧。他感觉到苍夜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但微微侧脸,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用嘴唇咬住他红色衣领的内侧,然后抬起头,堵上自己的唇。一粒药丸被他的舌尖轻轻推入自己口中。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温如玉的唇边展开一缕微笑,长发垂下,拂上苍夜的脸颊。温柔而优雅。
身后子墨的声音响起:“夜,我当你为何如此维护温如玉,原来……你竟是喜欢上他了。看来,你已习惯当男宠。既然如此,当初我王兄……”
“王!”苍夜猛然抬头,脸色苍白,漆墨的眸子中有碎裂般的痛苦,身躯在温如玉怀里剧烈地颤抖起来。
子墨住口,略略勾起的唇边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温如玉却跳下车,转过身,与苍夜并肩而立,侧脸看他,柔声安慰道:“不要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无论你有过怎样难堪的过去,我都不会介意。”
子墨哈哈大笑,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素闻鲲鹏王爷貌若潘安、才比子健,是天下少有的*才子。想不到王爷不仅对女子多情,对男子也不逊色。看来此番到紫熵,有佳人相伴,王爷的日子会过得比神仙还要逍遥。”
温如玉淡淡一笑,道:“一个失去*的人,怎么可能会过神仙般的生活。大王纵然让卧日日花天酒地,我也无非行尸走肉而已。”
子墨神情一动,似乎想到什么:“那么,我还可以给你另一个建议,我们不妨来赌一赌。”
“哦?是什么?”
“我要你修书一封给康乐帝,让他用燕云十六州来换你的*。”
温如玉失笑道:“大王真是把我看得太高了。恐怕即使是太上皇,我们皇上也不可能愿意用燕云十六州去换他的性命。何况我只是区区一个王爷。再说,大王的野心难道仅止燕云十六州这么小么?”
子墨沉吟:“也未尝不可。若是你不写,我来告诉康乐帝。一来让他知道康朝没了你作依靠,二来么……当他知道他们皇室中出了有断袖之癖的王爷,你猜他会怎么样?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妻子便是康乐帝的妹妹,康乐帝若知道你背叛他妹妹,居然与一个男人有了苟且之事,你说你若回去,他会怎样处罚你?”
说到最后越发笑得得意:“所以,王爷就等着在紫熵过一辈子吧。”
温如玉的神情暗淡下去,呆了半晌道:“若是如此,我也别无选择。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请大王放过夜,恢复他的*。”
此言一出,子墨愣住,连苍夜也不*一呆。
“大哥,我要与你在一起。”他看着温如玉脱口而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温如玉靠紧了一些。
子墨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王爷,你看夜对你如此痴情,你怎么忍心让他离开你呢?”
温如玉沉声道:“只要大王同意还夜*,我自会跟大王到紫熵国去,乖乖做大王的俘虏。若是不然,本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必定与大王拼个鱼死网破!”
子墨不*心头一凛,从见到温如玉起,他一直是温雅淡定的翩翩君子,可此刻,他的星眸中蓦然射出凛洌的寒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令人不敢直视。
子墨目光数转,终于道:“好。”
“请大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你的决定!”
子墨咬牙:“好。孤在此宣告,从此苍夜是*之身,再无须服从孤的旨意。”目光一转,落到苍夜身上,一字字道,“夜,你走吧。孤会派人将必杀堂收回,从此莫要让孤再看到你!”
苍夜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子墨磕了一个头,道:“王对夜的救命与栽培之恩,夜永世都不会忘记。奈何命运弄人,夜身处紫熵与康朝两国之间,若两国交战,夜无论对哪边都是不忠不孝之人。多谢王肯赐还夜的*之身,他年若是天下安定,王有用得着夜的地方,夜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温如玉听得一愣,难道,苍夜不单单是紫熵人?那么他的父亲或母亲是康朝人?
子墨冷冷地一挥袖子,一句话也没说。
苍夜站起来,低下头道:“只是……夜不想离开大哥,请王同意让夜陪大哥一起去紫熵,夜愿意与大哥一起被囚。”
“夜!”温如玉又气又急,“我不需要你陪!”
“不!”苍夜执拗地看着他,寸步不让。
“你!”温如玉几乎想一掌打上去,但看着苍夜红肿的半边脸颊,心一软,那一掌却是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