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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废物!
不过更让她沮丧的是,她说不定也被楼云戴了绿帽了。
她盯着圆桌上跳动的三色灯焰。想这些破事想出了神,她表面还是摆出一副忧国忧民使女的模样。
王世强倚在床头看她。
在这节骨眼上,他压根没精力谈情说爱。但见着有个能放心说话的自己人,他毕竟是有些高兴。
他身边的王信、左成都在王府外替他联络举事的义士。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
“青娘……”
隔着铺锦圆桌,他笑着招手,想叫过她走过来些说话,“那里是风口,你过来……”
然而迎着她皱眉的神情,他毕竟还是忍住了。
她站在内寝床前的圆桌边。灯光隐约照出她微垂的小鹅蛋脸。
她素面上没有施粉黛,头发梳成麻花盘在了脑后,露出长长的颈脖和光洁的额头。
她那弯眉杏眼。红唇桃腮,无一处不清丽精致。
王府的使女衣裳是一身深蓝色的左衽短裳,齐胸扎着的是长长的小簇花白裙子。
衣裙衬出她颀美的身段,又被突升的灯焰拉长。在画墙上轻荡了荡。
姚清康会挑中她送到他房里来。他不是没猜到。
那天,十二名使女里季青辰的姿色最出众。
“你现在在哪一个局司里做使女?”
“茶酒司。”
他站了起来,半敞着素色内单,外披着常服大衣衫。
他本来就已经睡下,半夜被敲了门送了暖床的使女进来。
他只是站在门前打量了季青辰一眼,假假地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让内官转谢姚大人的安排。
然后,他就让她进房来了。
雕圆门前垂着薄纱帐幕。灯光把他坐下的身影投射在了半透的纱幕上。
“吴曦不好饮茶,你是到不了他面前的。”
王世强坐在了桌前圆绣墩上。耐心地和她解释着。
就像是多年前,他在唐坊和她商量初建时的各种事务。
他知道她是讲理的。
吴曦没有参加春元祭礼后,他传信让季辰虎一行人马上离开。
他也和关记货栈传了消息,让他们赶紧走。
他没料到她还在。
打从那次他被泼了茶以后,她就没有见过他了。
但没有“王大人迷上端和郡主女官”这样的借口做掩饰,王世强和送婚团练使之间的消息传递很不容易。
结果就是赵端宁没来得及逃,被捉了。
“吴曦现在很小心。在王府里他是不可能被暗算的。”
王世强继续说着。
她瞥他一眼。
他马上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的不耐烦:
她才不会去行刺吴曦,她擅长的事情是赚钱、跑腿、拉关系、拍马屁而不是亲自上阵打打杀杀好吗?
她要是李墨兰那又是另一说。
“我明天可以去给赵端宁送饭。”
她轻声说着,王世强乍听入耳,眼光一变,他笑了起来:
“你倒是有手腕。”
说罢,他沉吟了起来。
她很识趣地问道:
“你有什么话和他说?”
这才是她今晚来这里见他的原因。
否则她多是的办法不做这个暖床的使女。
王世强转身绕过圆桌到了床角,机括响起,他从床头夹板里拿出了一封黄卷。
她眯着眼仔细看去。
看起来居然像是一卷黄绸的圣旨。
意外中,她疑惑着想要说话,突听到门外廊下传来了军士靴底的脚步声。
她再镇定也免不了一惊。
“……”
王世强握着圣旨,丢过来的眼神表示他心里有数。
府兵的脚步声并没来冲着他房里来,听着还是在院门处,脚步声里杂着换岗府卫的铠甲声,口令声。
十息的换岗时间结束时,三更梆子响起的更点声也渐渐在初春夜空里消散。
她暗中舒了口气。
她知道现在是换岗的时刻,但王世强手里那突然冒出来的黄绸卷她是完全没料到的。
眼下一不小心就会人赃并获,夜晚再凉,她额头也有了薄薄的汗意。
院门外架着火把,盔甲和兵器的阴影远远折射到了正房窗纸上。
他皱眉,视线转到桌上灯火。
尽管剪薄了烛蕊,减弱了光线,外面的府卫当然还是能看到。
“……”
他看了看她没有表情的脸庞。
他估摸着,他要说吹了灯,他与她上床放了帐子密议这样才安全。
她会直接甩门就走。
“……”
他叹了口气,拿着圣旨上前,准备要摊在桌上给她看。
然而他还没举步,她伸出手,捻灭了桌上的灯火。
王世强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星光斜斜地透窗而落。
他努力习惯着黑暗,想看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对楼云死心了?
或者她是为了报复楼云,找上了他?
王世强觉得上回他一时失了控,确实有三四分是被戴绿帽的恨怨之心。
但女人是不是有一样的报复心,他以前没有研究过。(未完待续。。)
280 暖床使女(下)
王世强屏息看着黑暗中的她。
他自问自控力很强,但如果季青辰非要拉上他给楼云戴个绿帽,他还没有那份拒绝的定力。
她从怀里摸索着,摸出了一个小布袋。
她打了个手势,王世强的眼光在黑暗中闪了闪,很守规矩地从床前走开了三四步。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胡闹起来,大家都不用活了。
她绕桌走到了王世强的床前,她早看到他的床是围屏大床,她打开了对窗那一面四季春的折枝花床屏。
她被屏挡着,取出了布袋里的发光萤石。
床屏只有半人高,她又打了个手势,王世强点头坐在地毯上。
她坐在了床前踏脚上,借着萤光看着那封圣旨。
光线被屏风所挡,只映照出他们两人惨白的脸色。
还有假圣旨上的字迹。
“我已经说服了安丙安大人,让他假借朝廷有旨意去求见吴曦。这假旨意里也和金国一样直接封吴曦为蜀王。争取他不要在开春就驱兵船南下。吴曦就算已经投降金国,但他也愿意麻痹朝廷,所以他会召见安丙大人,向他接旨。”
“……”
季青辰知道他胆量大,却也没料到他能想出这样的计划。
“我已经召集了吴家府军里的七十四位义士,就等他召见安丙时,围上去将他斩杀。”
“……”
她不觉得七十四个人很多,成都府里的府军总有一万二千人。
但如果出城去参加寒食祭礼。田野山间一撒出去,不管有多少府军都不够用。
七十四个人足够成事了。
官家祭礼里三衙禁军全都出动,宫妃们所居的地方还经常有村民、村妇误闯进来。
她轻声道:
“我打听了。吴家的斋宫是城郊的东园。”
这就是像官家郊礼里的净明殿。
按礼,吴曦会在三更正进入东园独自拜祭。
“我们至少有两次机会,斩杀于他。”
一夜过去,王世强召来内官,表示暖床的使女太僵硬太不懂侍候。
他要退货。
季青辰顺利回到了茶酒司,继续用上了她安排好的关系。
她和一个资深使女换了班,提着酒食盒子。进了赵端宁被关押的絮园。
憔悴的赵端宁看到她面容的那一瞬间,小眼睛里闪过了一行咆哮字:
兄弟!
从此咱们是亲兄弟!
“吴王再召见你时,你就说。朝廷早就有封他为王的旨意。这几日就应该到了。”
她低声说了这一句,就退了出去。
王世强需要有人在吴王面前说话,为安丙的假圣旨预热。
时不时就会被吴王召见劝降的赵端宁,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晚间。王世强又召了内官。表示昨天晚上的使女虽然没有技巧,但她有长相。
他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挑剔了。
季青辰很自然地又进到了王世强所居的院落。
即使是王世强抓了赵端宁,他在王府里仍然不是可以随意行走,他的院子外面也是有府兵守卫的。
而且姚清康还和他比邻而居。
王世强从她嘴里得到了确切消息后,暗中知会安丙。
此时,二月的寒食节祭礼如期开始了。
因为人手不够,王大人